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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变成白月光

第074章 猎场

皇帝这一桌上居然还有一盘荔枝,按理说到了这个时节,荔枝早该过了产季,这该是用特殊方法留存下来的。那荔枝色泽看着还很新鲜,摆在冰盘里镇着。

谢景昭毫不客气,直接挽袖子将那个果盘从皇帝面前端过来,着手就剥了一颗递到池芮唇边。

看台下面好多人都在暗戳戳的偷瞄,池芮这会儿已经完全不想吃了,只谢景昭剥好送到她嘴边,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张嘴含了去。

皇帝突然叫他二人过去, 池芮毫无准备, 被吓了一跳。

谢景昭多少也有几分意外, 不过这种场合他应付起来却不费事, 当即拍拍袍子起身。

又牵起池芮, 再弯身下去, 顺手给她抚了抚裙摆。

见她红着脸,表情发苦,一副畏首畏尾的小媳妇样,腮帮子鼓鼓的又挺有意思,就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好奇道:“不甜么?”

“没……”池芮赶紧偏头躲了躲他的手,借口拿帕子擦嘴,抽了帕子出来遮遮掩掩的三两下咬掉果肉,将果核吐在了帕子里,这才完整的回答了句:“甜的。”

谢景昭闻言,又把手里擎着的那颗剥了壳的递给她,池芮就真的不想再吃了:“我不吃了。”

她喜欢吃甜食,尤其水果这些,向来都是糖分越重越爱吃的。

谢景昭见她神情是真的抗拒,就猜别是这荔枝过了季,中看不中用,狐疑的塞进自己嘴巴里,之后就更是不解:“这不挺甜的么?怎么不吃了?”

头两个月荔枝尚在产季时,有南方贡奉运

进京的,池芮也没少吃,谢景昭确实知道她喜欢这个。

不得已,池芮只能实话实说:“这个太大颗了,我吃相又不好看,尝一颗行了。”

谢景昭知道她但凡是到了人前就会各种注意仪态规矩,全力顾着他和陵王府的面子的。

虽然他本身并不觉得需要事无巨细到这种程度,可池芮要争这个面子,他也基本都是配合,不拆她的台,于是当真从善如流,挑挑拣拣又从桌上捡了个汁水丰富的梨子,拿了小刀削皮,切块,放在小碗里拿给她。

他切水果自是不会求什么美观,只那小刀他用的溜,没几下就切了一碗形状大小不一的干净果肉出来。

他递过来,池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旁边不少人在盯着他们看,她这么当众被谢景昭“伺候”着吃水果,怎么看都本末倒置,很不得劲,可她如果不吃,难道就和皇帝在这面对面干巴巴的坐着么?那也是尴尬到无地自容。

所以权衡利弊,她便觉得与其自己尴尬,不如就让拉着谢景昭一起当个笑话给人随便看去了。

低着头,拿了果签,慢吞吞的小口小口吃,只想着尽量拖延时间。

旁边的谢景昭却是极会过日子的,趁她吃梨子的间隙就拿了她的帕子,抖掉里面的果核,铺平在案上,把冰盘里的荔枝一颗一颗捡出来往帕子上摆。

皇帝本就是看他们小夫妻相处逗个乐子的,而且同时他还分了神在看远处骑射场地上的赛事,也没腾出精力来与他们夫妻多说,此时见状……

终于是忍不住沉吟一声:“朕坐在这里,既是君上又是你的长辈,你切了水果不分朕一块孝敬也便算了,这是怎的……朕好心叫你媳妇上来吃水果,你这是光吃不够,朕还得管着你拿的?”

