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瘫被迫劳作［快穿］

1515和宿主一脉相承的咸鱼属性完全爆发，它现在完全就是在末世里悠哉悠哉地吃瓜看戏，顺便从泠言的识海搬家到独立空间里。

——泠言任务做得多，道具用得少，自然积分无限多，连带着1515也获得了很多提成，完全可以置办独属于它自己的系统内部空间，再金屋藏娇把阿肆藏在空间里养。

虽然阿肆现在没有凝出人形，依旧以让人下意识放松的小黑团子形象黏着五崽，它也是不愿意在别人脑子里谈恋爱的：即使这个人是它和五崽共同的宿主。

泠言在心里估摸着算了一下人类和丧尸吸收晶核堆积的杂质——虽然他教授了提纯晶核的办法，要做到完全提纯还是需要异能者等级高于晶核等级，因此许多人体内依旧有杂质。

丧尸的晋级方式和异能者一样，甚至不会提纯晶核，体内的杂质自然更多。

这些杂质平时不起眼，却能切切实实地截断异能者的升级之路，给丧尸原本清晰的思路罩上一层迷雾。

实际上，高级就意味着未知的漏洞，所以一般来说会由bug将漏洞啃透补好，才会下发给比较单纯的系统使用。

所以阿肆的存在于严格意义来讲，是高于1515的。

内核高级，阿肆的能力也比五崽强一倍，而且相比五崽偏恋爱脑的性格，阿肆更属于爱□□业两手抓的精英。

因此阿肆先五崽一步捏出了一个界面内高权限的自动机器人留在泠言的识海里，代替了五崽的存在。

其实泠言拥有的系统权限不算少，他只是能力比较强，不习惯借助外力来达成目的。

就像金羽谦需要通过3693找泠言通话一样，宿主的地位通常凌驾于系统之上，却依旧需要系统的帮忙。

但更多时候，系统只是起到了安慰作用：在无尽的轮回中，没有人知道你的来路，没有人清楚你的归处，所有的真实只为系统所知。

这时候，系统就是一个很好的垃圾桶，能临时装载一些负面情绪避免宿主太早进入倦怠期。

泠言从一片空白到染上色彩，系统在其中没有起到太大作用，当系统愿意亲近泠言的时候，他已经封闭了内心，像是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人，满是愤慨和无奈。

1515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和泠言的交流完全靠猜，猜测泠言的心理状态，猜测他的心情，猜测他的想法，然后一点点去引导他。

可惜效果不大，泠言最后还是在这个世界完成了精神上的爆发。

幸好……

1515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泠言，只能隐约感觉到宿主掩藏着被封锁的力量很强大，也许能与主神的力量相媲美。

它察觉到泠言心底的开关被打开，整个人也比原先肆意些，就没多嘴去问上一句——这样挺好的，和原来相比真的好了太多。

宿主原就该是这样的人啊，不过是遭了些磋磨，自身的光芒又怎么可能被打磨掉呢？

只会愈发耀眼罢了。

不同于泠言和系统心态逐渐良好的状态，勾渐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从不光彩的私生子到备受宠爱地踩着家生子上位，成为公司继承人，然后进入末世继承一方军.事基地，勾渐完全走在了普通人的前面，但一直超越不了勾子衿。

勾子衿俊美，聪慧，冷静，强大，他唯一能压倒勾子衿的一点偏偏是勾子衿不太重视的亲情！

这和他腆着脸要勾子衿丢下的垃圾还视如珍宝有什么区别？

因此勾渐在杨棋的帮助下进一步构害勾子衿，勾子衿又命大活了下来，还带回去了个一身贵气的人物，再一次壮大他自己建造的基地！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恶果逐渐落回他的身上，唯一忠心的下属撕破假面，要拉他在末世里沉沦！

他怎么能沉沦，怎么能坠入地狱？明明世界开始变好，丧尸最明显的优势即将被攻破，杨棋怎么能就这样把他扯入丧尸的泥淖？

勾渐终于正视了他自己：哦，也不算正视自己，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勾渐了。

他甚至不是个人。

杨棋自以为他蛊惑人心的手段是一绝，却没有站在一个人类的立场上来看这件事。

不管勾渐和勾子衿斗得多凶，他始终站在人类一边。

他会对勾子衿下毒手，也会下令斩杀丧尸——一个是作为争斗者，一个是作为人类——这两种身份天差地别，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为了踩勾子衿而放弃他人类的身份。

比起获得力量的感激，他更恨杨棋。

诚然，勾渐明白是自己的贪.欲招来了杨棋这个恶魔，他依旧厌恶和仇恨这位地狱的引路人。

就是杨棋把他从一个纯正的人类，变成了和杨棋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杨棋想要他给丧尸提供消息，他偏不！

