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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惦记我的快递系统

吾家有女初长成82

钮钴禄馨儿扶着她,小声的劝着,“祖母,表姐不是有重要是,不能回府里吗?您就不要生她的气啦!”

老夫人,“重要事?何重要事能大过回家里的?她头一天不来我明白,第二天不回来我也明白她,这都多少天了?啊!她还知道咱们的家门在哪里吗?”

“自然是知道的!”

憋着坏,将大公鸡放在床头边,就跟李瑜酒的脑袋相差不过两个巴掌的间距。

大公鸡虎虎生威的盯着李瑜酒。

脖子上的毛炸开,就算尖嘴被绑住,也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啄他一口的气势。

顾小宝嬉皮笑脸,“是是是我的错!姥姥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您就别跟我计较啦!这一回我是真的迫不得已的。我要是回钮钴禄府,您的未来外孙女婿,就要没啦。”

老夫人,“浑说什么呢!”

顾小宝走到她身边,亲昵的挽着她另一只手,她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你啊,就是个促狭鬼!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于锦嬅热情的招呼,“老夫人,快屋里坐。”

老夫人的脸色淡了点,显然对于锦嬅拐跑顾小宝这么多天的行为表示不满,但到底身份在,不能直接撒泼。

“也别坐了,我来啊,就是接宝宝回家歇两天的。”

于锦嬅笑容不变,迎着她进正厅,“宝儿是该回府里住几天了,便是您老不来,我也准备送她回去的。哎呀,可不就凑到了吗?老夫人咱们先喝口茶啊,总得说两句不是?咱们也是亲家哩!”

老夫人知道她没拦着,心情好了些。

钮钴禄馨儿拉住顾小宝,两人说着悄悄话,相互交流彼此知道的信息。馨儿没一点迟疑就把她哥给卖了,“祖母是昨儿接到信的,知道你前几日来都城没回府,祖母和姑姑都好一阵生气,本来昨日便要来找你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你在何处,也是今早有才得的信……”

顾小宝挑眉,“谁送的消息?”

馨儿摇头,“我不清楚!来人是直接跟祖母单独谈的,谈完也没露面就走了!”

顾小宝微微皱眉。

又隐约知道是谁的人去钮钴禄府的。

馨儿低声问,“表妹,是有问题吗?”

顾小宝摇头,以后她得跟年庆谈谈钮钴禄安保的问题,就钮钴禄目前的保全系统还是不行的。

她们进去的时候,于锦嬅拉着老夫人,已经哭上了。

顾小宝和钮钴禄馨儿面面相觑,她们就慢了一步,这就相互哭上了?

于锦嬅哽咽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一个没看住,命都差点搭进去了。老夫人啊,你说我这颗心啊,真正是放在了油锅里煎炸着,那疼的滋味就不说了。多少个夜晚都是躲在被窝里掉眼泪的,偏偏那个昏迷的,能知道我这么心疼他吗?生孩子就是来遭罪自己的……”

老夫人哪能知道李瑜酒出了这么大的事,吓了一大跳,还好知道是没有性命之忧,可也不对啊,既然说没有性命之忧,那为何得昏迷着不见醒?

她是见不得于锦嬅哭得伤心的。

也难免会心里不好受。

“哎,谁说不是呢!儿女都是债啊!”她担心的是,李瑜酒要是一直昏迷着,那她的宝宝可咋办?

于锦嬅掉着泪,看到顾小宝和馨儿进来,就欣喜的招手,让顾小宝到她们跟前,拉着顾小宝的手,欢喜得跟得了耀眼的珍宝一般。

“好在有宝儿陪着我,也陪着瑜儿!老夫人不必担心,瑜儿现在已经醒了,只要细细调养月余,便能恢复过来的。”

老夫人的目光顿了下,“醒了?醒了好啊!醒了好啊!”

这话转折的有点大,前一刻还在跟她哭诉这会又说醒来了?

顺嘴就问了声,“如何醒的?”

于锦嬅也顺嘴就回了,“前几日来了个老道士,给了个冲喜的法子,还别说这老道士可真是灵验,冲喜还真有用,就是委屈了宝儿了……”

老夫人的脸唰的全黑了,猛地站起来,拽过顾小宝的手就往外走。

“走!跟姥姥回家!”