谢景昭本来就不惧他,而且又向来脸皮厚,手上且是不停将整盘的荔枝都包走,一面还振振有词:“分梨,分离,不是臣不懂规矩,不尊君上,不敬长辈,是这个确实没有分着吃的道理。而且陛下喊我们夫妻上来,不就是赏赐了这些水果给

我们吃的,您又不差这一口吃的。”

池芮埋头,只顾着一口接一口的吃水果,已然是没脸说话了,只好当众伪装的不认识他算了,心中尴尬到了极致,已然是彻底木了。

她的那个帕子是淡水色的丝帕,不甚结实,而且谢景昭拿着也不协调,谢景昭就又掏出他自己的汗巾又裹了一层,再将那鼓鼓囊囊一包鲜荔枝系在了腰上带着。

旁边的江玉昇等人全都看的表情一言难尽。

皇帝终究也是贫不过他。

正好皇后派了人从行宫的御膳房里送了解暑的绿豆汤过来,抬了几大桶去下面众人玩乐的场地去分,又往皇帝这边送了一大海碗加了料单独做出来的。

这种东西自然依照大众口味,调的是甜汤。

江玉昇盛了一碗给皇帝,毕竟是皇后的心意,皇帝还是给面子的当即吃了两口,脸上神情瞧着也算愉悦,后又扫了眼看台两边的凉棚,摆摆手道:“朕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些,拿去给他们分了。”

下面众人赶忙起身谢恩。

谢景昭夫妻在这看台上,江玉昇自然拿碗先盛了给他二人,只他刚盛了一碗,谢景昭接过之后就示意他不要了。

江玉昇自然也是知晓他饮食习惯,并不强求,自带人拿了碗下去分给旁人了。

谢景昭仍是将手里瓷碗递给池芮。

到这会儿算下来,池芮已经差不多算是嘴巴没停连着吃了个把时辰了,纵是这冰镇绿豆汤合她胃口,她这磨磨唧唧的只吃了小半碗就实在吃不下了。

但是这东西是皇后叫人送来的,又是皇帝亲口吩咐赐给他们吃的,她当着皇帝的面也不敢故意剩下,发着愁就盯上谢景昭了:“这汤做的口味极好,殿下也尝尝吧?”

舀了一勺擎着递到谢景昭嘴边,谢景昭也未多想,只当是他投喂半晌媳妇投桃报李来的,还挺欣喜,满心愉悦的吃了。

池芮马不停蹄的接着喂。

谢景昭毕竟是不喜甜食的,吃到第三口有些抗拒,就皱眉想说不吃了……

一垂眸,就看池芮擎着汤匙和碗,仰着一张小脸儿巴巴的看着他,他这才隐约有些懂了,她这是吃

腻了央着他帮忙收拾碗底。

不过就是两口甜汤的事,想想她前面确实也吃了不少东西了,谢景昭便接了碗仰头一饮而尽。

池芮刚刚松了口气,要缩回手时却突然警觉有点不对劲,警惕的略一转头,却见皇帝不知何时起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在看了。

或者更确切的说——

皇帝是盯着她左手的手腕在看。

彼时帝王的眸色深沉,原是云淡风轻的神色都显得有几分怅惘起来。

池芮腕上挂着的是当初谢景昭给她的那个镯子,自他给她套上之后她就没再取下来过。

那镯子做的轻巧,平时挂在腕上也不碍事,一般都是藏在袖子里的,就她擎着手臂喂谢景昭喝汤时才不可避免的露出来。

此时注意到皇帝目光的落点,池芮一时便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赶紧收手把手腕藏起来。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却忽听得皇帝喃喃一声叹息:“她竟将这镯子给了你。”

池芮终于确定,此刻帝王心间约莫是真有几分怅惘的。

她稍稍拉拢袖子将镯子盖住,隔袖握在掌中,小心翼翼的解释:“这个镯子陛下该是见过,我听文鸢郡主提过,这镯子原该是有一对儿的。这个……是我与小王爷定情之时他自太妃娘娘处讨要予我的,并无冒犯陛下与……宸妃娘娘之意。”

她不敢确定皇帝对曾经的旧事旧人如今究竟持有一种怎样的心情,故而回话便很谨慎。

谢景昭起初并未在意皇帝的举动,闻言便打岔进来:“不过一个镯子,也无甚好说。”

