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叔太销魂

众人看向罗辛桑。

罗辛桑说:“薛文怀左侧脖子下方确实有个红色疤痕。”

萧玉官便问沈培茹:“你认识薛文怀吗？”

他们见到沈培茹时已经是傍晚。

沈培茹依旧很虚弱但意识清晰，随后跟他们说起案发当天发生的事情。

“我到现在也分不清，为什么我那人认定我接到凤王府发来的邀请函，让我过去拜访凤王爷，但我就想着既然王爷让我过去那正好，因为玉官回来那么久我还没有见过她，所以第二天我就出门，坐上了王府来接我的马车，到凤王府除了见到凤王爷与玉官之外，还见到了你们所有人。”

毕竟，迷路萤火的毒是侵染视觉的，凶手必然得有下手的时间。

沈培茹回答:“事发前天听我娘说过，他与太子一道来过我家，可我并没有跟他碰面。”

这事跟太子依旧脱不了关系。

但不管是沈培茹所见，还是薛文怀身上的宿兽血液与血噬虫毒，与之前受害者身上遗留的一致，都足以证明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薛文怀，尤其他还背着寄养宿兽的罪责，完全没有脱罪的可能。

只是相比这个萧玉官更头痛的是，薛文怀身上没有迷路萤火的毒，至少能说明他不是一个人作案，而如果他只是替太子背锅，可他身上宿兽与血噬的毒性，为什么与之前受害者身上遗留的毒性一样？

要知道，每只宿兽的血液都是不同的，除非是遗传……

遗传二字让萧玉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时，提着医药箱的御医进来，见到他们几个围在沈培茹的床边开口道:“各位弟子，沈小姐刚醒，还是让她多休息为好。”

徐婉秋心疼沈培茹，内疚说道:“抱歉培茹，让你说了那么多话，我们先出去，让大夫好好给你诊治，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她与萧玉官等人才出了沈培茹的屋子，再与沈夫人道别后离开了沈家。

因为有段日子没回长安，在返回军道院之前，萧玉官决定先去一趟凤王府，再回一趟灵国公府。

只是，她跟池蔚蓝他们分开还没多久，就察觉有人跟踪着她。

萧玉官不动声色的穿街走巷，但身后那人灵武不错，一直能穷追不舍。 萧玉官走入一个窄巷。

跟随她的那人也跟着进去了，但巷子空空如也，萧玉官不见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闪躲，一把雪亮的匕首从后方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萧玉官低声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敢乱动，更不敢回头，只是谨慎说道:“萧四小姐，在下没有恶意，在下只是奉主子之命来请小姐走一趟。”

“你家主子是谁？”

“刑部侍郎，薛元敬。”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罗辛桑喝得有些多了，就拉着我出了门，并且还主动要亲我……”

本来这个话题放在之前沈培茹是不是说出来的，但现在他们都知道，这一切在现实当中并没有发生，都只是沈培茹的想象而已。

沈培茹闭上眼睛回想:“他眼睛很红，一半脸覆盖着黑色鳞片，还有尾巴……”

她皱着眉努力回忆自己所见:“他左侧没有鳞片覆盖的脖子上，有个鸡蛋大小的红色疤痕。”

还没说完他被池蔚青轻踢了一下，没看到沈培茹听到这话，脸色又白了几分吗？

萧玉官与池蔚蓝得知沈培茹醒，立即从军道院返回长安。

她继续说:“那一刻我觉得眼睛特别疼，所以努力睁眼，但当时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有人在撕扯我的衣服，我突然惊醒过来，觉得这人绝对不是罗辛桑，我努力辨认很久，才看到有个半身长着鳞片的人企图非礼我，我立即做了反抗从马车上逃跑。”

想到当时的事她底依旧出现惊恐，徐婉秋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培茹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沈培茹说:“我现在不敢闭上眼睛，害怕一闭上自己会再次迷失。”

池蔚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安抚:“培茹你别害怕，刚才罗辛桑已经给你看过，说你身上的萤毒已经解了，所以不会再迷失的，再说，还有我们那么多人陪在你身边呢，不会有事的。”

沈培茹脸色虽然很难看，但还是挤出笑容虚弱地说:“我没事。”

司木恒问:“那你可还能辨别出凶手的其他特征。”

“我根本跑不过他，也打不过，我被他扛入山洞，洞内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本能地反抗，直到我跌入窄小的洞里，那个怪物在外头狂躁地刨着石头，我当时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就在我觉得我必死无疑的时候，听到了你们叫我的声音。”

从沈培茹的陈述可推测，她确实是被迷路萤火的毒迷了眼，最后出现幻觉，这跟萧玉官他们之前的推测没有出入。

沈培茹说:“几年前应该见过，但并不熟悉。”

萧玉官再问:“事发之前你见过他吗？”

萧玉官此刻说道:“通常，我们闭上眼睛会看到成片的黄色光点或光圈，它们似乎存在于人的眼皮之下，古阴阳录中将这一层称之为光渊。长时间的凝视光渊有的人会感觉晕眩，有的人会从光渊看到自己内心最深层的欲望。只是，通常从光渊里看到自己内心的渴望，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大家就会将它误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境，可一旦有人利用光渊来操控人的渴望，就会让人陷入最深切的幻象中。迷路萤火就是通过侵染人类眼中的光渊，将人内心最深切或纠结的情感无限放大，从而迷失在光渊里。”

池蔚蓝闻言说道:“所以培茹，还有之前被杀害的姑娘们眼睛才会有黄色的毒物，并且身体都已经被吸干眼睛却还能保持完好……”

沈培茹的眼睛还没完全消肿，她眼角有泪水流淌，徐婉秋给她擦拭眼泪继续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能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