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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血沸腾在都市

177、过时不候

之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宗熙兴目光极力避开卓越的黑色赛车,不时看看手表,又抬头看了看几十米外的路口。

“如果你是在等郑锦的话,他应该是暂时来不了。”一分钟后,卓越不想陪他这样枯等了。

“嗯?”宗熙兴闻声转过头来,目光不善,“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难为了现在这些无法跟老教授那么清心寡欲的年轻学子和教员们,一待下了课或过了下班的点,就躲避瘟疫似地,逃离这座死气沉沉的教学大楼。

今天,普照的阳光,再一次将这座外墙稍显陈迹的生物大楼涂上了一层明媚动人的光彩,总算令这处人迹罕至的僻壤焕发出一些不至太过沉闷的生气。

生物学教学楼和教务楼是独立分开的两幢规模不大,但陈旧程度一般无二的楼宇。在花木掩映中,两幢怎么都看不出太多朝气的楼房隔着一片生机勃勃的灌木丛分立两头。一条曲折外加多叉的水泥路,将两者连接在一起。

“先回答我的问题!”卓越本来就对宗熙兴没多少敬意,见到他未经调查就质问自己,而且还这么咄咄逼人,当下自然不会软声配合。

“你……”被卓越强硬地顶了回来,宗熙兴脸色再度涨红,正待发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办公室里有人探出头来喊了一句,“宗老师,你的电话。”

狠狠地瞪了卓越一眼,宗熙兴快步跑回了办公室接电话。

卓越放开精神力,监听了一下电话,发现是校保安处打来的电话,说的就是郑锦打人的事。听说了此事,宗熙兴丢下了电话就要去领人。临行前,看到卓越,虽然他知道之前冤枉了卓越,可鉴于卓越的恶劣态度,他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扔下一句话,让卓越在这里等着。

结果,卓越眉毛一挑,大声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十五分钟,过时不候!”

教务楼二楼的教务处办公室门口,宗熙兴正沐在朝阳下,微眯着眼睛,注视着下面那条水泥路的折角处。尽管年纪不大,他却像极了一个刻板、固执、易怒的老学究,即便是这么美好的阳光,也无法令他脸上的严肃变得轻柔几分。僵硬的面部线条,突显着他那俨若提前到来的深冬凝肃。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指针显示现在时间,八点十三分,秒数则精确到了四十二秒。也就是说,从他之前打完那个电话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分四十二秒,就差一分十八秒了,结果不管是卓越还是郑锦,竟然一个都没出现!

靠,这算是诅咒吗?

听到卓越宗熙兴的话,卓越脸上笑意不减,暗自念道。这小心眼的家伙,铁定是眼红了自己开车过来!想想算了,在教务处门口闹得他下不来台,估计他真会爆走,咱就大人大量,放你一条生路吧。

就这点不适,间中夹杂着与生俱来的敌意——哼,明明是个学生偏偏不务正业,举手投足满是招人讨厌的浪荡味儿;又有一些引得眉头频频**的酸味——我堂堂一个助教,一年七八来万的收入都还没开上车,他怎么就开上了车;继而是一些掩耳盗铃式的忿然——听说他骗上了某个有钱老外的女儿,真是下流、卑鄙,那个女人一定很丑,脑容量也有限,才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家伙……

海大生物学系,位于海大整个校园版图的东北一隅,位置有那么一些偏僻,远不似海大热门专业的电机化大楼,坐拥校园的黄金地段,交通便利,四通八达。不过,却独有一份闹中取静的悠然特质,与偏安一隅,潜心致力于学术研究的学者气质倒是分外吻合。

该死的!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忿忿地想着,宗熙兴脸上的表情浮起一丝恼怒之色,抬起头,望向前方路口的目光眯得更紧,眸子透出的亮光变得更森凛了几分。

垂落的双臂在情绪的指引下,紧紧握拳,完全符合为学生守则上的规定长度的指甲,竟深深触抵着掌心,带来生生的刺疼。遽尔松开,手指不由自主地弹动着,眉眼变化间,心思泛溢开来。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令他心头剧震的疑问把他的脑袋撑满,以至睁大到极致的眼眶里,两颗眼珠子学着金鱼眼往外激突。

在宗熙兴依旧沉浸于他的自命不凡与社会不公的冲突所引发的情绪风暴之中时,卓越一脸阳光地来到了教务处办公室门口。

“咦,宗老师,你的脸色不是太好,要注意休息,免得壮志未酬身先死哦!”

看到宗熙兴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没有任何拘谨感觉的卓越,嘻笑着说道。前半句还听着让宗熙兴有点无法适应,最后那一句古诗引用,瞬间让宗熙兴刚刚挣脱情绪风暴的心情,重新跌落谷底,顿时心火窜起,目光如刃直直刺向卓越,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别哪天一不小心被车撞死!”

这辆造型并不像那种喷满涂鸦或车身零件迥异于常规小车的赛车,从一出现就吸引了宗熙兴的注意力,尽管他并不是一个对车辆特别感兴趣的人。

短短几秒钟的分神,使得他暂时忘却了心头的烦躁和怒气。不过,在见到车门打开后的下一秒,他那张刻板的脸忍不住抽筋似地,猛然一跳,最后定格于瞠目结舌的错愕形态。

“又?什么意思?”听到宗熙兴那带着浓浓怀疑的口气,卓越沉下了脸,肃声问道。

宗熙兴被卓越一问,嘴巴一张想要解释,可是就在话要脱口时,眼睛一瞪一眯,舌尖一顿,结果说出来的话就彻底变了,“说,郑锦他怎么了?”

看着楼下那个穿着打扮总透着几分浪荡不羁的短发男子走下来,脸上挂着那么一抹标志似的“轻佻”笑意,步履轻浮地朝着这边走过来,宗熙兴心头的错愕就悄无声息,却是极为迅速地化作一股透彻肺腑的不适。

若是对此时此刻的宗熙兴做一番深入透彻的心理剖析,定会让人惊讶于他的情绪丰满程度。

这时,路口尽头的拐角,一辆黑色挂了赛车牌照的汽车,无声无息地出现。倒是跟这处寂静低沉的幽然气氛很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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