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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改变中国

第30章 (上)精心选择突破口 1

这次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是一个高举思想伟大红旗的座谈会。经过三次亲自修改的座谈会纪要,对当前文艺战线上阶级斗争的许多根本问题,作了正确的分析,提出了正确的方针、政策,是一个很好的、很重要的文件。

中央完全同意这个文件。它不仅适合于军队,也适合于地方,适合于整个文艺战线。各级党委应当联系本地区、本部门文艺工作的实际情况,认真讨论,认真研究,贯彻执行。

倒台了,倒台了,可是《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还是不能批判。“两个凡是”派把《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划为“禁区”!

《光明日报》终于给了“两个凡是”以沉重的一击。

人们惊呼“黑线”又重来

华国锋在十一大所作的政治报告,充满思想、理论和逻辑的混乱。正因为这样,也就导致全国思想、理论的混乱。

据《人民日报》原总编辑胡绩伟回忆,在《人民日报》发表那篇《教育战线的一场大论战——批判“四人帮”炮制的“两个估计”》一文之后,就有人来《人民日报》,要求对“文艺黑线专政论”也“烧一烧”。

《人民日报》决定“烧一烧”那“文艺黑线专政论”,约请十几位作家来报社开座谈会。

但这次座谈会的纪要刚见报,《人民日报》就受到来自“上面”的严厉批评:“部队文艺座谈会《纪要》是经过三次亲自修改的,怎么可以批判?你们发表这样的文章,为什么不送中央审查?”

就在这时,《光明日报》也以《打好文艺战线揭批“四人帮”的第三战役》为题,报道了文艺界人士的意见。《光明日报》不得不加了这样令人苦笑的“编者按”:

十七年的文艺战线,黑线是有的,这就是的反革命修正主义文艺路线。这条黑线,对我国文艺事业确实有过相当严重的干扰和破坏。但是,总的来说占主导地位的是的革命文艺路线……

《光明日报》这一“编者按”,可以说是精心构思的。

乍一看,编者似乎也在批判“文艺黑线专政论”,因为编者以为“文革”前17年“总的来说占主导地位的是的革命文艺路线”,不是“文艺黑线专政”,也就否定了“文艺黑线专政论”。可是,编者却以为“文艺黑线”是确确实实有的,“这就是

的反革命修正主义文艺路线”。《光明日报》这一“编者按”,为的是在文艺界批判“文艺黑线专政论”时,也能“顺其潮流”,然而却又能够为开脱辩解,表明没有错!《光明日报》这一编者按一发表,在文艺界引起强烈不满。人们惊呼,“黑线”又重来!

其实,《光明日报》这一“编者按”,跟华国锋的政治报告一样,充满思想、理论和逻辑的混乱,内中的根子是“两个凡是”。《光明日报》的编者既要批判“黑线专政论”,却又承认“黑线是有的”,如此遮遮掩掩,无非因为“黑线”那是说过的,亲笔加在《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之中……

“上面”居然对《人民日报》作了这样的指示:“正在批教育黑线,又批文艺黑线,不能全面开花!”于是,《人民日报》只得“遵命”:批“教育黑线”的文章可以天天登,而批“文艺黑线”的文章只能两天登一次!

此后不久,1978年第1期《红旗》杂志发表了署名“文化部批判组”的文章,题为《一场捍卫革命路线的伟大斗争——批判“四人帮”的“文艺黑线专政论”》。这篇文章名为批判“黑线专政论”,却把“黑线”的“问题”写了一大堆:

十七年中,文艺战线存在着两个阶级、两条路线的激烈斗争。的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不断地对文艺战线进行干扰和破坏。但是,十七年的文艺历史,是的革命路线战胜修正主义路线的历史,是无产阶级文艺战胜资产阶级文艺的历史……建国以来,在亲自发动和领导下,对《武训传》的批判,对《红楼梦研究》的批判,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对资产阶级右派的斗争,直到“无产阶级**”,每次都严重打击了资产阶级,大大巩固和加强了无产阶级的思想阵地……

在1963年和1964年对于文艺问题的两个批示中,严厉批判了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对文艺工作的干扰破坏……

