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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捡到一只战神

第六百二十三章 手刃妖女

他现在这样愤怒又是为何?

想当初, 群臣请命, 提议苻坚把清河姐弟都送出宫去,他是死活也听不进去。

现在又要杀人?

身着黄袍的秦主苻坚,正带着一身怒气,大步流星的奔向后宫。

苻坚身强力壮,当然是爱好女色的,在他的后宫,充斥着各种美人,哪个部落的都有。

可谓是风味俱全,但是他最宠爱的,还数鲜卑头号美人,鼎鼎大名的清河公主。

说白了,苻坚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刚愎自用之徒, 独断专行, 身为氐秦国主,他想怎样做, 就怎样做, 他说有道理, 那就是有道理。

他想变卦也可以随便变卦, 谁也管不了。

苻坚要开杀戒了!

清河的死期到了!

苻坚腰间的长刀,已经甑甑作响, 常年浸泡在鲜血里的宝刀,已经太久没有被滋养了!

它在叫嚣!

杀吧!

杀吧!

苻坚气急败坏, 即便是符融跟在他的身后,不停的劝说,他还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此刻,仇恨的怒火,终于战胜了对美色的贪恋。

这些年,多少大臣,情词恳切,声声劝说,希望苻坚能够疏远这两位鲜卑妖孽。

然而, 苻坚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而现在,他终于拿起了屠刀!

符融劝着劝着, 声音就越来越小。

清河死了,对氐秦来说,不是好事吗?

他为什么还要劝?

那些经史子集算是把他害了, 平日里书读的太多,竟然也让他这位氐秦的骁将,成了一位讲究道德的先进人物。

符融为什么要阻拦苻坚杀清河?

还不是可怜她是女流之辈, 觉得慕容垂他们犯的错,不应该牵连到她。

而实际上,在传统氐人的心目中,哪里需要计较那么多规矩,杀就是杀,恨就是恨,苻坚也不过是披上了道德外衣的恶狼罢了!

现在这样疯狂,只不过是原形毕露了而已。

苻坚终于奔到殿门前,抽刀出鞘,心中的怒火没有减弱半分,两只眼睛迸发出了血红的光芒!

“大王!”

“大王,请三思!”

远处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释道安一溜小跑奔过来,身上的沙袍都不整齐了,他也顾不上整理。

“道安,你来干什么?”

释道安的到来,虽然没有抑制住苻坚勃勃的杀意,但却成功的让他暂时停下了动作。

“大王,上苍有好生之德,大王若是憎恨清河,让她离宫便是,贫僧认为,没有必要开杀戒。”

杀戒,对于释道安这样的得道高僧来说,那简直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况且,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早些年,群臣连连上书,告诫苻坚抛弃清河姐弟,可他就是听不进去,而现在,却要亲手斩杀,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苻坚敬重释道安,一直以来,他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放下手上的长刀。

“道安,这是我的家事!”

喝退释道安的,并不是苻坚的家事言论,而是他凶悍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自从释道安投奔苻坚以来,十几年了,他还从未曾见过!

杀神再临,谁敢阻拦?

另一边,寝殿之中,清河公主却依然端坐在妆台前,纹丝未动。

殿外的吵闹,早就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就连身边的侍女也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苻坚嗜杀成性,要是被他的愤怒波及到,说不定,大家都要小命玩完,只要长了脚的,谁还能忍住不跑?

或许,只除了清河。

铜镜中映出了清河仍然年轻清丽的面容,然而,在她年轻的生命里,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太多的苦难。

能坚持到今天,只不过是没有勇气去死,也还希望能够以一己之力为族人提供一点点庇佑吧。

身为鲜卑皇族,不论是慕容冲也好,慕容垂也罢,大约还是把国破家亡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

清河忍辱负重,呆在苻坚的身边,也不过是想借由自己的耳边风,给鲜卑人讨一个略微安定的生活罢了。

这些年来,清河做的很好,鲜卑人也确实成为了苻坚手下,众多异族之中,生活的最好的一支。

而现在,这一切的虚伪假象,似乎都要走到了尽头。

“贱人!”

