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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宠妾想逃跑

第54章

可他年纪大了,『性』子反而愈发叫人捉『摸』不清,选谁也全凭他的心情。

“若非是皇后做出了那般大的让步,你父皇何至于能答应……”蒋贵妃咬牙切齿,恨只恨自己没有皇后那般的权力与地位,来为自己儿子谋取什么。

“总之你先安抚好你的三皇弟,回头叫他与太子斗去,斗的两败俱伤了才好。”她又缓下声音安抚自己儿子。

这会儿身体里仿佛也塞了一只兔子,正用那双雪白的兔腿拼命地蹬着她的心口,叫她愈发惴惴不安。

她从前一直都老实, 结果今日却也做出了抢别人东西的恶霸行径。

也难怪对方脸『色』那般难看, 似乎被她威胁到了,才不得已冷着脸将兔子给她。

天子见他过来,便将他叫来跟前,又与他道:“我才画了一副你母妃的画像,你过来瞧一瞧她和原来是不是一个模样了……”

叶清隽垂眸扫了那画一眼,笑说:“母妃在我一出生时便就死了,我实在不知母妃是什么样的。”

天子脸上的笑意凝了几分,四周的宫人也都纷纷压低了脑袋,恨不得没有听见叶清隽所说的话。

“是朕亏待了你们母子俩……”天子如今头发花白,俨然不是个长寿的面相。

旁人都说他是当年受了慕贵妃去世的刺激,才会如此。

叶清隽看向天子,仍是漫不经心道:“听闻当年是母妃放火烧死了自己,难道父皇连她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吗?”

天子低语道:“朕命人收集了她的骨灰,百年之后,与她合葬……”

叶清隽挑起唇角,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是么?”

待叶清隽告退后,天子身边总管太监庞德贵偷偷擦了擦掌心的冷汗,上前一步低声与天子道:“三皇子待您着实不算恭敬,又总提一些子虚乌有的往事来叫您伤心,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果真觉得他会是慕贵妃流落在外的孩子?”

天子摇了摇头,语气喟叹,“当初是朕疑心病太重,才害了凝烟,如今朕又岂能再重蹈覆辙去怀疑自己的孩子……”

他说着又端过茶水来抿了一口,放下时却手抖了一般将方才作好的画泼个正着。

庞德贵见状忙要去擦那画,岂料越擦越糊。

“奴才该死!”

庞德贵也不敢去打量天子的脸『色』,忙跪了下来。

天子并未理会。

只是他望着那画,目光里却一丝的情绪也无。

入了夜。

云黛因白日里奔波了一场,正觉困倦。

她才打算要歇下的时候,长粟却进来与她说道:“姑娘,老爷过来了。”

云黛眨了眨眼,思绪有些迟钝。

长粟又道:“姑娘若是困了,奴婢便去回了他,叫他明日再来。”

云黛忙阻了她,道:“爹爹来了便让他进来好了。”

长粟微微颔首,便让云瑞白进屋来了。

云黛起身给云瑞白见了个礼,云瑞白却叫她坐下。

“黛黛何必待爹爹也这般客气。”

云瑞白抱着一堆书道:“先前听说黛黛喜欢练字,竟与爹爹的爱好相同,爹爹特意把先前珍藏的字帖都拿过来给你用用……”

云黛忙打断道:“爹爹……”

云瑞白见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便生出了迟疑来。

“你不喜欢?”

云黛摇了摇头。

她是最讨厌练字了……

云瑞白见此不仅没有失望,反而隐隐松了口气。

“原是这样,你这点倒是同爹爹挺像,爹爹从前听说字如其人,又觉若不练得一手好字来,也配不上我这个人,这才刻苦练了好些年,才有了一手像样的字。”

他说着将那些书放到了一旁,颇是唏嘘:“亏得我是练成了的,所以才有不少女子没有被我的皮相所『迷』『惑』……”

云黛茫然地望着他,便瞧见他转头对着她璨然一笑,眼中仿佛含了温柔春波,烛光下鬓角整齐,面容如玉,与她颇是自豪道:“她们是拜倒在了我的文采之下。”

他说的分明是文采,可云黛的耳朵仿佛是听见了石榴裙这三个字。

“我的黛黛便不需要这般刻苦,将来必然也有得是人疼爱。”云瑞白望着她,又略有些惆怅。

云黛便如他掌上一颗光彩动人的明珠,却因他与牧虞之故,叫她离开了他们身边那般得久。

往后便是要嫁女儿,他又怎敢轻易将女儿托付出去。

至少要考量对方疼爱黛黛,保证不会少于他们待云黛的心思……

“爹爹,您盯着我作甚?”云黛抬起小手在他眼前摆了摆。

云瑞白回过神来,想时间不早了,又灵光一闪,“你长这么大爹爹都没有给你讲过床头故事,不如今日爹爹哄你睡吧?”

