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杀星

郝晴天自信满满地看着诺瓦克，而诺瓦克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郝晴天——显然，郝晴天又猜对了。

“这可不是我说出去的！都是你猜到的，跟我可没关系！”诺瓦克紧张得要死，然后又望向一旁的查尔莫斯激动地说道：“你可以作证，我什么都没说！”

查尔莫斯依旧一脸凶相地站在原地——其实他根本没明白郝晴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大脑或许还停留在1分钟之前的对话内容上，所以自然不会理会诺瓦克。

郝晴天几句话就把查尔莫斯骗的团团转，然后乖乖地献出了他的座驾。

米洛斯镇的赌博业十分繁盛。这也难怪，在新世界可供人们娱乐的项目确实不多，而赌博却是无论什么时代、什么科技水平下，都可以轻松实现的娱乐项目，而且人似乎对赌都有着异乎寻常的狂热。

郝晴天并不认为一个垃圾清理工有本钱去大型的赌场玩，所以便从诺瓦克家周边的小赌场开始找起。

或许是郝晴天瞪得诺瓦克有些发毛了，所以诺瓦克又主动开口道：“对了！你刚才说5个人，不过实际上我只看到4具尸体。”

“什么？？！”郝晴天只听到了“4具尸体”这几个字，但已足够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挑你的错！对不起……”诺瓦克吓得连连道歉。

郝晴天一把捏住诺瓦克的两腮帮让他闭嘴，然后又问了一遍：“你是说你在垃圾堆那只看到4具尸体？”

诺瓦克点了点头。

“恩，很好。你走吧，就当我们今天从没见过面。”说完，郝晴天撒开了手。诺瓦克像受惊吓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原来还有一个活口！

郝晴天将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况相互联系，很快就得出了一个假设：

约什想安排一次谋杀，然后嫁祸给我。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我的命，而是以此要要挟我，让我一直做他的部下，替他在拳台上赚钱。等到查克耐不住性子逼问他时，他才会把案件抖出来，向查克交差。

不过，在查克过问之前，约什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起案件，他的权利虽然够大，但在米洛斯镇恐怕还不能只手遮天，他应该也会顾虑群众的言论——使用嫌疑犯做拳手，这确实好说不好听；又或者还有其他比他势力更大的一方是他所忌惮的。

既要隐瞒案件，又要保留警察局外部的人证，那诺瓦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最后，成为关键点就是还活着的第5个人，如果他站出来证明杀人就是我，那约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出悬赏令了。

郝晴天虽然分析完毕，但那第5个人是不是已经被约什抓了也还不能确定。他又想起早晨曾经托两个大男孩帮着找人，或许明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所以郝晴天决定暂时不去想那第5个人的事，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米洛斯镇的势力分布情况，希望可以从中找出约什有所忌惮的一方；另外，对于真正动手杀人的人，郝晴天也在心里划定出了目标的范围。

于是，当天下午的剩余时间，郝晴天都和查尔莫斯坐在一间茶馆中。

郝晴天问，查尔莫斯回答。

虽然查尔莫斯的反应依旧那么慢，但好处是，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绝不会骗人，就算他说谎，郝晴天也可以轻易看出来。

而根据查尔莫斯所说，整个米洛斯镇的最高行政官是镇长，米洛斯镇就是靠着镇长一人从一个废墟中的聚集地一步步发展成今天的规模。

约什虽然掌控着赏金猎人，但论职位却在镇长之下。所以郝晴天觉得约什的行动所顾忌的对象应该就是镇长。

除此之外，在镇外还有一处叫米尔托庄园的地方，住在那的是一伙名叫“乌鸦党”的黑帮。这伙黑帮的总部位于新凤凰城，势力非常大。

在了解完大致状况后，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时，查尔莫斯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点头说了声“是”，然后对郝晴天道：“走吧，去酒吧准备拳赛。”

因为手上没有诺瓦克的照片，所以郝晴天只能根据邻居的描述来找人。好在长成诺瓦克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干瘦，略有些驼背，脏兮兮的卷发，经常扎一个小辫子，而且嘴里的没有几颗牙。

郝晴天只走了三家小赌场，就在一张牌桌前找到了目标——那人40岁上下，干瘦并且身体夸张地向桌前倾着，脏兮兮的卷曲头发扎着小辫子。不过他闭着嘴，所以看不到他嘴里有多少牙。

诺瓦克吞吞吐吐的，显然在顾虑着一些事情。

“让我替你说后面的！”郝晴天抢过话道：“你看到尸体后，先是把那5个人身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全拿走，然后才打电话报警。然后警察很快过来，把你和尸体全都带回了警察局，并且很快发现了你曾经在死人身上干的事。但是警察没有追究这些，不过警告你不许把看到的凶杀案说出去，否则就以盗贼罪拘捕你。对不对？”

“我问你什么你就乖乖回答，免得门牙不保！”

弄车不需要钱，只需要嘴。

郝晴天慢慢走到那人背后，小声道：“你是诺瓦克吧？”

那男人回过头扫了一眼郝晴天，又看了下旁边查尔莫斯胸前挂着的赏金猎人徽章，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我忙着呢！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喂！放开我！赏金猎人就可以随便抓人吗？我犯了什么法？！！……”

诺瓦克登时就被吓蒙了，连连点头道“是”。

“是你今天早晨在骑兵街发现的尸体报的案？”郝晴天问道。

诺瓦克愣了下，犹豫着想要摇头，但再一看郝晴天凶神恶煞的表情，又看看一旁墙壁上留下的深深的拳头印，诺瓦克不禁猛吞了一下口水，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去收垃圾的时候看到的尸体，然后……然后就……”

不会错了！

郝晴天可没闲工夫陪这赌鬼在这里磨蹭，他一把抓住诺瓦克的后脖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然后对牌桌上的其他人笑着道：“这局算他输了！”

郝晴天盯着诺瓦克，但大脑却在思考其他的问题：

约什有意不想让这次的凶杀案被公开，这也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骑兵街商铺的人不知道有人丧命。但约什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诺瓦克一边嚷嚷着一边手脚乱挥地挣扎着，但完全挣不开郝晴天铁钳一般的大手，就只能这么被郝晴天拎出了赌场，带到了少有行人的赌场后门。

郝晴天一甩手把诺瓦克扔到墙角，然后凑过去一拳在诺瓦克脑袋旁边的墙面上打了一个坑。

说着，他又转过身继续专注地看着牌桌上其他人打出的牌——在他说话时，从他嘴里只看到一颗门牙，只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