“出来!”

苻坚来了,苻坚拿着刀,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难,清河却感受不到害怕,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在氐秦的这些年,她早就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在无数的艰难险阻面前,害怕是最不必要的情绪,对改变现状没有任何的帮助。

真正的解决办法,就是面对!

苻坚出现了!

他眼中的恨意,没有人能够忽略,清河起身,乌黑的长发,片片洒落,好像精灵一般。

符融他们虽然拦不住苻坚,却也还是跟了进来。

即便要处死清河,也总要有个体面的方式吧!

清河毫不畏惧的神色,竟有一种圣洁之感,符融并不是爱好美色之人,也禁不住被此刻的清河惊艳了。

“贱人,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吗?”

话一出口,苻坚手中的钢刀,就径直指向了清河的胸膛,而这个时候,符融他们才刚刚注意到,清河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素白的衫裙。

她这是提前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做好了准备?

“慕容垂、慕容冲都跑了!”

“你也要死!”

“后宫之内,我不能看到鲜卑人!”

“去死吧!”

苻坚的长刀,说着就要举起来,却在这时,释道安上前一步,朗声道:“大王,清河有罪,罪当伏诛,然念其女子之身,道安恳请大王,能另其自尽!”

“大王,道安说的有理,这样的贱人,死了就是死了,何必让她的血,染脏了我氐秦的宫殿?”

符融之下,又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附和,苻坚的动作停滞了,杀,还是不杀?

清河梗着脖子,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苻坚心中的怒火不降反升,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子,竟然会用这样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这让英雄一世(自认为)的苻坚,如何能忍?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苻坚的语气有了几分平静,释道安等人轻轻了吐出一口气,看来,这件事算是有缓和了。

符融指挥小太监,赶紧去取一段白绫来,说不定,待会用得着。

都是男人,多少都有些怜香惜玉之情,那么美丽的一张脸,要是就这样血溅当场,总是让人感到有一丝遗憾。

还是让她干干净净的去更好。

“想杀,杀就是了!”

“诸位也不必再为我求情,你们不是都想把我赶走吗?”

“现在不是正好遂了你们的心愿!”

自从得知慕容垂和慕容冲从襄阳城逃遁,清河就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他们都跑了,她还有活着的理由吗?

当然没有,然而,清河想不明白的是,慕容冲行事轻纵,也就罢了,慕容垂为何也会如此?

城中还有那么多的鲜卑部族,难道,他都舍得弃之不顾?

长安与襄阳距离遥远,城中的鲜卑族人,根本不可能冲过重重险阻去和慕容垂汇合,到时候,还不是成了氐秦的活靶子?

清河想不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留给她继续去想通这个问题。

苻坚彻底疯狂了!

他举起刀,向着清河纤弱的臂膀凌空劈过去!

他想起,想当年,他就是被这张脸迷惑的,而现在,他要亲手毁了这张脸!

刀尖向下,劈砍而来!

符融眼睁睁的看着情势在他的面前,急转直下,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总不能争上前去,替清河挡刀吧!

而释道安,也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默念了一段经文。

清河发出了一声冷笑,接下来,她瘦弱的手臂,径直向上,那柔弱的小手,竟然抓住了刀尖!

噗的一声!

鲜血从她的口中汩汩涌出,而苻坚本欲结果了清河小命的长刀,竟然径直插在了她的胸前!

这并不是苻坚的本意,他是想劈砍她的脸的!

至少削下去一半!

这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然而,清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就是个死吗?

她虽是弱质女流,却也不怕死!

大燕国破的那一天,她早就已经死了!

在她看来,氐秦的国土,早就已经污血遍地,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而这些残忍的牲畜,居然还在担心她的血会污了他们的手。

多么可笑!

多么无耻!

现在好了,不必他们费心了。

她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落得一个干干净净!

在初时的错愕之后,苻坚发出了狞笑。

“丢到后院去!”

