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

辛皎脸色一红：“谁死心塌地了，当时只不过觉得你这人还不错，所以才救你一命。”

昊天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的人当然不错了，不然你怎么会跟着我？你放心，既然我是你的夫君，那么天大的事情还有我帮你顶着。你看，柳燕和艳彩不也是出身于你们落星居吗，既然独帅和军师都有这个魄力，我这个主公难道还比不上他们吗？”

辛皎呐呐的说道：“主公，其实艳彩和柳燕都是我们妖女一族的族人。”

“年龄大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嘛，我要是抱着你，那可不是抱金砖了，而是抱着金山啊。”昊天宽慰着说道：“再说，你的那个什么什么的，不是能够青春永驻吗？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色狼胚子，是天妖舞。就只记住了，那一天就让你牡丹花下死！”雪倾城插科打诨的说道。不过心中却是一阵惊讶，那天晚上自己和秋沐看见辛皎施展的果然就是天妖舞，不仅仅是自己二人被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便是赫连铁树和兵恒这样的绝世高手，武功也至少打了三成的折。恐怕就是血色高原四大长老联手，都无法将辛皎拿下吧。

辛皎红着脸说道：“妾身的天妖舞也算略有小成，只要内功不失，便能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容颜。只是，妾身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夫君你。”

沉呤了一下，昊天这才对着雪倾城和辛皎说道：“本来以为再过两个月就能够回河套的，不过现在看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次回去之后，该办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我已经给先生和楚叔父说过了，等我一回到河套，就和你们几个完婚。都已经跟着我这么久了，如果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你们，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雪倾城的脸上顿时一阵兴奋，不过看着昊天那一脸的笑意，她这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应该是装的文静一些的，于是连忙收敛了笑容。而辛皎的头则是低垂了下去。

昊天不由分说的说道：“皎，这件事情你什么也别再说，就由我做主好了。在等等吧，等到回了河套，我就给你们一人一个名分。恋尘，你让先生和军师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他们。”

骆祥和玄机不知道昊天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掀开帘子钻进马车，便看见辛皎和雪倾城二人坐在昊天的身边，昊天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过眼睛里却多了几分神采，很显然辛皎这些天每天运气疗伤还是很有效果的。

“属下见过主公，倾城主母。”两人齐声说道。

昊天正挥手示意二人坐下，闻言不禁说道：“还有辛皎。”

辛皎脸色一红，而骆祥和玄机都是一愣，不过他们的心理素质都不是一般的过硬，当下也就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属下见过辛皎主母。”

天妖舞乃是妖女一脉的绝学，因为其武器就是身体，因此继承人必然是美貌女子。神功大成之后，便不以色相示人。但是在这之前，却是以入世为主，因此这里面的火候最是难以掌控。在辛皎之前，妖女一族从来没有人将天妖舞练到最高境界。辛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去追求天妖舞的最高境界，毕竟能够将天妖舞的九重心法练到第六重，那么便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而第七重便已经能够笑傲江湖。至于九重，那虽然不敢说是天下无敌，但除非是上古十大神技之中同级别的对手，否然绝对没人能够抗衡。辛皎现在也就只是练到了第八重，但是除了英武居士和骆祥，天下也在没有对手了。

辛皎之所以决定练习天妖舞，事情还得追寻到五十年前妖女一族的内乱。严格的说，妖女一族并非是和掸族景族这样的少数民族，她们原本是帝国的百姓，只不过由于自己的信仰和血脉继承，因此以母系社会方式群居。她们族内没有男子，女子一旦成婚，便自动消除了自己的身份。她们的人口继承主要是帝国境内那些被抛弃的弃婴。千余年前，君临天下帝国的始皇帝总算是收复了战国时代独立出去的三越地区，当时为了巩固边疆，因此迁徙了大量的居民前往三越，妖女一族也就在其中。而他们的聚居地，便是沉溺沼泽。

辛皎双眼通红，鼻子有些发酸的说道：“主公，妾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而且，便是在落星居的时候，也并非一尘不染。再说，妾身都已经六十多岁了，那天晚上又已经泄露了身份。要是跟着主公你，会有损你的名声的。”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只要你的心是干净的，我就什么都不在乎。再说，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你那时候不是还没有遇见我吗？嘿，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次在大河渡口，救我的人便是你吧。想不到我的魅力居然这么大，只是落星居见了一面，你就死心塌地的喜欢我了。”昊天笑着说道。

雪倾城点头说道：“妾身行走江湖的时候也知道一些，这三处妓院在当地都有着不浅的声名。虽然那些酸儒们对此大放厥词，但是文人士子们对此都颇为爱慕，而且他们不时还秘密放粮赈灾，普通百姓们对他们倒没有像一般的妓院那样痛恨鄙视。”

