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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是伪君子

第27章 自控4

www.youxs.org。如果我们假设“自控”任务增加整个大脑10%(一个很大的估量)的新陈代谢,那么被试持续5分钟做这样的任务,他们的大脑能量被看成是“被耗尽”,www.youxs.org。你需要从柠檬水中摄取100卡热量来抵偿10%的“井字游戏”(TicTac)带来的损耗吗?对于葡萄糖模型来说,更糟的是,“自控”任务的抵偿在练习之后应该更低,因为练习大概会消耗更多的葡萄糖。然而,在这领域的研究恰恰证明了相反的结论。

确实如此,葡萄糖在大脑自控任务发生过程中被耗尽的观点是不正确的。现在,可以对其做出很好的解释,人体内大量的葡萄糖在许多任务中影响着行为。如果不是这样,则是出乎意料的。许多器官根据它们当前热量的状态做决定。如之前提到的那样,如果你的热量水平较低,觅食时发生危险的机会就更大。当一只鸟饿了,它就面临觅食过程中的危险(当它饱了的时候就不会有危险了),由此推出并不是葡萄糖压抑了危险行为。葡萄糖水平会扮演一种对模块决定系统来说很重要的添加剂的角色。那就是,一些模块会把当时血液葡萄糖水平解读为与其功能相连的信息,但那并不意味着葡萄糖是意志力的基础。

关于葡萄糖原料说的模型的讨论就到这里吧。让我们来看一个更普遍的概念——意志力。当一个人努力自控时,意志力是一种被消耗或支出的资源吗?首先,让我们记住,这观点与大多数基本的心理运行的事实不一致。心理是一种加工信息的设备,但它不是一台水压机,可以完成把水压出来或类似的事情。当然它是物质存在,并且理所当然地需要能量支持其运行。但机械说是解释和理解心理活动的错误方法,因为信息形成过程的变化导致了复杂心理活动的改变。“意志力原料说”没有吸取认知变革中的智力成果,这在当下心理学界无法立足。

当然,问题出来了,这些研究中发生了什么呢?

我们退回去思考一下自控的功能是什么?比如做SAT,保持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你感到不开心时不把曲奇吃完,等等。但这并不像是扭伤脚踝或跑一场马拉松,这里的不愉快感很容易用功能性观念理解。不舒服的感受可能是模块产生的,而这模块是设计用来计算成本的模块。当你的脚踝扭伤,如果再给这种模块加上权重,那么你就会疼得更厉害。当你已经跑了很长时间,受伤的机会便增加了。这些感受可能是改善现状的方法,也就是减少参加该活动的权重,停止所有那类的长跑。

然而,在被试压制自己不去想白熊以后,如果给他们一些小礼物,这些被试就可以喝掉与其他那些可以自由想白熊的被试们一样多的饮料。也就是说,他们的意志力似乎已经恢复到足可以让他们忍受难喝的饮料。

现在,我不是一个大脑消耗葡萄糖方面的专家,但是实际上,你不必像一个生理学专家那样去关注什么事情错了。在这篇文献中,被试有几分钟的“自控”,就被认为是“耗尽”。确切地说,到底丢掉了什么?请思考,在小萝卜/曲奇实验中,被试的大脑在两种情境下都有非常相似的模块被激活。根本上讲,大脑支配的每件事都在正常地运行着——感觉、记忆、监控自主活动和许多其他的活动。在小萝卜情境下,一些模块可能抑制了引起对曲奇食欲的其他组块。我不知道是否可能估计出模块的什么功能可以导致两种情景下的不同反应,我猜测这种可能性很小。那些多余的组块会消耗大脑中的葡萄糖吗?

不吃曲奇和理解文字问题没有明显的类似之处。为什么感觉它像一些事情,任何事情,在做或不做这些事情?正如我们知道的,许多随时发生在你头脑中的事物,并不被感觉为任何事情。进一步说,我们了解它似乎说努力自控是一件好事,也就是,它通常得到一个被人们预期能够产生适宜性收益的结果,你可能会期望自控会是一件好的或简单的事情。但为什么它看起来很难,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更加困难?“努力”这种知觉,它想让你做什么呢?