因此,戴着“两个凡是”的沉重镣铐批判“四人帮”,只能陷入自相矛盾、不能自拔的境地,无法分清是非,辨不明曲直。

从批判关于教育界的“两个估计”,到批判“文艺黑线专政论”,只是打了批判“两个凡是”的外围战。

随着批判“四人帮”的深入,批判“两个凡是”也逐渐从外围向核心推进……

聂荣臻和陈云强调实事求是

中国政治舞台上的斗争,变得异常尖锐。

在十一届一中全会选出的五常委之中,明显地分为两派,即华国锋、汪东兴为一派,叶剑英、邓小平、为一派。

华国锋、汪东兴坚持“两个凡是”,当时的海外报刊称之为“凡是派”;邓小平等批判“两个凡是”,当时海外报刊称之为“务实派”。

中央的领导之所以明显分为两派,这分歧产生于如何看待,如何看待思想。

毕竟是中国从1935年遵义会议到1976年去世长达41年的领袖,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深刻地影响了中国。

思想,则被作为中国的指导思想──这是从七大起便载入中国党章的。

两派的分歧,产生的根本原因,其实在于本身的错综复杂,在于如何看待思想这一问题上的错综复杂。

说本身的错综复杂,是因为:一方面,如同邓小平在回答意大利女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时所言:

一生中大部分时间是做了非常好的事情的,他多次从危机中把党和国家挽救过来。没有,至少我们中国人民还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长的时间。

另一方面,又如邓小平所言:

但是很不幸,他在一生的后期,特别在“**”中是犯了错误的,而且错误不小,给我们党、国家和人民带来许多不幸。

邓小平还曾具体地指出,的晚年错误,是“左”的错误,是从1957年下半年开始的,也就是从发动“反右派运动”开始的。邓小平非常精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同志的错误在于违反了他自己正确的东西。

邓小平又给思想下了这么一个非同一般的定义:

思想是一生中正确的部分。

照邓小平这样说,一生分为正确和错误两部分。正确的部分,是思想;而错误的部分,则不能算入思想范畴。特别是晚年“左”的严重错误,

不是思想。所以,邓小平和“两个凡是”派的根本分歧,就在于:“两个凡是”派把所有的话,不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不论是完整的还是片言只语,全都算是思想,全都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邓小平则把的话分为正确和错误两部分,正确的归入思想,而错误的不算是思想。

当然,说穿了“两个凡是”派们也不是完完全全执行的每一句话、每一项指示。前已述及,华国锋下令修建“纪念堂”、保存遗体,就是明显违背了生前所写下的关于火葬的话。华国锋是出于树立自己“忠实继承人”这一形象的目的,下令兴建“纪念堂”的。所以,“两个凡是”派实际上是拿作为旗帜,推行自己的一整套“左”的路线。诚如邓小平后来一针见血地所指出的那样:

“两个凡是”的观点就是想原封不动地把同志晚年的错误思想坚持下去。所谓按既定方针办,就是按同志晚年的错误方针办。

也就是说,“两个凡是”派并不是什么都按的指示去办。“两个凡是”派的本质,“就是按同志晚年的错误方针办”。

邓小平跟“两个凡是”派们的斗争,经历了三个回合:

第一个回合,是邓小平最初所正面强调的“完整地准确地理解思想”。邓小平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那些不“完整”、不“准确”的的话,不属于“思想”。所以,不是所有的话,都要执行。所以,不能搞“两个凡是”。

紧接着,作为第二个回合,邓小平提出,要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实事求是,也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而不是从本本出发。而“两个凡是”则正好相反,一切从本本出发。

第三个回合,则是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就是说,的话,必须经过实践的检验。凡是符合实践的,则是正确的,属于思想;凡是不符合实践的,即便是亲笔写下来的,那也是错误的,不属于思想。

在十一大之后,邓小平等跟“两个凡是”派的斗争,进入第二回合。

“实事求是”,一时间成了中国报刊上的“高频词”。

1977年9月5日,聂荣臻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一文,强调了实事求是精神:

《实践论》《矛盾论》所阐明的实事求是、一分为二的思想,是思想的哲学基础,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的重大发展,也是留给我们党的最宝贵的理论遗产。

《实践论》的思想,也就是实事求是的思想。实践是第一性的,实际生活、现实事物,是第一性的,我们的一切正确思想,归根到底,只能从实际中来,从实际经验中来,并且必须回到实践中去,通过实践经验的检验。《矛盾论》讲的是客观世界的矛盾及其在我们头脑中的反映。我们的思想要符合客观世界,就必须实事求是地分析客观存在的矛盾,反映客观存在的矛盾。客观世界充满了矛盾,充满了变化,我们的思想必须如实地反映这种矛盾的变化;一切正确思想,都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否则就变成形而上学。