他自是看出了池芮的紧张,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

皇帝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视线再不曾往他二人脸上移。

池芮的手腕移开,他目光便定格在虚空处。

良久,重新再看向谢景昭时,神色就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和与淡漠,含笑问他:“昨儿个晚膳时听你皇祖母说起,怎的你们小两口才成婚没多久就私下拌嘴了?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这才新婚,朕倒是好奇还有什么事值得相争。”

他面上瞧着已经神色如常,池芮却明显能感

知到他神态之间刻意掩藏的疲惫与敷衍。

就因为这么一件旧物,仿佛只一瞬间皇帝陛下的情绪就跌落到了谷底里去。

她在皇帝面前,不知深浅,便不敢贸然回话。

谢景昭依旧没事人一样的对答如流:“其实也不算拌嘴,就……”

说话间,他侧目垂眸来看身边池芮,眉目间都带了点不怀好意的笑:“闲聊时候说起子嗣的事,臣说喜欢女儿,最好是她能给我生个像她这般乖巧漂亮的女儿,她却不依,非要嚷嚷着生儿子。”

池芮本来悬空的思绪与心情,顿时被他击了个七零八落。

虽然昨天吵架确实是为了孩子的事,可是谁跟他争论是该生女儿还是儿子的?

纵然此时是冲着长辈,可旁边也都还坐着外人呢,池芮顿时脸上一片烧红,气急败坏的反驳:“你胡说,我才没有……”

话一出口,惊觉自己焦急之下声音有点高了,顿时又是面红耳赤,立刻闭了嘴。

旁边凉棚里刚刚落座不久的南康长公主忍俊不禁:“以前总觉得昭儿这孩子不开窍,瞧瞧这……这是才娶了媳妇就知道成家的好处了,你们成婚且不足月呢,都已经为了儿女事争论起来。”

池芮不好接茬,更不能解释什么,羞窘之余一时只气得想哭。

皇帝闻言,倒也跟着笑了,颔首道:“早些生两个皮猴子也好,成家立室,你也好彻底收收心。”

谢景昭就打着哈哈捏了捏池芮的手:“这事儿我们争论都是白搭,最终还得看天意和缘分不是。”

横竖不过就是长辈们打趣了两句话,附近凉棚里坐着的又都是宗室里的自家人,这话题挑起来也算无伤大雅。

只池芮脸皮薄,扛不住,有好半天没缓过来都不敢吭声的。

谢景昭便牵了她的手起身:“蹭了吃蹭了喝,我们就不在这继续叨扰陛下了。臣带她下去走动走动消消食,晚间还有宴席要吃呢。”

皇帝表面上瞧着并无异样,可池芮看的分明,他眸色深处仿佛已然十分的力不从心,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谢景昭领着池芮从看台上下

来,路过南康长公主那一席之前,又带池芮一起给她请了安。

长公主又笑着调侃了两句:“瞧瞧你将你这王妃给宝贝的,这还生怕是她晚间吃的少了?”

“这秋猎一年也只这一次。”谢景昭笑呵呵的仍是打哈哈。

池芮一下午吃了不少的水果,两人离席之后谢景昭先带她去找了更衣用的帐篷给她方便。

这会儿日头已经西沉,没那么热了,他便寻了两匹马。

本来是想教一教池芮骑马的,毕竟她惦记这事儿也有些时日了,但池芮东西吃的多了,又没太休息好,反而不很想学,谢景昭便让她坐在马背上,自己打马在前面牵着她沿着草场外围散步。

池芮还在为了方才看台上的话题尴尬,忍不住秋后算账,责难他:“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说生孩子的事,丢死人的。”

谢景昭冷嗤:“大庭广众你就知道丢人,私底下你为此揪着本王撕闹可没觉得你脸皮有这样薄的。”

