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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改变中国

第8章 中共中央“群龙有首” 3

迟浩田勇于负责。他把这一情况向《解放军报》当时负责人张志以及解放军总政治部副主任田维新作了认真的汇报。后来,又经当时总政治部主任李德生力争,终于闯过这一关,使《解放军报》蒙冤的干部得以平反。

迟浩田在《解放军报》社工作了两年,他在那里平反冤假错案,受到人们的称赞。可是,后来居然被打成“翻案大队长”、“还乡团头子”、“批左英雄”。

尽管如此,当时主持中央军委工作的叶剑英,却非常看重迟浩田。

笔者多次采访过陈伯达。他回忆说,他很匆忙进驻《人民日报》。进驻的最初几天,每天由他口授一篇社论。这样,通过《人民日报》,一下子就把“**”之火,在全国点燃起来。

这一回,《人民日报》又到了一个关键性的时刻。叶剑英明白,在粉碎“四人帮”之后,必须马上把《人民日报》的大权夺过来!

叶剑英向《人民日报》派出了工作组。这工作组的负责人,便是迟浩田将军。

迟浩田一进《人民日报》,下令逮捕了《人民日报》原总编辑鲁瑛。迟浩田率领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之后,当即在《人民日报》领导层中宣布了逮捕“四人帮”的消息。当时的《人民日报》副总编李庄回忆,迟浩田是这样宣布的:

告诉大家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四人帮”被打倒了!过去领导《人民日报》的那个人不行了,他们在《人民日报》的一系列严重罪行必须彻底清算。

迟浩田宣布:“《人民日报》从现在起要听党中央指挥,执行正确路线。”不言而喻,迟浩田所说的“党中央”,就是以华国锋为首的新的中央。

迟浩田严正警告:“谁唱反调,逆历史潮流而动,谁就没有好下场。”

迟浩田规定了纪律:“中央未公布此事前,不能乱传,严守岗位。”

迟浩田担任《人民日报》工作组组长兼第一总编辑达一年零20天。直至1977年10月28日才奉命调离人民日报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

李庄记得,迟浩田在《人民日报》工作的日子里,上上下下都喊他“老迟”。迟浩田和大家一样,在食堂里排队买饭。李庄称迟浩田所率的工作组,是进驻《人民日报》最后的一个工作组,也是最好的一个工作组。

除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分别由耿飚、迟浩田进驻之外,新华社和《红旗》杂志作为重要的“喉舌”,也撤换了领导。

由于耿飚是当时中央宣传部门的总负责人,而他来自外交界(他原本担任过外交部副部长、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于是大批调集驻外大使和外交人员,“进驻”宣传部门。

据原驻德国大使王殊告诉笔者,这出于两种原因:第一,耿飚熟悉外交界的干部;第二,外交官们长驻国外,一般来说,跟国内“四人帮”体系没有太多瓜葛。

一时间,出现了“大使当总编”的“史无前例”的有趣现象。驻德大使王殊,便在那时当上了《红旗》杂志的第二任总编辑。

《红旗》杂志作为中央的理论刊物,在1958年6月创刊时,总编辑是陈伯达。

1970年9月,陈伯达被撤销总编辑之职。此后,《红旗》杂志虽然仍在出版,但是总编辑空缺。

粉碎“四人帮”之后,王殊于1977年1月起,担任《红旗》杂志总编辑。1977年12月,担任过驻阿尔及利亚、南斯拉夫、法国大使的曾涛,接替朱穆之,出任新华社社长。

1949年,新华社的首任社长是陈克寒。从1952年12月起,社长为吴冷西。吴冷西在1966年6月下台,由熊复继任。半年后,熊复下台,胡痴、王唯真曾先后担任过代社长。1972年9月,朱穆之被任命为社长。

中国新闻界最初遵命保持沉默

虽说1976年10月6日夜晚中南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由于叶剑英规定要“保密两个月”,所以在第二天,《人民日报》一个字也没有提及昨夜的大事变,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保持沉默。

10月7日,中国在平静中度过。

10月8日晚上8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新闻联播节目中,首先播出当天新华社的两则重要电讯。这两则电讯,在10月9日《人民日报》头版发表。

这两则电讯,其实是在10月8日作出的两项重要决定。

第一项重要决定是《中国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关于建立伟大的领袖和导师主席纪念堂的决定》。决定全文如下:

为了永远纪念我党我军和我国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主席,教育和鼓舞工农兵和其他劳动群众继承的遗志,坚持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思想,把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决定:

