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

我拍着身上的灰尘，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辆车，缓缓的进了豹子的加工厂！皱了皱眉，知道肯定是那个豹子吃过饭回厂里了！暗暗的平复了心里那丝暴虐之气之后，冷笑了下，掏出烟，散给小海一根，然后点燃了，悠然的抽着，朝前面的住宅小区走去！

要是我估算不错的话，豹子的这个工厂，应该跟那个黄胖子的差不多，表面上是在做工艺品，暗地里其实是搞毒品加工，每天也有工人定时上下班，甚至还有晚上所谓的‘加班’，其实那些都是掩人耳目！

所以，我没有听从小海的建议，在夜幕刚降临的时候就潜进去，而是一直等，等工厂里的那些普通工人都走了…….

几人穿着跟我一样的黑衣黑裤，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黑色体恤上的折痕清晰可见，显然是刚买的！

他们进了包间刚坐下，这时候服务员已经将菜上的差不多了，我们像是普通学生聚会一样的寒暄着聊天。直到那个年轻服务员退出包间，房间里的气氛，忽然一下子显得有些凝重了！

小海坐在我身边，凑过来瞄了一眼放在我面前的那张照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老大。就是他？”

然后，我跟小海三个打了手势，接着我看着眼前将近两米高的围墙，深吸了一口气，后退几步，猛然的一个冲刺，身子往上一窜，伸手扒着墙头很利索的翻了上去。

除了办公楼和做工坊里依旧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我伏在墙头上仔细的观察了下，没有发现有人在外面走动，就掏出口袋里准备好的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然后对下面的小海三个招了招手！

小海下面蒙好脸，也学着我的动作，先后的窜了上来。

昏暗中，看着他们眼睛里的坚毅，以及目光中闪烁着那丝冷然的镇定，我稍微的稳了稳心绪，然后猫着腰，沿着墙头悄悄的摸到里面的一个平房上！

这个时候，华仔和杆子他们，应该带着人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准备好了，之前之所以跟小海几个说，今天的行动没有援手，其实是想激发他们隐藏在心底的斗志，为的就是要他们在今晚全力以赴，说起来，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

我悄然的摸到墙角，看了下地形，下面应该是个厕所，还是那种一个坑挨着一个坑的那种，在这有些燥热的天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我掩着口鼻，皱了皱眉，看了下旁边的一个虚掩的铁网门，想也不想的，双手撑着厕所的屋檐，轻轻一跃，跳了下去！

双脚触地的一瞬间，我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忽然的跃了出来，在离我几米的地方，豁然的停住了！

“呜…….”

看着那半米多高的黑乎乎一团，发出极具攻击性的声音，我感到大脑唰的一下空白了，凭直觉，知道这是条狗，不过它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狂叫，而是紧紧的盯着我，口中呜呜有声，震慑着我的心魂。

就在我一晃神的时候，它忽然动了，挟带着一股劲风直朝我扑来，碧绿的双眼映着远处的灯光，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那一瞬间，瞥到它浑身的长毛，以及那两排森森的犬齿，我脑子忽然闪出前两天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物种----藏獒！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脑门，我直觉的心里猛然的颤栗了下，在它窜到我身前的时候，我快速的往旁边一滑，那一瞬间，闻到了一股血腥气，看样子，它的主人是经常喂它生肉。

那东西一扑不中，硕大的脑袋很灵活的摆过来，张嘴就朝我的腰间咬去，我大惊之下，身子连忙的往后推去，同时的，伸手闪电般的顺势，往它的脑袋上拍去，另一只手也摸出了折刀，对准着它的脖子处，狠狠的扎去。

我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反应也算是‘意到形随’，不过还是慢了半拍，在我手掌即将碰触到它脑袋的时候，这畜生好似能提前预感一样，极快的躲闪了下，然后张着血盆大口，对准我的手掌咬了下去，昏暗中，我能看到它疯狂的有些凶残的眼睛……

一股撕裂般，直透心扉的疼痛从手上传来，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另一只手握着折刀，在它脖颈处，划出了一道口子，热血飞溅在我的胳膊上，它吃痛着松开口，趁这空档，我飞起一脚，将它踹出两米远。

这一切发生的只是片刻的功夫，算来只是眨眼的时间，应该是有十几秒。

这时候，小海几个已经跳了下来，看到我受了伤，小白和亮子迅速的将我护在身后。

“草，这里怎么还养了一个藏獒？”小海低声的咒骂了一句，那只藏獒被我用刀伤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的激起了它的凶性，低低的咆哮了一声，双腿在地上一蹬，闪电般的又窜了上来。