“那怎么能一样?”池芮恼羞成怒,左右看了看,坐在马背上也无计可施,便抓着手里马鞭甩了过去。

她其实也没真敢用力气,只这风声一过,谢景昭却一把薅住马鞭,稳稳地接住了。

池芮想要用里扯回来,可她手上才刚一发力,谢景昭却动作比她更快,猛一使力就将她直接拽飞出去,捞到了自己马背上。

双脚离开马镫悬空的瞬间池芮被吓得不轻,脸都白了,顷刻间出了一身的汗,等坐稳在他身前才又回头拍了他胸膛一下:“吓死我了……”

“本王还能舍得摔了你不成?”谢景昭手劲儿半大不小的拍了她脑门一下。

两人躲在草场边缘,小夫妻俩嘛,共乘一骑虽是有些太过黏糊了,但也毕竟无可厚非,众人也都识趣,不主动往这边凑。

谢景昭从腰间系着的兜子里抠出一颗荔枝又剥了皮喂给池芮:“吃吧,这里不担心被人取笑了。”

池芮张大嘴巴含了去,有些使坏,顺势咬了他指尖一口。

当然不至于太使力,谢景昭却夸张的嘶嘶两声,笑骂道:“没良心的。”

池芮嘴巴里吃着荔

枝,就又不期然想到了皇帝陛下,忍不住转头朝看台那边张望,却发现那看台上面已经空了,除了侍立的宫女太监,皇帝不知何氏竟然已经离开。

她心不在焉的吐掉嘴里果核,谢景昭就又喂了她一颗。

她飞快的吃下,便拧了眉头仰头去看他:“皇帝陛下好像回行宫去了。你拿了母妃的这个镯子给我,他是不是不太高兴?那会儿我瞧他神色似是有些不对。”

谢景昭笑了笑,又剥了一颗荔枝喂她:“一个镯子而已,有什么值得他不高兴的?”

他这明显就是敷衍,连她都看出来了皇帝那会儿情绪不对,池芮不信他看不出来。

她心里一个不高兴,就想刨根问底,仰着脖子盯着他不肯罢休。

谢景昭却趁势埋头一吻她的唇,趁她不备,竟是将她嘴巴里那颗荔枝给抢了去,自己吃了:“既然给你吃的都堵不住嘴,那索性就省给本王吃了。”

俩人虽然这会儿远离人群,远处那些人未必能看清他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可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池芮等反应过来谢景昭是做了什么事之后就恨不能直接在马背上挖个洞钻进去了。

日头渐渐西沉之后,进山狩猎的人陆续回来。

太子谢景时和五皇子谢景暄各自猎了一头早上放归山林的鹿回来,草地上宴席摆开,篝火四起,谢景时负责清点人数,又发了旗花筒提醒山林里尚未归来之人赶紧回来,另外又派遣了一些人进山寻找接应,嘱咐他们务必赶在开宴前把所有人都找回来。

眼见着暮色降临,却迟迟不见谢景晗回来,池芮便有些坐不住了:“暖暖怎么还没回来?天快黑了,要不再派几个可靠的人进山去找找?”

“她带着禁军那边分派给她的护卫,又有同伴一起,陶宇也跟着,如遇意外会传信出来的。”谢景昭对自己的妹妹却十分放心。

池芮帮不上忙,只能选择信他,只谢景晗一时未归,她就一时不能完全放心,总忍不住往山林那边张望。

今日晚宴也算是秋猎仪典中很重要的一环,

开宴时分皇帝便带着太后与皇后一同现身。

彼时天色已经全黑,包括谢景晗在内还有六个人没回。

其中四个女眷,另有许行舟和另外一个池芮不认识的世家子弟。

谢景时将消息禀给了皇帝,皇帝刚吩咐他再多派些人手进山寻人,便见着远处一排火把,伴着马蹄声快速奔来。

众人循声望去,待到人马逼近,便能逐一辨认未归的几人全部在列,各家总算是全部放下心来。

这些人由许家那位五爷许明修带队寻回,许行舟两人倒是还好,但是几个姑娘身上都各有脏污,有人甚至被树枝刮破了额头,在山林里滚了一身泥,但几个人全都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的,最后清点猎物,竟是被几个姑娘合力捕了一头鹿回来。

