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叔太销魂

原本他们就怀疑，皇帝是为了试探九神门，所以让九尾与九婴接触莲无妄，看看他们会不会利用莲无妄的力量，九尾被指派也就算了，九婴还不避嫌，是为了炫耀莲无妄跟他们九神门走得多近吗？

因为九婴的到来，九尾确实有些心虚了，所以略微避开视线。

白虎便立即道:“九尾神君若不能解决，就别插手白虎神殿的事。”

但听黄天化说，九尾仙君确实来与天帝求过情，并且天帝已经格外开恩，让他们将功抵过去为百花宫重建花神像，如此就不再追究莲无妄的过失，此时九尾仙君已经去花族接人了。

白虎再赶往花族大牢时，莲无妄果然已经被九尾接了出去。

而他再追赶上来的时候，就在离百花宫不远的祥云驿站旁，见到了正准备与九尾还有……九婴一起离去的人。

九尾给气得够呛，但还是拱手赔礼道歉:“小仙口无遮拦，还请神君恕罪。”

“你的口有无遮拦是其次，但请下次不要再与本神君那逆徒酗酒。”

“……”这下九尾想反驳也反驳不了，拱手再认了一个错。

莲无妄说道:“我自己犯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还在给他说话？白虎冷眼看过去，沉声道:“九婴神尊都被你惊动了，还要如何无关？”

“呵……”九婴笑着解释，“神君息怒，并非两个孩子叫在下过来，是在下听闻因为他们二人喝酒惹了事，而百花神的神像并非他们二人能重铸，故而过来与百花宫商议了重铸花神像事宜。”

白虎眸光冷凝:“多谢神尊美意，不过，阁下是觉得白虎神殿无法重铸花神像么？”

“呃这……”九婴朗声一笑，“好了，白虎。”他收起那客套的样子，熟络的说道，“两个孩子贪杯做了错事，你不用看得那么严重，再说，我不是担心你难做吗，你要是偏袒无妄，那百花神不高兴了你如何……”

白虎冷厉地眼神看过来:“与百花神有何关系？”

“好好好，没关系。”九婴脾气很好地说完之后，想了想看向莲无妄，“无妄，现在本身尊与你师父都可以协同你跟九尾重铸神像，你觉得哪边比较方便一些由你选择。”

白虎很不赞同九婴这么问，什么时候他的弟子需要在外人与自己人上做选择了？他跟他们还能比他更熟不成？

但见到莲无妄确实迟疑了，白虎内心又是一紧。

立刻想起来，当初萧玉官去了京戏班学戏，后来萧玉官为了林秋鹤打伤一位他的师兄，京戏班班主当着他的面，将萧玉官吊在树上责打的画面。

分明几千年过去。

分明他是对一些小事，尤其是过去的事不会记得的人，但最近总是清晰地过去了几千年的事。

而此刻觉得现在的处境与当初时极为相近，他内心莫名有丝恐慌。

恐慌？

白虎上神终有一天竟然拿恐慌来形容自己的内心，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但他笑不出来。

莲无妄竟然当真在他与九神门兄弟二人之间犹豫了许久，白虎立即怒火中烧，这小子居然还要思考，他要是敢选九尾他就！

就又能如何呢？

这小子不是一去人间十余载不返吗？

他不会像萧玉官那样说，想念他，不会再说喜欢他。

……“吾与汝虔诚许愿，永生遗忘霍传武，一心爱慕林秋鹤。”

萧玉官诀别时的那句誓言，让白虎神几乎脱口而出:“莲……”

“抱歉。”莲无妄恰逢此时，转身朝九婴拱手行礼，“连累神尊特意为小神跑这一趟。”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选择了白虎。

九尾不可思议道:“无妄！”

莲无妄却看向他说:“此事本就与你无关，让你去天帝面前替我求情已是过意不去，余下的事我会尽量自己弥补。”

“你……”

“好了，既然无妄这么决定，又有监兵神君撑腰，你就别担心了。”九婴搂住九尾的肩膀，依旧温润尔雅对白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二人便先告辞。”

白虎神胸口赌的那口五味杂陈，还无法咽下去，他只与他们颔首。

九婴再看向莲无妄:“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来九神门找本神尊，你是九尾的朋友，也便是本身尊的弟弟。”

莲无妄再次拱手行礼表示感谢。

目送他们兄弟二人乘祥云离开，现场就只剩下他与白虎神二人，他微微挺起脊背，转过头看向白虎上神，张口要说什么的，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所以举步就往前走。

只是往前走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拍脑门，他这样会被认为是在赌气把？

但这个时候再去补救说些什么，又显得很别扭，进退两难他干脆继续往前走，管他怎么想呢。

白虎看那赌气的修长背影，之前濒临暴走的很多情绪慢慢回落，他不由松了口气，举步跟上了他。

白虎下意识就怒吼一声:“莲无妄！”

正准备踏上祥云的莲无妄回头看过来，见到一脸愠色的白虎内心习惯性一紧，不过踏上祥云的脚还是收了回来，故意走掉总说不过去，何况抛开一切，对方可是神君，他也不能目中无人的离去。

九尾这才乖乖闭上嘴，九婴转头再次对白虎抱歉说道:“都怪在下管教不严，还请监兵神君勿怪。”

白虎不答反问:“九婴神尊为何在此？”

“九尾仙君。”

并非不信任天帝，但又知道天帝多疑的性格，白虎立即赶去了凌霄殿。

他低头拱手行礼:“师父。”

还知道叫师父，不过……白虎眉头一紧，方才因为见到他要跟九神家兄弟离去的怒火，瞬间被别的情绪取代，他沉声道:

不用他问，一旁的九尾与九婴兄弟二人，对他拱了手，九婴是问候，九尾却笑着说:

九婴与莲无妄同时制止了他。

九尾还哈哈笑着说:“怎么了，夸咱们神君选女人的眼光好还不行了……”

“闭嘴。”九婴低斥。

莲无妄迟疑了片刻，抬起头来。

白虎嘴角不由紧抿起来，莲无妄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都是鞭痕，鞭痕之上还有一些还没取出的刺与花瓣。

九尾听了这话啧的一声:“什么叫白虎神殿的事，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监兵神君吗，怎么让人把你的弟子打成这样？”

“九尾！”九婴怒斥，“何人教你以下犯上，还不与监兵神君赔罪！”

“监兵神君选女人的眼光果然独到啊，号称为天界最美丽的百花神，看着娇艳欲滴温柔客人的，却很专业地用了荆棘花鞭打逼供，真是公事公办毫不徇私啊，恭喜……”

“九尾。”

“将脸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