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酒醉
在欧彦哲这个年纪,与他同龄的或年龄相差不大的,譬如菲力弗,譬如连立臣都已经有了孩子。孩子对于贵族来说,既是爵位能够顺承的保障,也是家族延续的保证。
“你想要继承人?”她看着他的眼睛,“是,这是我的义务。但欧彦哲,我的身体条件可能无法帮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他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和自嘲,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他俯身低低地在她耳边呓语:“就算是女孩儿,我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
蓝清川转头看他。
他沾了酒,脸上一层薄红,面上还带几分笑,眼睛却似笑非笑,沉静莫测得很。
莎蕊夫人一看便调笑一番:“清川才坐了一小会儿你就寻过来了?没个体统,赶紧上去洗把脸。清川,你带他上楼,撑不住便让他睡吧。”一面又带着人离席去看烟火了。
蓝清川站起身将他扶住,轻声道:“走吧。”
他便松懈了全身的力气,蓝清川看破他的意图,扬眉道:“装醉呢?站好了。”
她问了一遍。
欧彦哲看着她,似未察觉他说了什么话,规矩地回答她:“我想你给我生个孩子。”
她应了一声,睁开眼,手臂已经麻了,动一下又酸又疼。
正说着话,她靠着的这扇窗外骤然升起了烟火。夜空中绚烂多姿,极为盛大。蓝清川眉眼一动,从玻璃的倒影中看见了欧彦哲。两人的视线对上。
仆从领她到了二楼的客房,这是欧彦哲惯用的房间。房间设备古色古香,颇为贵重,连床榻也是旧时的古董拔步床,铺着柔软厚重的锦缎,床幔薄纱,层层叠叠,室内燎着好闻的沉木,香气缕缕。将人放下之后,蓝清川正要离开,就被他压在床缎子上,他的鼻息铺面而来,带着些醇然又冷冽的酒香。
蓝清川拍他肩膀,人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就是锢着她不起。越是推阻,他搂得越紧。
欧彦哲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眼睛未睁,手却开始耍流氓,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长发。
欧彦哲低低道:“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蓝清川一惊,睡意去了大半。这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眼中沉蓝讳莫,还有湿润的雾气,实在看不出他是否已经醉了。
“你说什么?”
他的鼻梁便在她眼下,象牙白皙,挺直又沉峙,有种夺人的俊美,带着冷冽卓尔的气质。他整个人眼睛闭着,金发下露出饱满的额头,眉峰微蹙,总有种深谋远虑的沉凝和端肃。
蓝清川推不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连翻个身都不行。
“塔塔,有了孩子,才算完整的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就像连氏,就像其他的家庭,不好吗?”
蓝清川仰面看着有着精致刺绣的账顶,寓意吉祥的团花五福。精神提了一天,她有些倦了。迷蒙之中又听见身上的人喊她的小名。
“塔塔。”
房门轻声被关上了,室内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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