明明那些信息杨棋也知道，为什么要专门走他的一遍口？杨棋也是听命于别人的吗？还是杨棋说那些内容会触犯到什么？

勾渐是自私自利，但丧尸很明显不再具备优势，它们中的主战派也只是在负隅顽抗：M市基地的末世升级论他看过了，有依据，也很有价值。

主和派会迎来最终的胜利，就算是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帮助丧尸皇这个明显的主战派角色完全是无用之功，他根本没必要白费力气。

如果他停在这里，史书可能只是说他是N市基地的负责人；若他再踏一步，就成了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勾渐在心里反复构想，寻找自己的出路：他不可能服从于杨棋，去和丧尸皇密切交流，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

会有人来救他吗？

是谁呢？

更有骨气一点的话，他也许可以尝试自裁，可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连疼痛都感觉不到，死亡又能以什么形式到来呢？

就算他回去了，真的有人能接纳他现在的样子吗？

勾渐的思绪反反复复地将路线推倒重建，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答案。

他过得太失败了。

他“敬爱”的父亲死了，埋在M市基地的钉子都被拔了，亦师亦友的下属反叛了——究竟是师是友还是下属要看勾渐的心情，也难免杨棋对他毫无感情。

他又没有爱情，一时之间竟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

这个世界丢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逼迫他走出计划中的那一步。

勾渐不想走那一步。

他突然想到……

勾子衿，会发现他失踪了吗？

被勾渐惦记的勾子衿确实发现了他的失踪，不过是通过泠言这个人形作.弊机发现的。

少了一个能唠嗑的系统，泠言很明显把重心放回了世界进程上。

勾渐的背叛应该是世界意识的计划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一个军.事.基地基地长的背叛，带来的是各处生命之源的失守，这会对人的精神造成严重打击。

世界意识就是想让人类在打击之后空前团结起来，尤其是N市基地。

在唯一会咬死勾子衿放弃正事的基地长离开以后，N市基地一定会权衡利弊并且和M市基地达成合作关系，共同战斗。

拔除钉子造成危机感，踩碎自尊创新世界观，踹入尘土再给出一条“求生之道”，把一切都考虑得如此到位，世界意识也忽略了杨棋的真实身份是鬼修。

鬼修，意味着杨棋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人过，就算呆在人类驱壳里，他也只觉得难受、拥挤、不适。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明白人类生存这么久的原因？

分裂却又团结，人类是个体，又是一个团体：蜉蝣亦可撼动大树。

又或者世界意识早已明白它是最终受益者，在泠言和勾子衿的双重保障下，它选择放弃杨棋这个不够听话的棋子，没有和盘托出，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杨棋自己走着敷衍的过场。

ぷ99.

说实话，做这个大型净化没什么意义。

毕竟双方实力同时消减不会对局势造成过大的影响，但那种小打小闹仍然可能拉长战线。

1515丧气地缩进了阿肆的怀里，然后心安理得地做起咸鱼：宿主都没说它没用！那它就是最棒的系统崽崽！别的宿主能允许系统谈甜甜的恋爱嘛！1515是坠棒的系统！

它很快调节好了。

更别提天霖液对意识本体也有一些作用了。

既然有想法了就要实践。

比如在谈妥条件以后，高级丧尸甚至是丧尸王在杂质影响下暴起伤人导致合约破碎之类的，这样细碎的灾祸犹如蚀骨之蛆，足够惹人心烦。

泠言就是想给他们来一场大型净化，把这些隐患先一步扼杀在摇篮里以抹去主战派又一有力的事实证据。

简单来说就是走正规渠道把天霖液交给世界意识，世界意识这个中间商则会在拿完差价以后，将剩下的天霖液分散到空气中供异能者和丧尸吸收。

泠言不会囤这种东西，1515倒是很自觉地帮他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池子到一枚普通的储物戒里交给世界意识。

虽然大多数时候泠言不记得系统还有商城这种东西，1515还是觉得它很好用的。

大概这就是在它统生里唯一能帮到言言的事情了叭。

泠言默默地思量着这份功德可以通过什么渠道送给叔叔，手中陡然捏住了一只毛笔的笔.杆。

降天霖的方法有很多种，他选的当然不是最迅速的，却是最稳妥的——和世界意识交流，并支付相应的力量，允许世界意识从中汲取部分，再降下约定俗成的分量。

……光是想一下就觉得诡异要素爆炸。

作为bug，阿肆拥有比1515更加高级的内核。

世界意识没有那么固执，不然也不会循环反复地派人下来走不同的路，又给最先来的杨棋划出相差甚远的两种选项。

就像它能接纳泠言和封锁能力的南主神来到它的世界一样，世界意识同样不介意泠言帮助它更进一步。

虽然不是世中人，自己也同样在为这个世界的进步献出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