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你缺钱吗
“咳！”皇帝清了清嗓子肃了颜色，“你说什么？”
杜若心知自己一时兴奋，嘴快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臣女不是那个意思，臣女的意思是……”
她头低了低，看似虔诚，实则在暗中打着主意。眼珠骨碌一转，杜若忽然跪在地下行了大礼。
杜若从藏身的帷帐之中慢慢地探出头来，冲着崔海亮笑道，“崔公公，好久不见，您老身体可好？”
崔海亮也笑了笑，“杜小姐，您都是马上要成睿王妃的人了，怎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这儿？”
“崔公公又不是不知道，睿王府被查封，睿王被软禁，我这睿王妃的位子眼看着要打水漂，我自然是心里着急，想要来向陛下说明实情呀！”杜若继续陪着笑，“崔公公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见见陛下？”
“陛下太厉害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杜若继续拍着马屁，“那些酒确实是臣女送进睿王府的，可是这酒却是臣女酒肆的合伙人提供的。不瞒陛下，臣女也是被人蒙蔽，今日才知臣女那合伙人是东越细作，处心积虑接近臣女，就是想要利用臣女陷害司马燚。”
皇帝不露声色，“听了你这番话，怎么朕更想要立马治你的罪了？原来你不仅陷害睿王，还与东越细作勾结！这个是通敌叛国的重罪！”
杜若被惊得一跳，“陛下，无凭无据话可不能乱说！我就做生意缺点钱，找了个免费供货的合伙人而已，我怎么就通敌叛国了？”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跟朕蹬鼻子上脸！”皇帝颇有气势地叉腰，“将军府和睿王府是养不起你，竟要你一个女儿家出去抛头露脸做什么生意？”
皇帝又隔空指了指杜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模样厉声指责，“是将军府缺钱还是睿王府缺钱，让你一个大小姐出去做生意还缺钱得拉人合伙？”
杜若被皇帝惊得后退一步，“陛下，您那么激动干嘛？我就是自食其力地做个生意而已，又不偷又不抢的，这跟我家里缺不缺钱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司马燚是司马燚，我是我。虽说他把睿王府库房的钥匙都给了我，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得花他的钱。”杜若说得的理直气壮，“他是他，我是我，别说我还没嫁呢，我就算嫁了我照样可以自立更生养活自己。”
杜若看皇帝一脸惊愕的模样，接着又说，“陛下，你们的观念都太陈旧了，历朝历代也没哪条规定，女人非得花男人的钱靠男人活着啊！”
崔海亮眯了眯眼睛，“杜小姐，刚才陛下的话你都听见了，陛下可是对你成见颇深，你这要是一头直接撞上去，怕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陛下既然认定了我就是故意在栽赃司马燚，那我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崔公公您说是不是？”杜若收起了嬉笑，认真地对崔海亮说，“不瞒崔公公，我进宫得目的就是为了要给司马燚脱罪。”
崔海亮连忙接话，“是啊是啊，陛下可是真龙天子，岂能以猫来作比？”
杜若努力稳住情绪，看看皇帝，又看看崔海亮，忽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人是串通好了故意套我的话！”
“公公觉得司马燚是那种会一时糊涂的人？”杜若觉得好笑，看崔海亮没有反驳，她于是接着说，“实话跟崔公公说吧，就算司马燚真的薄情寡信不管我死活，我也有自己保命的法子。”
被崔海亮揪出来的杜若好没面子，可仔细一想，若不是崔公公放水，杜若岂能如能轻易地混入乾穹殿中？
“睿王府酒窖里的酒全部都是我让人搬进去的，那坛红泥封口的酒也是我特地嘱咐让人好生照看的。一切都与司马燚无关。”
杜若继续说，“刚听陛下的意思，陛下也相信司马燚是无辜的，只是暂时找不到他无罪的证据而已。如今我亲自送上门来，有了我这个罪魁祸首亲口向陛下认罪，陛下总可以光明正大地放了司马燚了吧？”
“哦？”崔海亮不由扬了扬眉毛，“杜小姐对五殿下竟然如此有信心？就不怕自己出来认了罪，五殿下却明哲保身，不再继续……”
“哦？你这个狡猾的丫头竟然还留有后招？”皇帝忽然从那大柱子后头移步出来，“朕今儿倒要看看你这丫头究竟有何保命的法子？”
杜若被忽然钻出来的皇帝吓了一跳，“呀！陛下，您不是已经歇下了么？怎么还玩猫捉老鼠这一套啊！”
“猫捉老鼠？”皇帝皱眉冷哼，“呵，你自认老鼠，朕还不愿做猫呢！”
“我知道啊，就是我主动送上门任人宰割，代替司马燚成为了阻劫公孙丞相并盗走蓬莱烟的嫌疑人嘛！”杜若满不在乎，说得轻描淡写，“我可能会被定罪，也可能会被处刑。”
说到此处，她非但毫无惧色反倒笑了，“可那又如何？我相信司马燚一定会想法子帮我找到证据，洗清我的嫌疑，最终把我救出去。”
“陛下英明神武，乃是旷古烁今的明君！陛下知晓睿王被人陷害，故而让崔公公偷放臣女进来，让臣女有机会为睿王沉冤昭雪，声张正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
“哎，行了行了！”皇帝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你别在这儿光顾着给朕戴高帽子了，你赶紧说说，自己究竟还留了什么后招？还是你有何内情要报？”
“他不会。”杜若十分笃定地打断了崔海亮，“司马燚若要明哲保身，早在公公带人搜查睿王府时就会把我供出来，而并非选择缄默不语，任由陛下发落。崔公公以为呢？”
“这……”崔海亮忍不住低头哑笑，卡了好半天的壳才继续说，“五殿下当时或许是一时糊涂，这被关了几日之后，兴许已经想明白了呢？”
崔海亮看着杜若，面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变得严肃起来，“杜小姐，你可知自己此举将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