在聂荣臻的文章发表不久,多年未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的陈云,也写了文章,

强调要坚持实事求是的革命作风。陈云明确地支持邓小平,反对“两个凡是”。

于是,导致了“大批判”中的一片混乱……

前已述及,在十一大结束不久,1977年11月18日《人民日报》所载教育部大批判组文章《教育战线上的一场大论战——批判“四人帮”炮制的“两个估计”》,非要以迟群笔记本上所记的话为“依据”,才敢对“两个估计”进行批判。

内中最为重要的改动是在原文“我们一定要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坚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彻底搞掉这条黑线”一句之后,亲笔加了一句:“搞掉这条黑线之后,还会有将来的黑线,还得再斗争。”、在“文革”中,的这段话是用黑体字印在报刊上,是广为人知的“最高指示”。也就是说,“文艺黑线专政论”是定的“铁案”,万万翻不得!

当《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作为中央文件下发时,中央对《纪要》还写了这样的评语:

批判教育界的“两个估计”,还算好办:第一,对“两个估计”只是画了一个圈,即所谓“圈阅”——虽说在“两个凡是”者们看来,即便是“圈阅”也不能碰;第二,最重要的是,在迟群的笔记本上找到了谈话的记录,足以否定

批判“两个凡是”成了当务之急。批判者在胡耀邦的率领下,精心选择了“真理标准”问题作为突破口。

这马上就引起文艺界的连锁反应。

众所周知,对于教育界“文革”前17年的否定,其实是照搬《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中对文艺界前17年的否定。所谓“文革”前“教育黑线专了政”,是从《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中的“文艺黑线专政论”搬过来的。

这是关系到我国革命前途的大事,也是关系到世界革命前途的大事。

“两个估计”。

《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却大不相同。在“两个凡是”派看来,《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这可是连碰都碰不得的!

这是因为曾把《纪要》送审阅。颇为重视,亲自作了11处改动。

既然批判了教育战线上的“两个估计”,当然也应“挖老根”——批判《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在《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中,有这么一段著名的“文艺黑线专政论”。一切所谓“黑线专政”,皆源于此:

文艺界在建国以来,被一条与思想相对立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专了我们的政,这条黑线就是资产阶级的文艺思想、现代修正主义的文艺思想和所谓30年代文艺的结合。“写真实”论、“现实主义广阔的道路”论、“现实主义的深化”论、反“题材决定”论、“中间人物”论、反“火药味”论、“时代精神汇合”论,等等,就是他们的代表性论点,而这些论点,大抵都是《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早已批判过的。电影界还有人提出所谓“离经叛道”论,就是离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之经,叛人民革命战争之道(引者注:所谓“离经叛道”论加上前面提及的“写真实”论等七论,后来被称为“黑八道”)。在这股资产阶级、现代修正主义文艺思想逆流的影响或控制下,十几年来,真正歌颂工农兵的英雄人物,为工农兵服务的好的或者基本上好的作品也有,但是不多;不少是中间状态的作品;还有一批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毒草。我们一定要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坚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彻底搞掉这条黑线。搞掉这条黑线之后,还会有将来的黑线,还得再斗争。所以,这是一场艰巨、复杂、长期的斗争,要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努力。

内中的原因是很清楚的:《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是“三次亲自修改”的,是万万批不得的。何况,要否定《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再也找不到“迟群”或者什么“早群”的笔记本,找不到批判“文艺黑线专政论”的“被压制”了的“指示”!

可是,既然教育领域在“文革”前17年的成绩是主要的,难道文艺领域不是这样?广大文艺界人士理所当然要求批判“文艺黑线专政论”。

过去十几年的教训是:我们抓迟了。只抓过一些个别问题,没有全盘地系统地抓起来,而只要我们不抓,很多阵地就只好听任黑线去占领,这是一条严重的教训……

基于《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对全国文艺界的“左”的估计,一场“社会主义**”这才兴起。这场“社会主义**”,后来改称“无产阶级**”。虽说后来“无产阶级**”远远超出了“文化”的范畴,但最初便出自于《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所谓“文革”,就是从《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中提出的“坚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开始的。历史已经表明,所谓“无产阶级**”,既不是“无产阶级”的,也不是“文化”的,更不是“革命”的。这“文艺黑线专政论”,后来从文艺扩大到教育、出版、体育、卫生以至公安部门,造成打击面越来越广。

此外,“文革”中批判的所谓“新闻黑线”、“出版黑线”、“公检法黑线”、“科技黑线”、“体育黑线”、“卫生黑线”、“工交黑线”,等等,也都照搬《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中的“文艺黑线专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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