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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夫

j花今始为君开

宝琪看着他似笑非笑:“你给我摆送行酒,就只有烤小猪么?”

说着,紧紧抓过他的手。

庭霜心里怦怦跳,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光芒,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意乱神迷。这一别不但远隔千山万水,再见也是千难万难,其实,也没必要见了,再见徒惹伤感。抓紧最好相聚的时间,把他的样子深深的刻进心里,也把自己深刻在他心底。

任何事,有开始的那一天,必有结束的那一天,包括感情。

再深厚的感情走到了尽头,都会令人伤心。

看着前面温柔地抚摸老牛碾子的宝琪,庭霜忍不住湿了眼眶,

“记住我说的话,别忘了我。”

宝琪轻笑:“好,好,记住了。”

咕咚喝了几大口酒,庭霜酒涌上头,也放下了以往的矜持和矛盾,竟主动把唇凑了过去,宝琪从他口里喝下最后一口酒,一边用手抚摸。

庭霜扯他的衣带,嘴里嘟囔着:“混蛋,当初那么信誓旦旦说什么执子之手,永不相负,其实终究敌不过权利和荣华富贵。可是,你不许忘了我,就是你和那个岳小姐亲热时你也要记得我。”

“记得,记得,我永远记得你。”宝琪说着,一边不住手的挑逗着。

庭霜从未被开发过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挑逗,渐渐觉得身体发起热来,似有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热流流过全身。

宝琪一伸手,扯过炕上的被子盖住两人,黑暗中人的感觉更加灵敏,他不觉得闷,反而觉得他们隔绝到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

仿佛把一件思念多年的宝物,终于据为己有,得偿所愿的欢喜涨满心房。

以前也不是没有和人上过床,却只有这人让他无比珍视,轻而易举地烧起他一腔欲火。

庭霜觉得自己挺亏,凭什么要被他压在身下呢,不服气。张开口咬下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个牙印。

“不许忘了我,你身上是我留下的印……”

庭霜哼哼着,又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你属狗的么?”宝琪被他不知轻重的咬噬也弄痛了,扭头堵住他的唇,狂风扫落叶般的扫荡。

炕上,一床被子下盖着的两人滚来滚去,疯狂中一只脚踢翻了摆着酒菜的小炕桌,红色的烤小猪郁闷地摔在地上。

只有窗外的那株牡丹还散发着氤氲的芳香,悄悄飘向屋内。

几番极度的欢愉后,两人都很疲惫,相拥着沉沉睡去。

清晨的鸟啼唤醒沉睡的人,庭霜睁开眼睛,转向身边,旁边铺位上空空如也,只有褥子上留下的余温表现着那人才离去不久的事实。

那人终于还是离去了,所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也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庭霜摸着身边尚余体温的褥子,久久不语。

“大少爷,你起了没有?”门外平安在叫着,“该起来,还有好些事要做。”

庭霜懒懒得起身,身下一阵剧痛,好一会儿缓不过来,贪恋身边的余温,舍不得离开,裹着被子坐在炕上。

平安现在任大管家了,把最近必须由庭霜出面的应酬整理了一下。

第一件:过几天是史杰的整六十大寿,要备寿礼。

第二件:县里胡君宪少爷和林家林玳玉小姐的婚礼三天后就要举行,人家贴子都下了,庆贺之礼得赶紧备好。

第三件:就是顶重要的,新任知县大人今天就要来上任了,全县有头脸的乡绅都要去迎接呢。

庭霜身上疼,心里空,懒得答理这些杂事,道:“备礼的事你来办,准备好后拿来给我过个目就行。新上任的知县么?我是一品官,县令是七品,我凭什么要迎他啊?”