你个缺心眼的,冲喜?你还跟他冲喜了?我们答应了吗?你爹娘答应了吗?你顾家村的爷奶答应了吗?

虽然说,你们是未婚夫妻!那也是未婚!还没到要你闷不吭声的就上来给冲喜的?这事儿放在那户人家身上能答应的?

你倒好啊!

自己上门,自己就给冲喜了?

老夫人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到了脑门,脑子里一根弦绷着。于锦嬅赶紧跟上去,匆忙解释,“老夫人您先别生气,你听我说一句。瑜儿当时情况危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六神无主的我,但凡能有任何一种可能,我都不会让宝儿委屈的给他冲喜,我真的是……”

老夫人猛地转头,盯着她,“没有办法?什么叫没有办法?啊?我问你,如若你的爹娘知道,你自己上门到男方家去,没有婚俗、没有送嫁,你把自己送上去冲喜,你让你爹娘如何?啊?你爹娘该如何?”

老夫人说完攥着顾小宝就走。

顾小宝张张嘴。

老夫人转头冷冷的瞪她,“我还当你是个促狭鬼,你倒是个傻的。馨儿,回府!”

钮钴禄馨儿傻的跟上,“啊?哦!好。”

她的脑子有些懵,冲喜?

这消息太可怕了,她表妹怎么能做出来的?祖母居然只是生气,没有臭骂她一顿?姑姑……?!啊,姑姑知道怎么办?

钮钴禄馨儿只觉得脑门都要炸裂了。

于锦嬅追上去,“老夫人你消消气,你可千万不要怪宝儿,她……”

老夫人忍着怒气,心平气和的道,“你闭嘴吧!我不想听你说!我家的宝宝的委屈,我们自己心疼!”她将顾小宝赶上马车,“你记住了,往后不许在来找他。”

老夫人坐上马车,就开始无声的捶捶胸口,一副要晕厥的样。

于锦嬅,“……”

愁眉苦脸的看着马车跑远,心里略慌,这可怎么办?把老夫人给得罪狠了!

哎呦,我咋就这么顺嘴就回话了啊?

老夫人不许宝儿在上门,她得琢磨着该如何让老夫人消气啊!

急匆匆的回厨房,将新煎好的汤药送到李瑜酒的房间,将顾小宝被接走的事告诉他。

“瑜儿,你得赶紧养好了,宝儿啥时候能回来,都得看你啊!得把老夫人给讨好了!”

李瑜酒靠在床沿看书,将书合起来放在枕上,接过汤碗。

被接走了?

他的眉峰有丝不悦。

于锦嬅叹了口气,“也是我们委屈了宝儿。瑜儿啊你说那老道士咋这般准呢?说冲喜就能冲喜?你还真给冲好了?我要是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同意让宝儿给你冲喜……”

李瑜酒喝汤药顿了下,脑子里冒出了个画面。他是在听到顾小宝跟他说话的时候挣扎着清醒的,本以为是第一眼看到的会是顾小宝,结果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气势汹汹的小眼珠子,虎虎生威的伸长了鸡嘴,朝他啄了过来……和他的鼻子就隔着一个指头的距离……

虽然事后证明那鸡嘴是被红丝绸绑住的,但,这一幕还是给他不小的刺激……

他低声‘嗯’了声。

“不委屈她。”

将喝完的汤碗递过去,于锦嬅含笑,“你心里有数就好!带妹说过,要想讨女孩子欢心,那得用真心。你和宝儿虽然是未婚夫妻,但你得记着你还没和宝儿求婚呢!你可得好好想想,还她一个求婚形式。”

她离开后,李瑜酒重新拿起放在枕上的书,房梁上如鬼魅般的影子飘下来跪在床前。

“主子。”

李瑜酒眸色冰冷,视线却没从书册上挪开,跪着的人额头抵地,手心微凉。

“人呢?”

跪着的人声音绷紧,“梧桐街废墟庙。”

李瑜酒,“别让他死了。”

既然想要他的命,总不好让他们在失望,他醒来了,总要去会会他们的。否则,他们不得失望?

