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可以上岸
“最靠近心脏的那片鱼鳞每扯下一次,只能完成一次心愿,但它只有三次生长机会,当你耗尽它三次生命,完成你的三次心愿,你便将彻底蜕变成人,再也不能回到海底。”
姜清晚认真听着,实在没想到其实上岸,重新变回人类,原来那么简单,只需要将最靠近心脏的那片鱼鳞扯三次就好了吗?
“但你要记住,每一次心愿的机会,都格外珍贵,这片鱼鳞,是我们人鱼族的护身符,关键时刻,它或许能救你的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
——人鱼·札记。
偌大的海底,奶奶端坐在人鱼大殿正中央,旁边坐着两位长老,姜清晚耷拉着脑袋站在他们面前,谁都没说话,气氛凝重。
“你真的那么想报仇?”
生或是死,只有一种选择。
原来,如此。
明知有死的可能,可还是有很多人鱼同类前赴后继的想要上岸历练,或许是为了遇见真爱,又或许,只是不想再过这种在海里日复一日,乏味而孤独的生活。
“这片鱼鳞可以救你,也可以救别人,但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也就是说,它不能害人。”
奶奶加的这句话,姜清晚明白意思。
奶奶叹了口气,一脸的忧心忡忡。
姜清晚咬唇不语,奶奶已经明白了她的答案。
奶奶叹了口气,眼神慈祥,“我们每条人鱼最靠近心脏的那片鱼鳞,都能够满足主人的三个心愿。这其中第一个心愿,一般都是将我们的鱼尾变成双腿,以便上岸生存。”
姜清晚惊呆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晚晚,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人鱼族越来越稀少吗?”
传说,人鱼最靠近心脏的那片鱼鳞,能够完成主人的三个心愿。
“晚晚,你想上岸,重回人类世界吗?”
“我都成人鱼了,还能上岸吗?”
奶奶见到她这个反应,便知晓她其实是渴望和期待回到人类世界的。
奶奶的声音苍老而遥远,目光虚无缥缈,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因为我们人鱼族是二十二岁成年,成年后便要上岸历练,可大多数上岸历练的人鱼,最终都因为爱上人类,留在了陆地上,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人鱼吗?没有双腿,怎么能在岸上生存?”
“这正是奶奶要跟你说的。”
“若你想,是可以的。”
姜清晚一震,诧异地抬起了眼眸。
奶奶语重心长的叮嘱,“第一次扯下鱼鳞,是身的痛苦,第二次扯下,便是心的煎熬,直到第三次脱落,便是身心双重折磨。最后一次,你若能安然挺过,便蜕变成人,若不能……”
奶奶话语一顿,面色凝重,“若不能,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终究是人,即使身体已为人鱼,可她毕竟过惯了人类生活,又怎么甘心困于海底,一辈子就这么孤独终老呢?
罢了罢了,留了三年,也是到了放她走的时候了。
姜清晚知道,自己重生成人鱼的那一刻,她早就和人类世界无缘了,这辈子,她就要囚于这海底,孤独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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