“可是人家是一县父母官嘛,你好歹给人一点面子。”平安劝他。打来洗脸水,伺候他洗脸穿衣。

庭霜骑着宝琪送他的追月马到了县衙门口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乡绅,看到他过来,纷纷上来见礼。

这时,一台四人大轿抬着新知县前呼后拥地过来。

杨三立带着郑师爷和全衙的人上前迎接,巴结着亲自掀起轿帘。

一个俊朗潇洒的青年走了出来,身如松竹挺拔,面如明月皎洁,天然风韵,万种情思,皆堆眼梢,唇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似乎很满意人群中某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是……新任的……”庭霜指着从轿中走出来的人,结结巴巴。

旁边的胡君宪说:“没错,这就是新任的长平县知县,刚在平藩中立下大功,从锦乡侯升为平南王,正在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居然激流勇退,到这个小地方当知县了,听人说,他是因为抗旨触怒了皇上,被贬到这里了,啧,好可惜,一个小王爷到这么个地方当知县……”

庭霜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被人群簇拥着的那个人。

盯得眼睛发酸,泪眼朦胧,脑子一片空白。

顾盼神飞,风流倜傥,一脸欠抽的笑容,好象刚吃饱美餐抹嘴唇的狐狸。

庭霜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宝琪微笑着张开手等待他的拥抱。

但是,他等来的不是拥抱,而是夺命追魂掐。

“你爷爷的,原来你要在这里做知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庭霜掐他的脖子。

害得我无比伤感,无比的留恋不舍,害得我贡献出了我的猴儿酒,我的烤小猪,还有……

宝琪从他魔爪下救下自己的脖子,毫不愧疚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再说,你这个抠门货,如果不整一出生离死别,你舍得给我吃烤小猪么?”

“混蛋,你哪里是想吃烤小猪,你是想吃……”庭霜脸胀得通红,想到自己送上门给他吃了,真是……

“想吃什么?”某人又是一脸欠抽的笑。

斗嘴皮是斗不过这毒舌的家伙,庭霜挥拳痛殴。

宝琪撒腿就逃,庭霜在身后追他,围观的人们纳闷地看着新任的知县被新封的一品农夫满院子追着打。

宝琪逃到里面的三堂,庭霜追过去,宝琪顺手关上门,把他压到床上。庭霜仍然气愤殴之。宝琪握住他的拳:“哎,你停停,外面杨三立还等着和我交接公务。”

“呸,交接个屁,县里多少人口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庭霜继续殴打之。

“看我抓奶龙爪手。”

宝琪一缩身闪过。

“看我追魂夺命掐。”

宝琪一个转身躲在桌子后。

“别跑,看我断子绝孙腿。”

“喂,你往哪踢,这是你以后性福的保证。”宝琪险险躲过,抹把冷汗。

“老子只要比你性福就行了。”庭霜张牙舞爪又扑过去。“怪不得你搬了那么多行李过来。”

宝琪施展擒拿手,把炸毛的小兽牢牢禁固在怀里,看小兽拼命挣扎,更令他身心荡漾。

单薄而温暖的身体,多么惹人蹂躏……

勾人魂魄的眼神,啊哦,愤怒又危险……

“我搬来的行李里面有好多金银哦。”

果然这个消息成功灭了庭霜残余的火气。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茜红色帐幔随着震动轻摇,红绫被踢到了床脚,褥子被某人大幅度动作中一片混乱。

院外,晨光忠实地守护,遣散迎接的乡绅和差役们。

屋里,春风无限。

从欢愉的巅峰下来,仍觉得如飘上云端,庭霜转头看看躺在身边的人,忽然一阵心酸,不知道他和皇帝是怎么谈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冒着触怒君主的危险力争,更不知他和皇帝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想着想着满心伤感,如此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他选择了急流勇退,这份情如何相报?

我不希望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牺牲之上,如果有一天这份情淡下来,你该如何自处,我又该如何面对?

庭霜轻抚他的胸口,问了一句:“你……可后悔?”