“是。”

跪着的人又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房梁,如若仔细听,在这个房间里的空间里,只能听闻一道深浅均匀的呼吸声。

李瑜酒不知道的是,如果多年前他没有闯进顾家村,那在几年前,他便会被追杀之身心俱疲,如果他没有遇到顾小宝,这一劫就是他的死劫。

因为顾小宝这个变数,他活了下来。

***

钮钴禄府。

往来行走间做活的下人们紧张的交流着,老夫人一回府就怒气冲冲的,便是有表小姐在,那气都没消下去。

府里的气氛越来越怪。

就连孙百香都知道了,她惊愕,“那丫头在,老夫人也气着?出什么事了?”

婢女垂头,苦着脸,“夫人,你……你可千万别去招惹老夫人啊。”

她们给夫人做婢女是最难的,在老夫人面前是挂了号的。平日里都不敢前冒头,现在老夫人正生气,她们这些姐妹们,连走路都得放轻脚步。

自从顾小宝来钮钴禄府后,孙百香就不敢再惹幺蛾子,主要是也没空闲惹,也不敢惹。

孙百香撇撇嘴,“我忙着呢。”

婢女松了口气,也微笑起来,“夫人,我听说这回惹老夫人生气的正是表小姐呢!”

孙百香惊愕,“顾小宝?”

那小丫头都是钮钴禄府的宝贝了,一府老小都恨不得将她给供奉起来,能惹老夫人生气?这可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走,去瞧瞧热闹。”

婢女整个人都僵硬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顾小宝亲自给老夫人泡了杯茶,老夫人坚定的拒绝,这回不给她一个教训,就是不会长记性。

顾小宝苦着脸,央求说,“姥姥,你就喝一口嘛,我特意给你泡的,清香止渴,还泄火。”

老夫人让她把茶杯放桌上,放好后在她面前站好,顾小宝照做,老夫人真生气也好,假生气也好,都是因为她,只能宠着了。

顾小宝乖乖的站好,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姥姥,其实冲喜真的不像你想象的一样,我跟李瑜酒还是清白的呢!我就是和一只大公鸡走了一个简单的过场。唔,还有,我们的婚礼还是要办过的。到时候,送我出嫁的人,肯定有姥姥在场的,否则我肯定是不嫁人的。”

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些,但仍然故意板着脸,恨铁不成钢,“你当拜堂是能玩的吗?你还跟一只大公鸡拜堂走过场?宝宝啊,你可长点心啊!”

顾小宝,“……我错了!”

老夫人,“你表哥表姐总夸你聪慧。馨儿,你告诉你表妹,她如何?”

钮钴禄馨儿,“……”

“噗嗤!”

顾小宝看乐了。

无声的捶捶胸口,那个气的啊!

眼珠子都是红的,又狠又伤心。

她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就算关起门来也就是单纯的睡觉,是名词而不会是动词。

“嘿!你别怪我不厚道啊!我好歹跟它拜了堂呀!你就勉为其难的分一个枕头给它!啧!谁让你昏着呢!”

“李瑜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绑着的鸡嘴松开了,让它跟你玩儿去!”

大公鸡抽空睨了她一眼。

她给李瑜酒送汤药的。

顾小宝来都城的第八天。

钮钴禄老夫人避开众人,找上了院子。

被随从迎进门,她就开始掉眼泪,“我见着她,得好好数落她,你都不许拦着我知道吗?哪里有来了都城都不回家里的?还当我是她姥姥吗?若不是你哥送信回来,我们还得被瞒在鼓里呢!”

叩!

门外是于锦嬅。

顾小宝迎面走出来,笑盈盈的冲着老夫人道,“姥姥,您可别冤枉我呀!”

老夫人看到她,停下脚步,指着她嗔怒,“怎的?我还不能生你的气了?你还觉得自己是做对了?”

这一回,她只把药碗交给了顾小宝,连房门都没踏进去,便催促,“快去给他喂下,你也早些歇着。娘就不吵着你们了!”

顾小宝哭笑不得。

顾小宝脖子酸,扭扭脖子,咔嚓的响。身上的大红嫁衣,是成品衣铺买来的,龙凤喜蜡的烛光跳跃着。外头是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顾小宝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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