“当然。夫君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嘛，朝廷御封的一等靖北公，掌控着河套三路数十万大军的一方诸侯。不要说找几个，便是找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没人敢说什么。”雪倾城故意吃醋的说道，昊天和辛皎闻言，都不禁“噗嗤”一笑，场面顿时缓和了不少。

“沉溺沼泽？对了，独孤前段时间能够通过沉溺沼泽，便是因为你的缘故吧？”昊天好奇的问道。

辛皎点了点头：“妾身只是让族内的弟子帮忙带路而已。其实独帅天纵奇才，便是没有我们的帮助，独帅也能够走出沉溺沼泽。”

只是天妖舞博大精深，辛皎又急于求成，行走江湖的时候，由于数次走火入魔而暂时失去武功，居然被妖女一族侥幸逃出的几个内奸发现，然后为了侮辱她，干脆将她卖入妓院。哪知道辛皎虽然性情温和，但是心智却特别坚定，虽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但强烈的仇恨一直支撑着这个柔弱的女子，十年之后，饱经沧桑的辛皎总算是将天妖舞练到了第八重，而这个时候她也手刃了安越王国的所有仇人以及所有的内奸。只是，这时候的辛皎已经厌倦了江湖上那些腥风血雨尔虞我诈的生活，于是在击杀了当时已经成为江湖中顶级高手的叛徒之后便退隐沉溺沼泽，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

昊天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还是秘密赈灾了？”

辛皎苦笑了一下说道：“主公，如果你听说妓院居然在放粮赈灾，你会去领取吗？”

昊天闻言，顿时一哑。不过旋即宽慰着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妓院既然存在，那么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只要他们不私下贩卖人口，不逼良为娼，并且遵纪守法，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皎，现在你想当你的三大妓院的老鸨还是嫁入我河套。”

见昊天没有说话，辛皎也继续说了下去。大约是在五十年前，妖女一族内部出了叛徒，她们勾结安越王国，想要派兵抢夺天妖舞的武功秘籍。妖女一族鼎盛的时候也不到两千人，当时的总人口也就是一千三四。而且这里面并非每个女子都是学武之人，真正能够行走江湖的不到一半，其中还有大半的弟子正在江湖上历练。结果在内奸的领路之下，安越王国的军队一直杀到了沉溺沼泽的边缘，虽然依仗着地利挡住了普通的士兵，但是安越的一些武林人士和王国的高手在内奸的带路下居然杀进了沉溺沼泽内部，当时的妖女一族族长为了保护族人的安全，设计将内奸和安越的武林人士引到了死亡沼泽的绝地，与之同归于尽。只是在他们的杀伤之下，沉溺沼泽之中的近千名弟子大半被杀，剩下的也大多是年龄幼小的女童。

而那些知道师门危险匆匆赶回来的妖女一族弟子，大多数在快要到达沉溺沼泽的时候，都被早有准备的安越伏兵所俘虏，然后全部被沦为军妓，其中便有妖女一族的小公主辛皎。后来历经千辛万苦逃出来的辛皎，面对着几乎被灭族的师门和逍遥法外的安越王国以及逃走的几名内奸，愤怒之下终于下令决心要去冲击天妖舞的最高境界，以练成高强的武功为族人报仇。

“啊？”昊天不由得哈哈一笑，只是笑声牵动了胸腹的伤口，顿时一阵剧痛，连忙止住笑容，昊天这才说道：“这不就的得了。呃，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给他们说，还是等艳彩和柳燕亲口对他们说吧。哦，对了，你们族人的聚居地既然是在沉溺沼泽，那么独孤那次能够顺利通过沉溺沼泽，便是因为你们的功劳吧。”

辛皎点了点头，很老实的说道：“那次我只是让我们的族人帮着领了一下路而已，不过就算没有我们帮忙，独帅也必定能够通过沉溺沼泽。在我的族人出动之前，独帅其实就有了充分的计较。”

“那你后来怎么出现在落星居了？”昊天张口问道。

“实不相瞒，落星居其实是我们妖女一族的产业。”辛皎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族内的女子要么是全国各地捡来的弃婴，要么就是妓院里面的苦命女子。这些人大多数没有劳动能力，妓院的名声虽然肮脏，但是来钱确实很快。主公，要维持族内所有的开支，又要秘密赈灾，我们的日常花销其实也很大，所以开设妓院，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落星居明面上的老板花蕊夫人其实就是我们妖女一族的核心弟子，当时妾身只是在落星居坐镇，只是没想到却被那些文人士子们如此吹捧。主公，虽然我们经营的是妓院，但是我们妖女一族绝对不像是其余的妓院一样龌龊。当时天下的六大妓院，其中天都圣京的落星居，江州城中的江南斋，临州的名堂屋都是我们的产业，可是你是否听说过这三个妓院有过逼良为娼买卖女童的事情？”

昊天没有答话，这么说来，独孤宇明很显然也知道了辛皎的真实身份，怎么所有的人都瞒着自己了，好像自己并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