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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的文官

第188章 罚款罚了个光

村长慌忙摇头。然后不解地问,你调查这干吗?那是黄宝媳妇啊。

吴安分说,不干啥,我就是想搞清楚。张小花是黄宝媳妇,可她是因为我才弄到乡里的,我问问有什么不对?

村长突然哎哟一声,随后捂着肚子,问三结巴东西是不是变质了。三结巴慌得失了颜色,要扶村长。村长摆摆手,对吴安分说他先回了,让吴安分一个人喝。

突然被解雇,吴安分一时难以适应。清闲总是让人发空、发慌。他表面装着不在乎,心里则窝着气。贾文明最后那几句话已经说得很清楚,问题还是出在吴安分的调查上。贾文明知道吴安分去套独眼周,肯定非常恼火,所以就借那件“案子”教训他。鸭嘴的举报本来是狗弄猪,扯不上的,可正好给了贾文明借口。吴安分真正生气的还不是丢掉差事,而是背后的缘由。他只是想搞清张小花的死因,并没干什么呀。张嘴咬苹果,却崩了牙。吴安分不是个服软的人,认定的事就不会放弃,越是阻止他越上瘾。

他需要时间梳理自己的脑袋。

三结巴正和女人吵架,吴安分坐下好一会儿,俩人也没露面。话扯不出几句,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吵完怕得后半夜。吴安分喊了一声,红头涨脸、青筋暴露的三结巴挑帘出来,身后是同样怒容的女人。吴安分笑了,吵什么架啊。三结巴猛一抽搐,脸难看得要变形了。吴安分大声说,发什么呆,切一盘猪耳朵,我饿透了。三结巴瞄女人一眼,女人丢给三结巴一个冷眼,返身进屋了。三结巴苦巴巴地说,没……猪耳……吴安分说,不是冻了好些吗?没猪耳,切猪头、猪肘、猪屁股也行。

黄宝看见吴安分的那一刻,像被蜂螫了,整张脸往一个方向抽。他警惕、敌视着吴安分,又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且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实在别扭。

吴安分喜欢黄宝这样。至少在心理上,黄宝是虚的,惧怕吴安分。

吴安分大声说,兄弟,我又看你来啦。

黄宝往屋里溜一眼,下意识地竖在门口,防止吴安分进去。

吴安分觉出黄宝神色怪异,顺着黄宝身边的缝隙望去,见一个穿浅紫色半袖衫的女人正炒菜,煤气罐太低,女人蹲在地上。吴安分嗬了一声,问,有目标了?

黄宝皱皱眉,别胡说,是我才雇的。

吴安分暧昧地笑笑,到底是老板,什么都有人侍候。人活着还是好啊。

黄宝厌烦得脑门卷成卷儿了,低声道,你又来干吗?

吴安分戏他,你说我来干啥?

黄宝紧紧嘴巴,对女人说他要和朋友一块儿吃饭。女人抬起头,吴安分终于看清她的面目。三十来岁,长相很普通,脸倒还白净。

在饭馆坐下,黄宝说我来吧。吴安分不客气地说当然是你来啦,我现在穷得就差卖屁股了。可惜卖屁股没人要,不然我真要当街吆喝。黄宝不接吴安分的话,点了三个菜,歪头瞅旁边的食客。

吴安分说,有什么看的,脸上又没长钱。

黄宝不情愿地回过头,没有一点儿温度地问,今天有空了?

吴安分说,那份差事丢了,以后我天天有空。

三结巴说,都……没有……吴安分的目光不再柔和,没有开什么饭馆?有什么?有什么上什么!三结巴说,啥……啥……都……没有……吴安分瞪着他,明白了几分,气呼呼地说,怕我欠下你的?没钱我卖器官,卖一个吃你三年。三结巴讨好地说,那……当然……吴……响……你结……一……下……账……很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吴安分瞥了瞥,阎王爷还能欠下小鬼的?三结巴说,我……和……她……就……为这……事……三结巴指指里屋。原来俩人吵架是因为吴安分。吴安分越想越火,丢了差事,难道连饭也吃不起了?他指着三结巴鼻子好一顿损。三结巴并不恼,连一句硬话也没有,就那么稀软地求吴安分,一副可怜样儿。吴安分闭了嘴。还能把三结巴咋办?可吴安分又不肯狼狈离开,恼怒地沉默着。

这时,村长背着手进来。三结巴像见了救星,想说什么却没说,忙用袖子擦了凳子。村长便坐在吴安分对面。

村长显出吃惊状,你调查张小花的死因?

吴安分说,张小花根本不是犯心脏病,去医院前就死了,你该听说过吧?

村长叹口气,你说你,鬼迷心窍了,干吗去那地方找女人。那地方的女人也是你搞的?那不是真东西,是胶皮套,套子就是用来套人的,专套不长眼的。

黄昏时分,吴安分从他的黄泥小屋出来。他一天没出屋了,仰躺一会儿,侧躺一会儿,或者趴在冰凉的炕席上发一阵儿呆。吴安分打算去三结巴酒馆喂喂肚子,不能拿肚子撒气。

吴安分虎生生地说,你不是告诉我,连护林员也不让我当了吧。

村长很吝啬地笑笑,好大的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立功了呢。他让三结巴上酒,说算在他头上,三结巴哎哎着去了。

村长说,你还有钱?那给三结巴结了呀。

吴安分截住他,我没干,谁说我干了?

村长摇头,算了吧,罚款你都交了,还不承认。

吴安分解释,他实在不想在那鬼地方待了,交罚款是为早点儿出来。说他嫖娼是扯几吧淡的事,他是因为调查张小花的死才惹出麻烦的。

村长说,凤凰下了树,鸡也要啄一口,何况你不是凤凰。三结巴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你吃了那么厚一沓,搁谁头上也害怕。村里人都知道,你的屁股都罚光了,你想想三结巴什么心情。

吴安分一顿,谁说我罚光了?

吴安分轻轻滑出两个字,泥鳅。

第二天,吴安分去县里找黄宝。现在唯有问黄宝了,不管怎样,也要撬开黄宝的嘴巴。没了摩托,只能坐客车。从营盘到县里的车少,错过一辆,等下一辆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到了黄宝的店,已经中午了。

吴安分说,欠不下他的。

三结巴端上一盘猪耳朵,一盘花生米,四瓶啤酒,还不忘强调,都新……鲜……着呢……吴安分暗暗骂娘。

吴安分说,狗眼看人低,我什么时候欠过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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