这个困难的问题可能源于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努力自我控制”必将引起多种形式的成本花费,而且“努力”本身就是这些成本花费的典型代表。考虑不吃曲奇,在你的大脑中可能会有这样的模型,它是设计用来计算吃掉高热量美食所带来的收益,它们与感觉相关联,只是用来计算吃掉热量有多好(从进化意义上说)。从这些模块的角度来看,不吃曲奇是一种代价,尤其是丢掉了曲奇中的热量。因此,努力不吃曲奇(诱惑)的感觉源于进化驱使你吃掉曲奇,就像疼痛的感觉使你休息你受伤的脚踝。两个事例中,都经历了“计算成本的模块”的激活。

如果用我的模块去处理文字问题而一无所获,那也许我该停下来。有趣的是,正如上面的研究结果所描述和阐明的那样,这种效应对截然不同的任务都会有相同的影响。

这些研究的发现与“原料”学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我的自控海绵被“不去想白熊”这个任务挤干了,一个礼物本不该让我努力自控——因为我的意志力已经全部用完了。(当然,礼物没有增加我体内葡萄糖的含量。)相反,这个发现与努力监控器模型非常契合。如果努力监控器控制收获,那么一个奖励就会使它重置,改善个体在后来的自控任务中的表现。

“自我调节”(self-regulation)目前被定义为“自我转换其自身反应或内在状态”。一言蔽之:嗯?没有了模块和功能的概念,像这样的句子贬低了自控的概念,并使其没有条理性。什么,这难道就是“自我”?对于一种信息过程机制来说,“自我转换其自身反应或内在状态”将意味着什么呢?假设“自我”不是心理的全部,那么一定是它的子集。这个子集对那个同样的子集产生作用吗?整体改变着整体吗?这种观点在社会心理学界持续受到欢迎,尽管它们意义不大。然而,模块论的观点,具有理清事物的潜力。

解决文字问题是否也是有代价的呢?当然,这种代价并不是以热量来计量的。解决文字问题需要的是某种有趣的模块,当人们去完成这些任务时,这些模块就处于忙碌之中了。这意味着对这些任务的处理确实是需要(机会)成本的:模块能作用于万物并非是由于他们本身的参与。这和你在电脑上启动一个大型软件程序相似,因为这样,其他部分必定遭受折磨。启动程序包含了这些成本。解决文字问题也与其相似,你的一些重要的模块也不能去完成其他任务了。

因此,与资源观点不同,关于这个问题,我更多地认为它是一种对努力的监控,即心理的“努力监控器”。至于原因,我猜想,感觉像一些事物密切关注另外一些事物,“解决难题”或“不去吃曲奇”,从某种模块视角来看,处理这些问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从这点上来说,这种“心理努力”(mentaleffort)的感觉就像一个计算器,它将所有这些机会成本相加并由此决定人们是否值得继续做眼下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因为个体已经进行这项任务一段时间了,或是其他原因,当这些成本增多时,“努力监控器”的数值就会上升,并提升了对“努力”的感知,行为也就随之慢慢推向非忍耐模块引导的边缘。

这种观点意味着,我们需要一种机制去完成这些计算,用特定的模块去权衡完成不同任务的收益和代价。一些模块计算成本,并且当“努力监控器”的数据上升时,对短视模块的抑制就会减少,这也就是短视模块的激活阶段。因此,并不是意志力枯竭了,而是投资—回报的比例太高,因此后续工作不能再继。正如鲍迈斯特所说:“尽快放弃那些无解的问题是有益且合适的,毕竟坚持不懈只有在功成名就时才是合理、有效的。”

“努力监控器”的观点提出一个类似于“重置”或者至少说是减少计算的方法。假设我们给了被试一个奖励,如一个小的礼物或是略微的表扬,我们就应当重置计算器,就像一个在猎食中的动物得到了少量的食物奖励一样。黛安·泰斯(DianeTice)和同事们做了一些实验,在实验中他们告诉一些被试不要想白熊,而并没有告诉其他的被试。这是通过“不想白熊”消耗一些意志力,这样他们就只能用剩下的较少的意志力应对下一个任务,下一个任务是喝掉一瓶你不喜欢的饮料。研究发现,如果你必须控制自己不去想一只白熊,那么你将喝不了多少难喝的酷爱牌(Kool-Aid)饮料。所以,结果似乎对“原料”模型是有利的。你的意志力已经像海绵一样被挤干了。

同样的争论也适用于其他情况,并且它们有多种形式。在一些实验中,告诉被试忽略在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单词,这确实很难,为什么?好,不读屏幕上的单词造成信息的丢失:那些单词说了些什么?类似的争论同样适用于阿里利关于在性刺激过程中做决定的任务,也就是我们在此章节前一部分看到的。人们在性唤起的情况下会对那些生存的问题进行反应,可能因为在那种环境下,与**机会有关的机制正在计算个体的收益。尽管人们被现实戏耍,即他们得到的是图片而非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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