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叔太销魂

……“什么？”

……“这是你赠予我的石头，时常开着花。”

白虎嘴角一弯，将圆滑的石头握在手心，背起手继续沿着小院走，发现这里有很多莲无妄的习惯，比如屋檐下挂的铜风铃，院子里立着梅花桩。

而且最近时常愤懑难忍。

哪怕是在做事当中，一想到她就会事倍功半，脾气比起之前更是暴躁。

大家一直也觉得他凶都畏惧，现在更甚，近一两年来，除了方才那些石林城的将士，都没人敢主动跟他说一句话，连星将们在他身边都是战战兢兢的。

玄黄石林与天界，就如同沙漠于人界，所以不会有人深度地去了解会管理，但会常年派遣人过来驻守，防止其他族类通过石林入侵。

以前派来驻守的仙神，都是五年一换，其他人也从未这样详尽的搜集过资料。

但是……

白虎一一翻阅莲无妄的手札，虽然他看到的是粗略的笔记，但里边设计道石林的分布，石林中魔人的分布，地图十分详细。

除此之外，她还画了很多风向图，只是有一些是她个人的标记，他一时之间也没能看明白。

但很多手稿都画着两个旋风阵，只是所标注的风向一直在变化，但这些变化并非四季风向，这小子是想做什么？

白虎没想明白，又重新一张一张翻阅，然后不知不觉，外头就吹起了外头晨练的号角，他也习惯了军营的规律所以并没被影响，只是不就之后，就听到院门被人打开，接着书房的门被推开，门口的凌波神女见到是他坐在书案前，连忙行礼:

“抱歉神君，下神见到灯亮着，以为是小神君又熬夜了才进门打扰。”

说完她便要退下。

“且慢。”白虎神将手中的手札放下，看着她片刻说，“小神君可有与你说过，她为何搜集这些文稿？”

“小神君一直在做玄黄石林的详细地图，不知神君说的是不是这些。”

确实是做了地图，白虎神再问:“她没说做那么详尽的地图是准备做什么吗？”

这个，凌波神女有些羞愧:“下神着实难适应外头的环境，所以小神君不让下身随军，所以不曾与下神说起军事，平日与她商讨此事的是九尾仙君。”

白虎面色一顿:“九尾仙君也来了石林？”

“大概两年前，九尾仙君就申请派遣来了玄黄石林，只是好像最近要回去申请军队，已经回去了几日。”

白虎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所以这两年来无妄一直与九尾在一起？

……“吾与汝虔诚许愿，永生遗忘霍传武，一心爱慕林秋鹤。”

这句话再次如同套在他心脏上的紧箍咒一样，每次响起都会让他暴戾难忍。

见他脸色阴鸷凌波神女手心有些发汗，与他道:“若神君无其他事，下神便先告退。”

离开的时候，匆匆与擦肩而过的奎宿行礼，奎宿见淡定入凌波神女都是如同见了煞神似的表情，面颊也忍不住抽搐了几次，他家主子的脾气又来了，他到底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了？

但白虎已经从室内出来，见到他立即冷声询问:“莲无妄呢？”

“一早去了练兵场，应该在练兵。”

白虎神立即前往练兵场，但说是在练兵的人，其实是跟身着一袭红衣的九尾仙君站在练兵场外的石亭下，面对面说着什么，说道尽兴处，两人默契十足地相互击拳，击掌！

……“吾与汝虔诚许愿，永生遗忘霍传武，一心爱慕林秋鹤。”

想着这句话，白虎神怒火中烧，大步朝着莲无妄走去。

他以前也不介意别人怎么对他，可如今他很想弄清楚，他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人厌恶排斥。

他有一日终是忍无可忍地问他们:“本神君就这么可怕吗？”

……“因为……这些石头会开花。”

……“师父当真不知吗？”

他起身走出门口，站在走廊里背起手抬头看，可见到的是结界之外的带着飞石的狂风雪，心里又莫名地笃定。

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莲无妄让他的心里越来越不畅快。

几个人噗通就跪下了，没人敢回答，他怒道:“不如实回答，罚。”

参宿开口说了一句:“神君若是挂念小神君，便去见一见吧，否则，别人大老远看见白虎神殿都绕道。”

所以他也是克服了太久才会来到玄黄石林，初衷只是看看她如何，可有怠慢修行。

荒谬就荒谬吧，他白虎神的弟子为何就要常年留在这里？他堂堂一个白虎神就不能让自己弟子的道路顺畅一些，非要这样炼狱式的成长？

想着他转身要进屋，然后看到窗台上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石头，强硬的心脏莫名就柔软了下来，这小家伙到哪里都喜欢收集石头，他伸手捡起一块，冰凉的温度让他一下想起萧玉官钱袋里的石头。

……“为何钱袋里装的都是石头？”

他后来想，自己是否是被西斗星君影响太多过于溺爱莲无妄，一旦她离家他就开始忧虑，西斗星君不也是如此吗，有段时间见不着他莲无妄就会说:“小神君不知近况如何，老神甚是挂念。”

可他最是见不得这样溺爱孩子的，可他见过其他师徒，比如太白对他的几个弟子，个个视如己出关怀备至的，他与他说，虽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会牵肠挂肚是为人师普遍的心里。

突然想起她那间被书籍堆满的书房，这孩子是不懒惰，但也不会那么喜欢看书，而且还为了看书专门请了魔人识魔族的文字。

他将书房的灯点亮，起初只是仔细看她都在看什么书，发现确实除了兵书大多都是关于玄黄石林的文献与资料，而且比他想得更多，更古老详尽，甚至很多连天界的书库都不曾记载。

他不知道太白，又或者老西头会不会这样，可他可见到她之后，心中的挂念又成了莫名的怨怒，分明见她任何事都做得优秀，可他居然临时就冒出一句话，跟他回家。

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的白虎神内心莫名燥热，别说莲无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荒谬至极。

他当时就愣住了，他问他们他是否很可怕，怎么回答是让他去见小神君？但无可否认，那答案回得他哑口无言，气顶在肺管那再也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