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城以北江暮雨

“……”

季子阳沉默，目光重新回到病房了，手心紧紧攥在一起。

他很想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边上，只可惜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资格。

韩嫣然站在病房外的窗户边上，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你说，明明很好的两个人，为什么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现在还这么多磨难？”

真的是好事多磨么？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低气压，他目光紧紧盯着病床上的那张睡颜。

后悔么？

他动了动唇，这一次没有回答。

……

“你该起来吃早饭了，我让家里人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

“婚礼完成的很好，虽然最后你偷懒睡着了，但是你依然还是那天最美的新娘子。”

“小一……”

手指带着他的体温紧握她的双手，仿佛可以温暖她的肌肤，能够让她马上清醒过来。

小一，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霍北城手指弯了弯，抬起，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将她带回霍家开始的那天，他就知道，自己注定要被她牵引一辈子。

那个在街边一脸无助害怕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站在他的身边，能够牵着他的手。

看到她倒下的那瞬间……

他心底涌起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知道自己早就沦陷了，却在拥有之后更还害怕失去。

小一，你知不知道？

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她会没事的。”季子阳面无表情，可是这一句说的非常坚定。

医生检查了也没有说什么其他问题，他们只要等着江暮雨醒过来就可以了。

他说的很实在，实在的让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哄我下，真没意思？”韩嫣然别开眼，有些闷声说了一句。

季子阳转头看了她一眼，给出了四个字，似乎是之前那个问题的回答。

病房一片寂静，霍大少的低语也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

韩嫣然眼眸动了动，“季子阳，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看他的闭口不言，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慢了一拍的回答。

韩嫣然呆愣的站在那，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眸。

“我没办法想象，如果我真的选择和你在一起，还举办了婚礼，那个时候我会对你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我不知道。”

“……”

季子阳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喂，季子阳。”韩嫣然突然叫了他一声，“你有没有后悔过？我听暮雨提过，当初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国的时候，是你让她下定决心回来的。现在……你后悔么？”

季子阳瞳孔紧缩。

动了动唇角，扯开一抹略微尴尬的弧度，“季子阳，好像我一百次的告白……没办法达到了。”

“……我不知道。”

“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昏迷不醒的人也是我，还是在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上发生的，你会不会也这样陪在我边上？”她随口说着，带着几分期待的侧头，看着边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