宝琪瞟了他一眼,优雅露出八颗牙,懒懒地吐了两个字:“蠢材。”

人生总要有所得有所失,我自己放弃了某种东西,选择了最想要的,怎么会后悔,这问题果然够蠢。

庭霜却又炸毛,这两个字由那个便宜老爹孟老头这么说也罢了,凭什么你小子也这样说我。

“你爷爷的,又不做牙膏广告代言人,露那么多白牙干什么,讨厌。”

挥拳痛殴之,再把他本来就弄乱的头发整得更乱一点,弄成一个看着像被人揪着头发臭揍了一顿的发型,叫你丫的出去拽。

温暖的秋阳下,宁静的小山村,呈现一种朦胧的美。孩子在水塘旁放牛,懒洋洋的牛悠闲地在树下吃着草。田野间流过的小溪象一条锦缎,蜿蜒环过。一望无边的稻田散发着果实的清香。

庭霜懒洋洋躺在地里,看着天上不停变幻形状的白云。

温暖的阳光,澄净的天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淡而满足。

嗯,就是那些贪嘴的鸟好讨厌。

“哎,小宝,你好好看着,不许臭鸟偷吃我的鱼。”庭霜对着稻田里拿弹弓的人说。

宝琪拿着弹弓在稻田巡视,驱赶贪嘴的鸟们,听他这么喊,扔下弹弓,气呼呼说:“我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居然在这里给你赶鸟。不干了。”

“说的是哦,你的武功这么好,在这里埋没是很可惜。”庭霜开动脑筋想办法,忽然眼睛一亮,“哦,对了,馆子里的涮羊肉得需要薄薄的好肉片,你的剑法这么好,在馆里切肉片吧,不要浪费你的好功夫。”

宝琪的脸黑如锅底,吼道:“我不干。”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负我的,你现在又不听我的,算不算负我呢?”庭霜凄切切,想起这家伙说我“我若负你,就罚我一辈子听你唱歌。”

好,看我高歌一曲,聒噪死你。

庭霜高歌起来:

名缰利锁如重枷,

铜臭堆中逝韶华,

愿荡扁舟离此岸,

朝沐清风赏晚霞,

天籁妙,山水雅,

聚露为酒雾为花。

若人问我归何处,

彩云深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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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美色美姻缘。

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罗家的鹄子场上,他手执八力强弓射中百步外的香头,那个时候火光映照着他的长衣如同披了件红色的战袍,就象天神下凡一样。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他印在心里了。

再后来,他倒在自家的地里等着他把他拣回去,从此两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共同享受丰收的果实共同面对各种艰难险阻。想到这家伙一开始带着目的接近,装受伤装失忆,庭霜又忍不住咬牙,可是这些,又能算什么,最初的欺骗到后来已经化成最深的感情。

庭霜唠叨不停,宝琪有一句没一句听着。

“哎,你不是想吃烤小猪么?怎么不吃?”庭霜给了夹菜,把烤猪肉切下来放到他面前的小碟里。

“没错。”庭霜给他倒上一杯酒,说:“这杯酒祝你前程似锦,再立不世功业。”

J花今始为君开

他一无反顾地冲向建功立业的最前方,把后背留给了他,也把生死荣辱交到他手里。

庭霜小心地举起手,这双手曾经捧过那人的性命名誉和两人的未来,那时候他有恐惧,更多的是感动,是被人不计代价信任的感动。

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宝琪开心的把酒一饮而尽。

“你那傲慢的脾气得改一改,不要跟人争强斗狠,顺承王他们和你不对劲,你要当心,当面不要和他别扭,多笼络老臣,太子和大皇子之间的相争,索大人和章大人两派你不要馋和,抱紧皇帝大腿就是了……”

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尽心里的眷恋不舍,只得用语言分散内心的伤感。

成全,也是一种爱,他刚建大功,怎么可以因为这份世人不容的感情而化为流水。

好后悔当初患得患失,没有早点和他敞开心扉。现在,只剩下短短的相聚以诉离情。

双手捧住他的脸,郑重地吻上他的唇。

宝琪闭上眼,回应着,享受着离别之吻带来的甜蜜和辛酸。

庭霜忽然想起宝琪曾经说过想吃烤小猪,被他削了一顿,于是跑到猪圈捉了一只小猪,进厨房亲手给他烤了,烤小猪油光红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再取一坛酿了好久从来没舍得喝的猴儿酒。

宝琪看着炕桌上摆了丰盛的酒菜,还有那只躺在嫩玉米绿蒜苗青豌豆上的烤小猪,满意地笑了:“给我送行么?”

为了这份信任,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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