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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党史珍闻录

第51章 毛主席语录的编辑、出版、修订与传播2

在这样形势下,从1964年5月1日《语录》正式出版,到1965年8月1日再版为止,原计划印刷发行420万册,结果大大突破这个数字,猛增到1213万册。军报还专门成立了发行《语录》机构进行这项工作。

1965年,《语录》修订后再版。当时解放军总政治部决定也仅限于在军内送、贺龙、聂荣臻、刘伯承、叶剑英以及军委、总政、总参、总后各单位,仍限军队发行。

但是,《语录》再版本正式出版后,因增加了新的内容,部队内部要重新印发。相应的,地方各单位又重新到军报联系代印。过去没印的也要求代印,公安部一次就要求代印50万册。数量越滚越大,印刷厂工人白天黑夜没命干也赶印不出来。只好请示刘志坚。刘志坚叫报罗瑞卿总长:像这样大的数量,能不能给地方纸型,让他们自印?罗瑞卿同意给地方纸型自印。

1965年9月16日,康生和中宣部部长陆定一看了再版《语录》后,也提出地方要代印《语录》,可以借给他们纸型自印。

9月20日,贺龙批示给国家体委《语录》纸型自印。11月19日,中央办公厅来电话,说同意给安徽省委《语录》纸型,让他们自行印刷。

《语录》同样也会成为防御用的武器。1968年,中央办公厅由戚本禹领导的造反派—“中南海红色造反团”,要在怀仁堂东边一个食堂批斗童小鹏,但那个食堂离住地较近,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担心影响休息,要造反团换到西边的食堂去批斗,但造反团不听。汪东兴向周恩来反映,周恩来亲自来劝说,造反团的人搬出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的一段语录:“一切革命同志都要拥护这个变动,否则他就站到反革命立场上去了。”似乎不支持他们在这里开会就是“站到反革命立场上去了”。周恩来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语录》,很熟练地翻到其中关于“纪律”的部分,念道:“在人民内部,不可以没有自由,也不可以没有纪律;不可以没有民主,也不可以没有集中。”造反派听了,无言以对,只好收兵。

据参与《语录》编辑工作的同志回忆:当时中央领导同志也派人来要。因为《语录》是军内发行,出版前,我们只送了军委、各总部领导各一本审阅,未送中央。最先要的是朱德同志,书出第五天,5月5日,就派人到军报来要。、周恩来处也派人来拿。当时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曾三次索要,还要求直接送到办公室,以免收不到。彭真、刘伯承、贺龙、张际春、李达、邓子恢等领导同志也都先后来要。领导同志要《语录》,给就是了。可地方一些单位、个人来要却使我们无法招架,要求代印的单位也越来越多,面对这种情况,军报请示总政刘志坚副主任,刘指示:因为这小册子是总政根据军队情况的需要摘编的,只限于军队范围内阅读,如广泛向地方发行,变成我们代替中央去做工作了,这样不好。如果地方要印发这类小册子,应由他们请示中宣部解决为好。同时还规定了三条:一、不是军队系统的中央委员也不要发;二、不为地方代印;三、地方索要时婉言谢绝。这三条实际一条也执行不了。军报实在顶不住这个潮流,就又书面请示罗瑞卿总长。1964年5月28日,罗批示:“可以为地方代印;在军队学习的地方干部可以发给。”当时团中央正召开九大,代表们也要求发《语录》,罗瑞卿也同意给了。

后来,人民出版社给著作编委会打报告,要求公开发行总政编的这本《语录》,很快得到了中央的批准,在全国发行,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新华书店发行。

最初的《语录》是纸皮封面,由于不经看,后来改为塑料皮本,并且全是大红颜色的。“**”期间,不仅各种版本的《语录》,包括其他著作,例如《思想胜利万岁》(北京版)、《伟大的思想万岁》(南宁版)等,甚至《选集》,大多用红塑皮本。外观是红色的,内容是红色领袖的言论。所以,在“**”中,的著作,尤其是各种版本的《语录》,被称为“红宝书”。

进入“**”年代,随着对个人崇拜的逐步升级,随着《语录》人手一册甚至人手数册的大量分发,“红宝书”遍地,在中国大地形成了红色海洋,呼啸澎湃,浩瀚无边。《语录》在人们手中飞扬,口里传诵;“最高指示”响彻云霄,语录歌声昼夜不断。大街小巷所有的建筑物,里里外外都敬书高悬语录牌,全中国成了一个“红彤彤的世界”。

更可笑的是,“**”中,有一家精神病院总结出“语录”治疗精神病法,而作为经验推广介绍。所谓“语录”治疗精神病法,就是组织精神病人学习著作,背诵语录,使得精神病人的治愈率大大提高。

《语录》还直接用于“反帝、反修”的国内外“战场”。

另据统计,上述解放军总政治部编辑的《语录》,从1964年到1976年,包括汉文版、少数民族文字版本、盲文版、外文版和汉英对照版,国内外用50多种文字出版了500多种版本,总印数50余亿册。各派红卫兵组织、各级革命委员会自行印制的非正式出版的《语录》,具体数量则无法统计。1970年,中央指示各省市清查非法印制的《语录》。北京市革委会于9月6日向全市传达并布置清查工作,至10月9日止就收到各单位上报非法印制的样本657种,总印数750余万册;中央各部门报送的样本中,仅非正式出版社出版的《语录》不同版本就收到440种,其中由大专院校红卫兵和其他群众组织编印的占53%,省、市革委会、各部队、机关、学校等单位编印的占47%。

所以,国际上公认《语录》“是20世纪世界上最流行的书”,“是世界上读者最多的书”。国外一些组织统计后还认为《语录》是全球历史上印量仅次于《圣经》的出版物。

那时,全国除本人以外,上自“副统帅”,下至学龄儿童,无不每天随身携带这本小红书,早早晚晚必须高擎于头顶,三呼“万寿无疆”,三呼“永远健康”,那时称此举曰“早请示”、“晚汇报”;大小集会,乃至随时随地,都可能需要朗读或背诵语录。

《语录》还是攻击别人的“尚方宝剑”。巴金在回忆自己“**”遭劫的日子里,对此曾有过一段形象的描述:“有一个时期我们每天要举行几次‘请示’、‘汇报’、‘祝万寿无疆’的仪式。别人在我们面前念一句语录:‘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于是我们就成了该打倒的‘反动的东西’。他们又念一句:‘这是一些极端反动的人’,于是我们就成了‘极端反动的人’。他们再念一句:‘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要进行批判’,于是我们就被当作‘牛’给关进了‘牛棚’……”

1966年8月初,中央作出“加速大量出版著作”的决定,号召全国出版、印刷、发行部门“立即行动起来,全力以赴,把出版著作当做压倒一切的任务”。于是,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发动二三百家印刷厂印制《语录》,绝大多数省市都按人口数量印刷,以至几乎达到了全国人手一册。据统计,仅1967年一年,《语录》www.youx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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