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雨中告白
“谢谢你，卓越。”突然，曹冰莲几近咬着卓越的耳垂道了声谢，“黑蛟本就是我的仇人。”
“我们是朋友。”
“朋友？”曹冰莲低声呢喃一句，随后低声叹了一口气。
海大东大门附近一家东北饺子馆里，见到曹冰莲狠狠地把一大碗牛肉饺子狼吞虎咽进了肚子后，眼里带着一丝忧虑的卓越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撑。”曹冰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带几分尴尬地答道。
“……”卓越不禁啧了一声，但看看曹冰莲的样子，一时哭笑不得。
听筒里传来周仪君无比温柔的声音，曹冰莲的眼前浮现，那个长得远比自己温柔可人的女人，心情顿时如今夜的星光一样，黯淡无光。
“我正送一个朋友回去，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你怕打雷，让叶倩倩她们去陪你会儿吧。”
“嗯，小心点，早点回来哦！想你……”
为了照顾曹冰莲的情绪，这场突兀的情侣对话很快就结束了。
不过，令卓越很奇怪的是，往常周仪君总是等着他先挂，这一次，却是她先挂断了，而且，五感超常的他，隐约听到听筒里有摩托车声……
在卓越把手机放回口袋时，曹冰莲挣扎着从卓越的背上下来。
“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曹冰莲冷声说道。话虽如此，她咬着下唇的表情却是将她心里的苦楚表露不遗。
卓越歉意地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我答应过要送你回去的，我说到做到！”
“我不要你送啊！你走，你走，你给我走啊……”带着些许凄厉地大声高呼着，曹冰莲想要将卓越推开。
可惜，卓越的身板很硬，倒是她自己，气恼地蹲坐在地，呜呜哭诉了起来。
“我求求你，不要管我……呜呜……我明明知道不能喜欢你，可是我怎么也忘不了你，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
像是为了配合这悲情的一幕，一声霹雳过后，暴雨倾盆。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地救下我，让我忍受这种痛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更恨，更恨我自己……”
嘈杂的暴雨声，埋没不了曹冰莲悲情的表白。一时间，感情经验不太丰富的卓越，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幕。
于是，在四周的路人忙于在雨幕中奔逃时，卓越和曹冰莲却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愣了半分钟后，雨势不减，浑身湿透的卓越一把抱起曹冰莲，拦了一辆的士，把曹冰莲强行塞了进去。
一开始，开车的师傅还以为碰上歹人欺负女人。不过，看到上了车后安静下来的曹冰莲，便以为是小情侣吵架，健谈的他就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给卓越和曹冰莲以参考。
来到了曹冰莲的住处楼下，卓越本打算放曹冰莲下车后就回去。可是，因为曹冰莲的一句话，他却改变了主意。
“组织来找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卓越已经坐在曹冰莲的私人空间里，一个月前还空旷的房子，现在已经变得生活化了许多。
“你洗完澡我就告诉你。”曹冰莲捧着一杯热水答道。她已经洗完了澡，穿着一身白色的纯棉浴袍。
卓越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审慎地注视着曹冰莲，看到她浴袍领口裹着没有一丝阴谋味道，沉吟片刻后，才走进了浴室。
进入浴室后，卓越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的精神力瞬间将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覆盖。
谨慎如他，身上衣服未除，就开起莲蓬头，任由洁净温热的清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室里传来的哗哗淋浴声，就像落进曹冰莲的心湖，无法平息，涟漪万千。
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脸有点发红发烫，又有着犹豫。胡思乱想间，她的脚步在往返踱步间，渐渐偏移。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一时间，一阵强烈的呼唤，伴着愈渐猛烈的心跳震颤而起，催促着她：进去，进去，进去……
瞅了眼卓越拧成小疙瘩的眉头，曹冰莲伸了个懒腰，恣意地长呼一声，“活着真好！”
卓越顿时默然无语，只是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几丝歉疚。
靠在卓越宽厚坚实的背上，一颤一颤间，满心的伤感，渐渐被抖落，曹冰莲的情绪得以平复。
渐渐地，曹冰莲的手臂紧紧地揽在卓越的胸前，享受着两人的身体，隔着碍事的布料紧紧贴实。一种幸福油然而生，盈斥曹冰莲的心野。
“哼！没诚意……”曹冰莲别开头去望向远方，声音无比幽怜。
“你真的没事吧？”
“我真的没事，你完全不必摆这个表情。”注意到卓越的不安，曹冰莲像是有点烦躁地一摆手，“除非你真的希望我发生一些什么……”
卓越顿时语噎，大声叫道：“老板，结账！”
“你不会是打算这样走到你住的地方吧？”看曹冰莲的样子，卓越不禁稍稍皱了下眉头。
整条街道的熠熠灯光，投落在她的清眸，照得她的凄离无处躲藏。一抹伤感，动摇了满眼的灯火，顷刻，繁华崩塌，泪眼婆娑。
“哎，你别哭别哭，我陪你走回去……要不，我背你？”见到曹冰莲突然落泪，最见不得女生落泪的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绞尽脑汁地哄着她。
未经曹冰莲同意，卓越就背起了她，迈开大步前行。
都说女人的直觉敏锐，曹冰莲在卓越的眉眼间，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本想赌气地拒绝，可话到嘴边，她那骨子里的倔强发作，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等卓越有所表示，她拉着卓越的大手掌，就大步往前走去。
这时，卓越的手机响了。越过卓越的肩膀，曹冰莲看到是周仪君的来电。
“阿越，你在哪儿？快下雨了。”
“为什么不呢？”曹冰莲狡黠的目光透出几分得意和畅快。
“你住的地方离这里打车都要半个多小时啊！”卓越找出一个企图打消曹冰莲的理由，不等她反驳，抬头看了下天，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天也快要下雨了……”
离开东北饺子馆，卓越因为心里惦记着周仪君，便提议送曹冰莲回她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