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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凤书惊世灼华

第295章 放下,干干净净

可实际上皇帝这般做,是在拐弯的说墨七夜是从疫城回来,这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就是想让墨七夜难堪而已。

墨七夜却并不吃这一套,掀开仪仗的纱幔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只见街道两边全都是拥挤着的百姓,在伸头观望,而仪仗正前方墨珩正在摒礼对着他,身后就是一个乘着烧红了的碳火的铁盆。

仪仗里半晌都没有动静,墨珩摒礼的动作有些僵硬,心里暗暗又将墨七夜骂了一遍,几次七皇叔回京都是自己迎接,可每一次他都不让自己好过!

墨七夜一席话缓缓落下,末了一双桃花眸紧紧盯着邵灼华,仿佛是生怕邵灼华还有些误会一样。

邵灼华心底升起一道暖意,其实墨七夜大可不必解释最后的这两句话,她知道墨七夜是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只是玉挽衣的一个影子,可是墨七夜不知道的是,她和玉挽衣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她根本不会生这种误会。

当日的种种,墨七夜说的没有半分错,若不是自己一味的忍气吞声,也不会换来最后的结果,尽管是这样,当日墨七夜的那一个斗篷还是遮尽了她一身污秽,为她留了最后的颜面。

邵灼华秀眉微微一挑,才伸出了手,踏下了仪仗。

二人从仪仗上下来,并肩而立,周围的百姓只觉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墨珩没有想到邵灼华也在这仪仗之中,连摒礼的手都忘记了,一双眸子盯着邵灼华和墨七夜这一对璧人,听着周围群众不住的夸赞,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气愤。

邵灼华不过就是被自己退婚不要的女子,她凭什么如今可以如此光芒万丈,甚至听说这一次芜城的瘟疫都是邵灼华力挽狂澜!

随即想到了父皇在来之前对他所说的话,墨珩鹰眸一眯,出言讥讽道

“没想到邵姑娘竟然也在七皇叔的仪仗中,这光天化日之下,男女共处一礼仗,是不是有些不妥?”

经过墨珩这么一说,周遭百姓才反应过来,到底将军府小姐和七皇叔还是男未婚女未嫁,这光天化日之下的确似乎有些不好。

听到周遭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墨七夜面上浮起一道冷色,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这声邵姑娘可是半分礼数都没有,旁人就算不知道,你应该清楚的很,才子会上我与将军府小姐早就交换了文定之礼,已然是定下了亲事!”

怪只怪她想通的太晚,不过重生一世,她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要能够立足于天地间,要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或许换一个角度想,她想通的也并不晚,不然也不会再遇上墨七夜,得到墨七夜的心许,一步一步打开自己的心门。

邵灼华一顿,方才一心想着这些事情,却忘记了行程了,眼前这情形是不能继续说了,只能择日再进行这个话题。

“七皇叔这一次治愈疫情有功,父皇特意派遣墨珩迎七皇叔回京,还在城门口备好了驱邪的炭火盆,寓意为七皇叔除去污秽之气!”外面墨珩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副为了墨七夜着想的样子。

邵灼华抬眸,见墨七夜入神的盯着自己,心底微微一动,开口说道“其实…我就是…”

“本来借着出使蓝韶国,本王是想见一见飘絮夫人,然而本王刚刚到蓝韶国的那天,正好是飘絮夫人为玉挽衣而死的那天,同时没过几日就是夜云辙大婚,发生这般变故的时候,本王眼见着玉挽衣跪到太子府,拿着一纸休书回府,也是为了她身上那股气节才命神月送上了一副斗篷,可本王并没有出手相助,是因为玉挽衣这样的女子,尽管身上的不屈的气质为人所叹,可到底是缺了些什么,而那日在城门处初见你,本王就觉得你身上的气质与她十分相像,可却多了几分锋芒毕露的强势,这才是为何本王会中意你的原因,所以你现在可知为何当日我会出手帮你了?”

同时她也明白了,自己在幻境气门里经历的一切并非是假的,可当日的种种也依然没有改变,只不过她在幻境中所做的一切,为后来给自己正名留下了铺垫,玉挽衣死后,至少蓝韶国的百姓都没有再唾骂她,而是赞叹这个女子生时的才貌,和感叹她不幸的命运。

她借着这具身体活了十几年,玉挽衣这个名字,至少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邵灼华忽然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道笑容是纯净而无杂质的,她还给玉挽衣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从今往后,她只是邵灼华,是将军府的小姐,邵远峰和离清歌的女儿。

“墨珩恭迎七皇叔!七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早在先前还在芜城的时候,邵灼华便已经有打算和墨七夜坦诚,只不过后来一直忙着芜城的瘟疫,就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现下既然已经谈到了玉挽衣,也正是时候和墨七夜说明。

就在邵灼华正想和墨七夜坦明自己的身份时,车驾已经进了帝都的城门,外面响起了墨珩的声音。

或许她和墨七夜的缘分早就注定了,与其说墨七夜喜欢的是现在变化了的自己,倒不如说当日那个斗篷给了她改变的勇气…

那是死亡,也是重生,更是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墨七夜见墨珩脸上面色铁青,似乎僵着的胳膊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这才缓缓开口,“本王原以为从芜城回来,带的是祥瑞之气,和天下百姓对皇帝的感恩,没想到皇帝却认为是污秽之气,罢了,既然这般,那就如皇帝所愿!”

这话刚刚落下,墨七夜便从踏着下人搬来的阶梯下了仪仗,回头向邵灼华伸出了手。

至于絮姨的仇,她也会自己报!

墨七夜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邵灼华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邵灼华的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他能看出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邵灼华绝色的小脸,仿佛只要这么看着她,心里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其实她一直都喜欢蓝色,可从前在蓝韶国,因为玉挽衣的生身母亲姓蓝,所以从不允许出现蓝衣,直到在蓝韶国醒来,她才能堂堂正正的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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