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跃于渊
同时，亦若有所思。
该如何才能用对规则的通盘了解来代替经验呢？该怎么做？
……
唐远有点不能置信自己看到的画面，要不是这棋还是自己搞过来的，他准认为他们这是在下这个世界的一种与地球上围棋相类似的棋。
老天，你们怎么转起了圈圈？
唐远但见他们该吃的不吃，该让的不让，彼此真像是在下假棋一样，斯文的不像话。唐远完全不明白他们许多的步骤是在干什么。有你们这样下象棋的么？
“从今天以后，你就会是一个正式的魔法师了。你，愿意入我之门？”
“老师，弟子不是无法施展魔法么。”
“为师送你的戒指。”洛德朝唐远右手指了指，“它叫魔力之戒，可以直接将佩戴者的精神力与魔法元素作连接。这也意味着，也许，不久之后你就会是个高阶的魔法师了。”
洛德没具体说高阶是怎么高。在神佑大陆，魔法师分为初级魔法师（正在学习或见习中的不列为正式序列）、中级魔法师、高级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士、大魔导士、魔导师、大魔导师以及传说中的圣魔导师这几阶，一般来说，达到高级魔法师，也就算是高阶的魔法师了。
望着眼前的这个弟子，洛德心中有喜也有忧。对一般的魔法师来说，天生魔力值相当重要，但这种重要仅仅是因为大家的初始精神力都处在一个相差不太多的前提下，所以，精神力这个东西，被忽略掉了。
事实上，在魔法的施展过程中，精神力才是最重要的元素。精神力的高低，直接决定魔法师的阶位高低。
更重要的是，当一方的精神力超过另一方的10倍以上时，高的那一方完全可以对低的那一方生杀予夺！
而眼前的这个弟子，他的精神力……
他现在，在力量方面，还算是0阶，可是，也许在一夕过后，就会成为只有神才能剥夺其力量的存在了吧。
我这样做，真不知是对是错啊。
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弟子那无比清澈的眼神，算了，就这样决定吧。
现在的洛德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他的这个决定将会给神佑大陆带来怎样的影响，也无法想象，这个影响将伴随着面前这个人的成长，扩大到一种怎样无法衡量的地步。
魔法仅仅只是一种道具，然而就是在这个道具中，某个人初次真切地体会了什么叫“规则”，然后，这个规则就像是一把神秘的钥匙，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
这个大门，连通了其在大脑中一向不甚明确的概念。这个概念并不复杂，只有八个字——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
“这是火系一级魔法火球术的精神力构造图。”洛德拿着一张图纸，向唐远介绍着。
“精神力构造图？”唐远看着那怎么看怎么象是建筑制图的纸，一脸疑惑地道。
“当体内的魔法元素与体外的魔法元素行成共振以后，然后，将大脑中的一部分精神力形成这样的路线，就会导引体外的魔法元素作同样的聚集。然后，魔法元素就会出现这种聚集状态下应有的效果。这就是魔法的施放。一般来说，越高级的魔法，精神力构造图越复杂，所需要的精神力也越是庞大。”洛德老头详细介绍着。
“用精神力形成这样的路线？”老天，唐远头皮发麻。
对一般人来说，要他在脑中默想着划上个横线，那比较简单，要他划上个十字，也不太复杂，可是要是让他划上个清晰的某个字，就比如“清”，那可就太难为人了。
至于说要形成这样复杂的路线，，，天，这是人能办到的么？
怪不得书中说魔法师一个个都跟火柴棒似的。整天做着这种事，不知要消耗掉多少的精神力，能长胖才是怪事呢。哪有那么多的能量供其长身体！
不过要是有想减肥的女孩子，来练魔法绝对没错。到地球上开个“魔法健身培训班”什么的，也似乎会大有前途。
“这是水、火、土、风四系的一级魔法精神力构造图，每一系的构造方式都有很大差异，有人只能用精神力构造出其中的一系或两系的，你今天先熟练一下，找出最适合你精神力构想的系别。”洛德老头拿出厚厚的一沓纸，对唐远说道。
唐远犯晕中。希望明天脑袋不要打结才好。
好在他知道相比起他们，自己才是门外人，没资格说三道四。自己刚不是被人家狠杀过么？
当下压抑住心中的诧异，凝神仔细观看了起来。
强人到了洛德和苏菲他们的这种程度，需要的仅仅只是规则，而已经完全不再需要经验的辅佐。
这一思索，让唐远怅怅然，若有所失。那是在一种巨大的不可跨越的差距面前，出于本能的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这就好像同走一条路，一个是有经验的瞎子，一个是没经验的正常人，在不计较速度的情况下，瞎子，你经验再多再好，能比过正常人么？
他们，这是在下象棋？
由于有精熟的象棋底子，又有庞大的精神力作支撑，所以，慢慢的，唐远终于看出了门道。也正因为看出了门道，所以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异样感觉。
老天，棋有这样下的？
果然，他们下了五把，结果全部是：平！
你的经验再多再好，总会存在着若干盲区！
原来，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经验，已经再没了丝毫的用处。
原来，在地球上的时候，许多的观念中之所以那么注重经验，只因为，这经验竟是给瞎子准备的！
在以往，唐远一直认为棋牌什么的都是存在着相当多的偶然性的，可是，现在，在他们手中，这下棋哪还有什么偶然性存在？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思维的盲区！一方下一步，另一方马上明白对方在干什么，有什么意图，而这意图，往往牵涉着数十步之后的变化！
在双方都能把棋盘算清的情况下，这棋已经不可能有什么胜负了。他们的水平，必须在围棋一类的游戏中才能充分发挥出来。
吃过午饭的时候，洛德把唐远叫到身边，神色是一种罕见的严肃与庄重。
“小艾尔德，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洛德顿了下，“现在，我开始传授你魔法的基本施展过程。”
虽然下到最后他们双方有的棋好，有的棋差，但棋再差，也都已先立于不败之地！
到此时，唐远也终于知道自己先前为什么会输了。在他们那种密不透风的算计中，你有再好的妙着也不管用。
他心中有惊也有惧。在他从地球上得来的观念中，棋盘中能考虑上三五步变化的已算是高手了，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是考虑了三五步什么的，而是近乎直接演算了全盘的变化！这才是真正的动一发而牵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