1、在首都北京建立伟大的领袖和导师主席纪念堂。

2、在纪念堂建成以后,即将安放主席遗体的水晶棺移入堂内,让广大人民群众瞻仰遗容。

这一决定,明显地违背了本人在1956年亲自签名的关于将遗体火化、不建坟墓的建议。

华国锋明知在1956年作出过这样的建议,可是在1976年的特殊的情况下,却不能不作出为保存遗体、建造纪念堂的决定。“文革”把对于的个人崇拜推到了顶峰。华国锋作为指定的接班人,他刚刚粉碎了“四人帮”,就不能不作出这样的决定,以求“符合民心”。

1980年8月,邓小平在回答意大利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的提问时,这么谈及关于纪念堂的问题:

粉碎“四人帮”后,建纪念堂,应该说,那是违反自己的意愿的。50年代,提议所有的人身后都火化,只留骨灰,不留遗体,并且不建坟墓。是第一个签名的。我们都签了名。中央的高级干部、全国的高级干部差不多都签了名。现在签名册还在。粉碎“四人帮”以后做的这些事,都是从为了求得比较稳定这么一个思想考虑的。

第二项决定是《中央关于出版〈选集〉和筹备出版〈全集〉的决定》。这项决定指出“尽快出版《选集》第五卷”。

其实,《选集》第五卷的编选工作在此前有过两起两落:

《选集》第五卷在《选集》第四卷出版之后,曾经由陈伯达主持编选过一个待审的初稿。陈伯达曾经对笔者说,当时他报审阅,因“倦于看旧作”而搁置下来。《选集》第五卷原本要在1969年10月1日作为向国庆20周年的献礼书,也因不同意出版而取消。

1975年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时,曾经由胡乔木主持编选《选集》第五卷,后来因“批邓”而中止。

这时,在原先两次编选的基础上,经过重新编选,终于在1977年4月15日出版了《选集》第五卷。在《中央关于出版〈选集〉和筹备出版〈全集〉的决定》中,有一句话是引人注意的:

出版《选集》和《全集》的工作,由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中央政治局直接领导,下设一个主席著作编辑出版委员会,负责整理、编辑和出版的具体工作。

这句“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中央政治局”,是去世以后第一次这样公开见报。

在去世之后,由“舆论总管”姚文元把持的新闻传媒,从来不提“以华国锋同志为首”。例如:

“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坚持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沿着社会主义道路继续前进,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我们一定要最紧密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统一思想,统一行动,全党服从中央,坚决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

所以,从“党中央”到“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中央政治局”,中央文件的不同提法,其实悄然地反映了中国政局的重大变化。不过,尽管《人民日报》和中国各报都在1976年10月9日醒目地刊登了中央的决定,却没有多少细心的读者从中悟出中国政局发生的重大变化。

两报一刊社论泄露“最大机密”

尽管叶剑英要求“保密两个月”,实际上是无法做到的。因为粉碎“四人帮”是中国惊天动地之举,而报纸天天要出版,广播天天要播出,怎么也无法“保密”。

就拿事件来说,当时也要求“保密”。令人吃惊的是,陆定一夫人严慰冰,身陷囹圄,关押在高墙深院的秦城监狱,居然在出逃后的十来天,就知道了这一绝密的消息。

当时,严慰冰在狱中连连大笑。“专案组”以为动向可疑,便提审了她。不料,严慰冰竟说:“党内出了大事一桩!”当时,连中国的一般干部都不知道出逃,严慰冰怎么会知道“党内出了大事

一桩”呢?原来,长期从事宣传工作的严慰冰明白:“党的最大机密,都在报纸上!”

严慰冰天天在狱中很仔细地看《人民日报》。那时的报纸上,总是提“以为首、以林副主席为副的党中央”。她发现,那几天报纸上本来应该出现“林副主席”的地方,忽然不提“林副主席”了。

她又听见狱中的广播喇叭里,忽然播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支歌。严慰冰作出判断,党内一定出了不听指挥、不守纪律的人。所以,她得出结论:“党内出了大事一桩!”

确实,“党的最大机密,都在报纸上”!

在粉碎“四人帮”的第四天——10月10日——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这两报一刊名义发表的社论《亿万人民的共同心愿》,便“透露”了“党的最大机密”!这篇社论是配合两个决定而写的,阐述两个决定反映了“亿万人民的共同心愿”。社论中这么一段不平常的话,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历史的经验证明,要搞垮我们的党是不容易的。任何背叛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思想,篡改指示的人,任何搞修正主义、搞分裂、搞阴谋诡计的人,是注定要失败的。

社论中的这段话,显然在“有的放矢”!究竟谁在“背叛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思想”呢?究竟谁在“搞修正主义、搞分裂、搞阴谋诡计”呢?社论中特别令人不解的一句话是提到有人“篡改指示”,究竟是谁呢?