和谢景晗一同进山的另外三个姑娘,有两个是姐妹,出自将门,另一个则是陵太妃娘家那边已经嫁人的一个姑娘。这姑娘虽是嫁了个朝中文官的人家,但陵太妃他们那个武氏一脉早在她父兄在时也曾是显赫一时的武将人家,这姑娘自然也是胆色不俗。

放出去的五头鹿,皇帝射杀一头,太子与五皇子各自捕得一头,现在又被姑娘们抬回来一头,这自然是一件很是值得高兴和称颂的事情。

而这几个姑娘也不争功,只说是合力捕得的,虽然她们这回来的晚了,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但毕竟历来猎场上都是男人们争锋逐鹿的表现舞台,难得有这么一群勇敢的姑娘崭露头角,皇帝自然很是高兴,大为赞赏,说是给她们记功,届时一并封赏。

狩猎第一天,无惊无险,这场秋猎的序章拉开的相当完美。

然后——

有人出了风头,自然就有人眼红嫉妒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王爷:随时随地秀恩爱。

池芮芮:我要给你生猴子!

嗯,这俩货就这么大出息了,事业都让别人去搞吧-_-||

大庭广众的……

方才皇帝一开口,靠近皇帝看台两边凉棚里的女眷就已经不约而同纷纷看过来,虽说谢景昭给她拍两下裙子没什么,也就是顺手的事,众目睽睽之下池芮还是本能就觉得不妥,慌张的试图挡了他手一下,小声道:“不用你, 我自己会整理。”

“多谢陛下。”谢景昭从容谢恩领受,拉着池芮坐下,还刻意解释,“这时节天气还是有些热,午膳那会儿芮芮胃口不好,没吃几口,让陛下见笑了。”

“你倒是个体贴的。”皇帝笑了笑,神情语气都是淡淡的,并品不出什么太深刻或是特殊的情绪来。

她就是为了谢景昭身世的事,心里乱,没心思想别的,所以才胡吃海塞,被谢景昭喂了挺多东西,事实上是真没有那么把持不住,在这种场合会馋到管不住自己嘴巴。

他们父子之间向来都有种互不打扰的默契的, 往年这时候,谢景昭就算没有进山狩猎,也必定是和一群骑射之术不佳的公子哥儿去打马球或者玩别的去了,今年这算是被新娶的媳妇绊住, 倒是规规矩矩坐在凉棚里。

一点小事而已,谢景昭自然不予理会, 领着她绕到看台侧后方拾阶而上:“见过陛下。”

池芮跟着他福身请安。

谢景昭这个媳妇儿人前似乎放不开,胆子略有些小。

皇帝此言一

出,台下凉棚里就有人忍不住轻笑起来,当然也有个别女眷,譬如五皇子妃和太子侧妃之流也流露出些许嫉妒与不满的神情来。

江玉昇闻言,立刻使了个眼色,小江公公便赶紧帮忙挨着皇帝的桌案在旁边给谢景昭夫妻安排了两个座位。

因为刚知道了他和谢景昭之间的特殊关系, 池芮心底里还需要时间完全融合接受这件事,所以今日见他反而是比上回拜见更加的谨慎紧张了,规规矩矩的跟着谢景昭, 一副低眉顺眼的乖顺模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有。

而皇帝心中,上回见她便有定论——

果肉饱满的一颗鲜荔枝,当着皇帝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大嚼,含在嘴巴里腮帮子跟只仓鼠似的鼓起一边,实在尴尬非常。

谢景昭动作却很熟稔,很快又剥了一颗递过来。

他也不以为意,只以眼神示意自己桌上,笑道:“朕瞧着这丫头胃口不错,你那桌上瓜果已然吃的差不多了,正好太后和皇后过午都没过来,就坐这吃吧。”

池芮:……

皇帝坐在一张软塌上,靠着身后垫子,他也该是难得从成堆的政务里头脱身出来, 这日姿态神情都大半放松下来,瞧着便不似那日在御书房见到时候的那般威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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