反复无常的苻坚,仿佛是从前的恩爱全都不存在了一般,无情的抽出了长刀。

刀尖上还残留着美人的鲜血,而他,竟然解下了刀鞘,叮当一声,扔到了地上。

“一起丢!”

没有了长刀的支撑,清河轰然倒地,犹如断线的木偶一般,瘫软了。

符融连忙上前,找了几个侍卫,把清河的尸身抬上了板车,苻坚说丢,他也不敢忤逆。

但是又不能真的就丢在后院,供万人观赏。

于是,他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寝殿的后院,寻到了一株桃树,多年以前,符融曾经听说过,清河最喜欢寝殿院子里的这株桃树。

让她孤苦无依的,囚徒一般的生活,有了一丝生气。

侍卫们在忙着挖坑,而符融则垂下了眼帘,静静的端详着清河惨白的面容。

躺在地上的清河,素白的衣衫,几乎没有一丝的脏污,唯有胸前一个圆圆的血洞。

鲜红的颜色,好似绽放的梅花一般。

为什么一直痛恨的仇人,现在死了,符融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快慰?

反而感到阵阵的寒凉?

苻坚今天的疯狂,不是没来由的。

今天终于传来了襄阳城的战况,不知为何,这早就该到的消息,却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很久。

造成很长一段时间,苻坚都沉浸在竟陵城已破,他马上就可以挥师南下的错觉。

然而,等到打开战报,苻坚登时就发狂了!

不但是竟陵城没有拿下,就连早就被氐秦严密控制的襄阳城也丢了!

符睿、梁成两员大将,全都被晋将斩杀,秦军死伤无数,甚至没有几个士兵能够有幸逃回秦境!

秦兵败了!

败的这样彻底!

而最令苻坚难以接受的,不是秦兵的失败,而是慕容垂的奔逃!

带着鲜卑军团,他们叔侄两个,竟然就这样弃城而去!

跑了!

溜了!

苻坚出离愤怒,在斩杀了清河之后,苻坚的屠刀,又伸向了城里的其他鲜卑人。

大殿之上,并没有几个大臣,只有被他看做智囊,肱骨的亲弟弟符融。

“传令下去,羽林军全部出动,将城中所有鲜卑人圈禁,不得擅动!”

人们难免要感到惊奇,疯狂的苻坚,竟然还存有一丝丝的理智,没有拿着刀,杀向城中所有的鲜卑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基于此,符融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他的忧虑又再次浮上了心头。

“大王,这样做,恐怕会打草惊蛇吧!”

符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危险正在步步逼近,他实在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实际上,或许现在阻拦,都已经晚了。

清河已死,慕容垂、慕容冲两员鲜卑大将都不知去向,城中的鲜卑人早就已经人心浮动。

在这样紧绷的时刻,把鲜卑人集体圈禁,这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莫不要说以长安城现在的兵力,根本就无法管控所有的鲜卑人。

就算是勉强能做到,可鲜卑人都是善战之人,他们难道会坐以待毙?

那清河公主为何能在众多尤物中脱颖而出?

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苻坚凶狠的眼神, 仿佛利箭一般,只一个回眸,好似可以穿透人的身体!

符融吞了口唾水,无可奈何。

“大王慢点!”

长安城,秦廷。

除了清丽的容貌,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河的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

就是这样匀称!

苻坚的脚步仍然是向着清河的寝殿而去, 但是,他带去的并不是柔情蜜意,而是,一腔怒火!

“有事好商量!”

“商量?”

“博休, 你竟然还在为那个贱人求情?”

自从清河入宫,苻坚就经常这样飘啊飘的,再加上清河的弟弟,同样白嫩的慕容冲,一男一女,一姐一弟,苻坚左拥右抱, 别人根本就插不进去一只脚!

然而, 现在,一切都变了!

苻坚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格,爱恨分明, 当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捂住了耳朵,遮住了眼睛,五感全失。

于是乎,当他恨上一个人,便也是山雨欲来,痛彻心扉,恨到骨头里, 别人再怎么劝说, 也照样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可以烧穿一切的那种!

“大王!”

不止如此,那如夜莺般婉转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男人听了,魂魄都要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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