看着它攻击的方向，和目标紧紧的锁定着我，再被它的气势所慑的同时，我心里的那丝嗜血的狠劲儿也被激发了出来，这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动作异常的灵敏，仿若一阵风似得从小海身边跃过，灵蛇般的躲避过亮子和小白的夹攻，身子窜起一米多高，直朝我的喉结咬来。阵鸟尤巴。

我脚下猛地往旁边一晃，快速伸手掐住它的脖子，那两颗锋利的犬齿，在我胳膊上带出两溜几寸长的血槽，一阵的触痛不断传来，它的力道很大，我的身子被狠狠的撞击了下，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牵扯到刚愈合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背过气去。

我用胳膊肘子，死死的顶着它的下颚，感到那巨大的咬合力，我心里猛然的升起一阵寒意，不过此刻不容我多想，咬着牙低喝了一声，手里的折刀一转，反手一撩，狠狠的切在它的喉口。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湿热的鲜血喷洒我的前胸，黏糊糊的一片，感到眼前的那个大家伙，身子还不住的抽搐，我晃了下脑袋，甩去脸上的血珠，用力的将手里的刀，更深的刺进了几分，然后用力一转！

“嗯！”我淡淡的笑着，看着照片在四个人手里传递着，平静的说道：“照片有点老化了，应该是十年前照的，不过脸上有标记，应该很好认！”

小海四个郑重的点点头！

我沉吟了下，正思索着，前面的路口忽然转进来一辆黑色本田，车速很快，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直往后面的工厂开去，汽车尾部扬起一阵尘土，搞得我和小海有些灰头土脸的！

“妈的，开个车了不起啊！”小海低低的咒骂了一声！

工厂的位置有些偏僻，大门口应着一条去市区的主干道，门柱上挂着牌子。上写着xxxx工艺加工场，它的一边是个中型的养殖场，由于夏天的关系，还没有走进，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粪臭气，加工厂的另一边是一片茂密的杨树林，视线受堵，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一根烟还没抽完，透过玻璃窗，就看到小海几个人远远的从路对面走了过来，几人转动着脑袋四下张望着。看到我身处这家饭店的时候，才加快了脚步，等他们快门口的时候，我出了包间！对他们打了个响指，随后返身的坐回椅子上！

我缓口气，目光缓缓的在他们脸上扫过。用着极其缓慢的语气，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家伙的势力和疯狗差不多，不过背后似乎有更强势的靠山，他在工厂里没有多少手下，大约也就十几个。但是不知道，暗地里有没有，所以咱们要谨慎一点，不能跟他们硬碰！”顿了顿，我语气渐渐的凝重：“这次行动，咱们没有后援。大家心里要清楚！”

“明白了。”小海四个低声的应和。

“好吧，吃饭吧，等下出去找个地方消磨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之后。再行动！”我安耐着心里的一丝振奋，慢悠悠的说着。

我和小海装作路人，淡然自若的从厂门口走过，有意无意的往工厂里面瞄了几眼，里面不是很大，除了一栋三层的办公楼，旁边就是两个做工厂房，不是很大的院子里，停靠着一辆小货车！这个时候，天色渐渐的转暗，其中一个做工坊里已经亮起了灯，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人人影晃动！不过离得太远，看的不是很真切！

不等门口的保安反应过来，我和小海就快速的朝远处的路口走去！

走了十几秒，离得工厂有些远了，我们才缓下步子，小海偏头看着我：“老大，看他们也没有多少人。”说着，他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一带这么偏僻，我看不用等到半夜了，等天黑透了，就能动手！”

对于去网吧上网，老妈对我的管束，没有其他家长那么严厉，在她的心里，只要我学习跟的上去，至于怎么玩她都不怎么多问，劳逸结合一下也无妨！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小海几个也都关了手机！

晚上九点！

我带着小海四个，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摸到工厂一边的小树林里，静静的等着时机，约莫过了十分钟后，不出我所料，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人陆续的推着车子出来，人数不是很多，也就十几人左右，等他们差不多走完了，我给石头低声交代了几句，让他密切注意着大门口的动静！

……

吃过饭，我让亮子河石头三个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然后和小海坐车直接去了西郊，到了小方的说的地方，仔细的勘察了下地形！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晚回不去了，理由是和几个同学在网吧联机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