云黛晃了晃神,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起她那日给爹爹擦都擦不完的眼泪,还是决定迁就爹爹一回。

若不叫爹爹如愿,他会躲起来哭的吧……

云黛原就打算歇下了,便由着嬷嬷伺候上了榻,云瑞白这时在外面选好了一本志怪集,来到床边上,要念给云黛听。

念之前,他又问了一遍:“黛黛困了吗?”

云黛睁大了眼睛摇头,“爹爹,我还不困。”

云瑞白微微颔首,便翻了几页,仔细考量了一番,不是觉得这个故事恐怖了些,怕吓到女儿,便是觉得这个故事立意太过恶俗,怕带坏女儿。

等他好不容易选好了一篇,便温声道:“从前……”

他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便听见一阵细微的鼾声。

云瑞白转头,瞧见小姑娘早睡着了。

云瑞白面上多了些怅然,抬手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又给女儿将脸侧的碎发拂到耳后,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他回了屋去,见牧虞正躺在床上看书,还未睡下。

他转而进了净室去洗沐了一番。

回来他再爬上床榻,见牧虞仍在看书。

“阿虞,我瞧你这几日精神都挺好的……”他缓声道。

牧虞看也不看他一眼,口吻冷淡道:“什么事情?”

云瑞白道:“你瞧我衣带系好没有?”

牧虞转头扫了他一眼,见他中衣敞着,她便皱了皱眉,抬手帮他系好了衣带。

“这样可以了?”牧虞问他。

云瑞白顿时一脸气恼,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牧虞眼角冷意散出。

云瑞白望着她冷笑道:“你敢说你当初没有贪图我年轻的肉、体,才非要嫁给我的?”

牧虞抿了抿唇……竟没有否认。

“所以?”

云瑞白抬脚将被子一脚揣到了地上,愈发恨自己不争气,竟忍不过她,先提出了这事情。

“所以我要干我爱干的事情——”

“可我这几日还要出门应酬……”她迟疑道。

难怪她能忍得……

云瑞白心道,若不是方才洗澡的时候检查过自己紧实的肌肉,他险些就以为自己是年老『色』衰了。

“你若是不咬我脖子叫我见不得人的话……”她缓缓勾起唇角,抬手解了一道系结。

云瑞白沉住了气。

直到她解开了第二道系结,旖旎美『色』若隐若现。

“我不咬便是了……”

他坚定的意志力被轻易摧毁,嘴巴不受控制地妥协了。

当天夜里,云瑞白饱餐一顿,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仿佛亏了。

第二天早上照了镜子他才懊恼地发觉是他自己被咬了一脖子的印子,见不得人了。

隔几日,太子生辰,在太子府上设宴。

牧虞前些时候进宫便早听皇后提起过,当日皇后便特意叮嘱她带上云黛,她便也早有准备。

云瑞白却对着镜子反复看,仍见有印,穿立领也遮挡不全,便揣着一肚子气温声交代云柒代自己去。

“黛黛在想什么?”

回途路上,云柒将马交给仆人,又特意陪着妹妹坐的马车。

他这话顿时又将蒋贵妃余下的啰嗦给堵了回去。

天子若是要考量两个皇子的能力,怕是早几年就能选定太子了。

待他独自去了蒋贵妃那里, 又听了一耳朵的啰嗦。

回去的路上, 云黛荷包里藏着一只兔子, 手心里捏着一只兔子。

他打量她有了一会儿,却见她总捏着手里的兔子,秀眉微颦,水眸里也正盛着愁苦困『惑』。

“莫不是兔子被磕坏了?”他缓声问道。

云柒笑了笑说:“待回去后给它编个结实的绳子就是了。”

“你一天到晚吊儿郎当, 竟也不争气, 可曾想过你父皇百年之后,你该如何?”蒋贵妃气道。

夜珩景脸『色』有几分难看,“母妃只管说我,我再不争气,还能比皇兄更不争气?

我与他同为父皇分忧,他做的事情,十回有八回都是烂摊子,即便如此他也能当上太子,母妃以为是什么原因?”

“兔子倒没有磕坏,只怕它往后再丢了, 就真真找不回了。”云黛低声说道。

它若是再丢了, 她也不敢再随意从别人手里去抢兔子了。

夜珩景冷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天子在书房里作画,叶清隽到那里时,他一幅画已经大功告成。

这厢叶清隽回到宫中, 便又得了天子的召见。

夜珩景原要领着他去自己母妃那里, 见他被传唤,心里生出几分妒忌, 面上却还是做出大方模样,催他过去。

云黛摇头, 偏这件事情叫她难以启齿,她便将这事情暂且压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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