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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第102章人人妄之

这里哪里是雪原,分明是人间炼狱。

吟唱着胡子花白,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紫色,老者的额头上点着诡异的花纹,他被几个同样点着花纹的男子围在中央,他的手中正拿着一面旗。

他们喃喃自语,唱祷的正是他听见的曲目。

是落水的声音。

水在什么地方,水落在什么地方,他看不见。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曾经的山洞,而是一片雪原。

不知过了多久,当雪原开始融化之时,第一个男人倒下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身着铠甲的男人都已倒下,乌鸦嘎嘎叫着,它们停在树梢上,红色的眼轮里是淡淡的不屑,也不知何时一只乌鸦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它吃下了男人的肉。

其他乌鸦接踵而至,也许无人发觉,也许有人注意,那些吃下肉的乌鸦动作明显呆滞片刻,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地上只剩下皑皑白骨,乌鸦们吃饱喝足后回到了树梢,它们注视着女人和孩子们的方向。

那些女人和孩子脸上都挂着泪,她们似乎是想要收敛自己亲人的遗骨,但跟前却像是有一道密不透风的幕墙,使她们不能前行。

乌鸦停了三日,终于消散在了雪原。

又不知过了多久,雪原又一次举行了祭祀,不过还未开始,营地里的帐篷便接二连三起了火,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个头上长着角的男人出现了。

这一次吟唱的主角不再是那个老头,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想找到那个老头,这么想,他才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了。

找到老头的时候他身上有着七个洞,正冒着汩汩鲜血,在老头的面前还跪着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长着一双灰暗的眼睛,眼中没有神采,正支着耳朵听着老头所在的方向。

“要逃!你要逃出去!你是最后的希望。”

“你受伤呢?”青年挪着脚步朝他走去,“你在哪?”

“别动!”老头制止了他,“这世上的魂族大抵已经灭完了,如今我部该是最后被清洗的,你,一定要逃出去,先众人找到那位神的遗址。”

“神?”

“是。”

老头用带血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那滴血很快消散不见,像是没入了他的身体,青年的眼中有了光泽。

他愣了愣,像是不大习惯这样的光,又用手挡了一下,“季阿劳,我怕是难堪如此重任。”

“不,你没有眼睛,是最可能看到那一刻的人。”老头眼里带着坚决,他看着自己身下的阵图,“你的腿好了,狄若,你可以走了,记住答应我的话,别让魂族的灭亡不值得。”

“是。”青年两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冲季阿劳鞠躬,这是魂族祭司间最高贵的礼,“狄若的今日是全族的供养,若是那天未来,魂族的印记将永生永世可在狄若身上。”

“孩子。”季阿劳吐了口血,跪伏于地,血液铺满了阵图。

光芒之下,他仍旧微笑着,“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狄若看着身下黑漆漆的洞,他咬了咬牙,跳了进去。

待他下去之后,阵法图逐渐暗淡,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季阿劳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他的眼角滑过一丝泪水,“我以全族的强盛的性命去护住这一脉的弱小,如今却是弱小也护不住,只好送走他们去护住另一个更为弱小的弱小。”

“祈运,你真的是传说中那位神么?他们,不,还有我,是否信错呢?”

寂静的雪原迎来了他的贵客,这个贵客不讲武德,遇见的活人,无论是谁都一律格杀。

他们是在最后才寻到季阿劳的,他身上流了很多血,那些魔没再管他,只是放了一把大火,将他的帐篷烧毁。

弥留之际,季阿劳看着即将要倒塌的帐篷,心里幽怨着,“祈运,其实,根本没有神对么?万年前的劫难,没有幸运儿。”

“你们错了。”女人的声音忽而响起。

季阿劳看见火光中出现了他想要见的人,那是他们魂族信奉的神,也是带给他们灭族的神,“为什么?”

“你该想想本座来见你的原因。”

“为……何……”

“也就你值得本座一见,那些酒囊饭袋若都如你一般,魂族何至于灭族?”

“呵呵呵呵呵……”季阿劳像是想到了什么,艰难的点点头,“神,是大杀计,残魂,人人妄之。”

北风呼嚎,看不见尽头的雪原,脚下的路也看不清,他浑浑噩噩的向前走着。

风声中像是夹杂着些什么,隐隐绰绰的听不真切,他认真听了听,像是要给他桃子吃?

他闭上了眼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像,这种逃避的方式能使他变强大,这更像是依托在骨血里的本能。

他看见了。

“快逃啊!”这一次是妇人的声音,那妇人像是碰上了什么,喊声里带着惊恐,惊恐中是仓促,“逃出去!别回来!别回来!快逃啊!”

滴答!滴答!滴答!

他蹙着眉头,沿着那条看不清路的路继续向前,他看了看身后,是一片幽暗的黑,水珠落地的声音仍在,像是从身后传来的。

而他,没有脚印。

哥哥?

顷刻间,雪原颠倒,山头变成了山脚,山脚变成了头顶的天,他发现自己正倒挂在苍穹上。

古老的吟唱席卷而来,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到,他从云端跌落,又被高高抛弃,抛起时仍旧有人在催促着他快点逃。

风铃叮当当当的响着,像是在招摇谁的魂魄。

继续浑浑噩噩的走,水滴的声音越来越小,风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总算是听清了,“逃!逃!逃!”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接着,他听见了孩子的声音,“逃!快逃!哥哥,逃!”

这群祭司的周围还跪着许多女人小孩,全是俘虏,更远处是身着铠甲的男人,他们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一只乌鸦穿过云层,带来一阵风浪,鸦羽落地,那些身着铠甲的男人也未曾醒来。

他疑惑?

记忆中,他是没有弟弟的呀!

迎面的风大了些,卷起地上的雪,那些雪像是尘沙一般扬了他满脸,雪打在脸上是冷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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