英国《每日电讯报》记者韦德看了这篇社论,也意识到高层发生了重大变化。其实,这篇社论上的几句话,泄露了的“最大机密”!社论中提到的“篡改指示的人”,指的就是“四人帮”。

在去世之后,在粉碎“四人帮”之前,围绕着一句“指示”,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斗争。

这句“指示”,就连那位英国记者韦德也注意到了:在追悼的大会上,王洪文不安地从背后窥看华国锋的讲话稿,关注着华国锋的稿子上有没有那句“指示”。

这句“指示”,就是所谓的“按既定方针办”。

首先公开披露这句“指示”的,是1976年9月16日的两报一刊社论《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1995年9月28日,十四届五中全会决定增补迟浩田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迟浩田这名字引起了世界的注意。

迟浩田在1988年被授予上将军衔,他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将领之中是后起之秀,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萧力”当了《解放军报》总编辑不久,又被指派为联络员,去做别的工作去了。不过,“萧力”在《解放军报》工作期间,曾发生过所谓的“绑架”事件。这一事件被说成是“反‘萧力’就是反、反”,一下子使《解放军报》不少人蒙受冤屈。

迟浩田进入《解放军报》之后,便着手解决所谓“绑架”事件。他经过调查,认定那是一个假案。可是,要解决这一假案,却不容易,因为这案子是过问的,必须经同意才能解决。

那是1971年9月13日爆发“事件”之后,迟浩田被派往《解放军报》社,担任副总编,分管政治工作。在“文革”中,《解放军报》是中央“两报一刊”中的“两报”之一,其地位仅次于《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机关报。迟浩田一进《解放军报》,就感到颇为棘手,内中最为棘手的要算是“萧力”问题。

与1957年一样,在发表那篇重要社论的前一天——1966年5月31日——委派陈伯达率工作组,突然进驻《人民日报》,夺了吴冷西的权。据当时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辑的李庄回忆,他是在1966年5月31日下午,到中南海怀仁堂出席紧急会议的。会上宣布,陈伯达率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

迟浩田生于1929年,山东招远人。他在1944年加入八路军,1946年加入中国。

1949年5月,当中国人民解放军进攻上海之际,发生了一桩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而这一奇迹的创造者便是迟浩田。

就这样,迟浩田创造了奇迹:三个人逼降了国民党青年军204师的师部和三个营总共1000余人!为此,迟浩田荣获华东三级人民英雄称号。

“萧力”何许人?和所生的女儿李讷也。“萧力”,也就是“小李”的谐音。李讷姓李不姓毛,其原因便是由于父亲在中国如日中天,姓毛太不方便,而本姓李,所以女儿用李姓。但是,即便叫李讷,后来也广为人知。于是,在“文革”中用了“萧力”之名。

李讷于1959年秋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1965年夏毕业,被分配到《解放军报》当编辑。

在“文革”的浪潮中,1966年盛暑,在《炮打司令部》的感召下,李讷在《解放军报》也“炮打司令部”。她以“萧力”之名,写了批判当时《解放军报》总编赵易亚的大字报。赵易亚下台了。“众望所归”,26岁的“萧力”成了《解放军报》总编辑。

在进攻上海市区时,他们遇上了顽强的抵抗。国民党青年军204师占据着四行仓库和中国银行仓库,以密集的火力封锁了苏州河上的咽喉──西藏路桥。双方打了十来个小时,仍难解难分。

5月25日子夜时分,迟浩田带了两名战士王其鹏和张瑞林,决定孤军突袭青年军的师部。迟浩田三人在黑夜之中,游过苏州河,摸掉了对方的哨兵,潜入青年军204师师部。他们抓住了该师上校副师长,要他下命令缴枪投降。那位上校副师长在迟浩田铁枪的威逼下,只得下达了投降命令。当桥上的青年军奉命撤离,萧连长立即命令部队发动进攻,占领了四行仓库和中国银行仓库。

正因为这样,在粉碎“四人帮”的关键时刻,叶剑英“点将”迟浩田,派这位有过报社领导经验、与“四人帮”作过坚决斗争的将领前往《人民日报》。

于是,迟浩田被任命为《人民日报》工作组组长,副组长则为《北京日报》总编辑孙轶青。

此后,迟浩田在1950年参加了抗美援朝,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某营教导员。1952年立一等功。回国后,迟浩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团政治部主任。

1960年,迟浩田毕业于军事学院。毕业后,他担任师政委,后来,升任北京军区副政委。在刚刚拘捕了“四人帮”之后,叶剑英为什么马上从唐山抗震现场急调迟浩田进驻《人民日报》呢?叶剑英看中迟浩田,是因为迟浩田也有着“文官”经验:

当时,21岁的迟浩田担任先头部队济南第一团三营七连的指导员,连长为萧锡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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