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料理时间
看不下去的白然把东西放下，拿起刀子继续切：“你切得难受可以让我来。”
小森唯在一旁看着：“可是换白桑来也会这样的吧。”没想到她的话很快应验了。
把洋葱切得更细碎的白然反应比她还凶，两行清泪缓缓往下落，小森唯把手里剩下的纸巾替她擦：“白桑刚碰过洋葱，让我来帮你擦。”说这话的她忘了自己也切过洋葱。
“彩虹。”小森唯在屋里待不住，走过来看看，“好棒的菜园！”看见绿油油的草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小森唯笑了笑，把手伸到空中想去抚摸那道虚无的彩虹，有水珠不断地淋到她的手掌中再从指缝里漏下滴落。
悠真匪夷所思地看着小森唯的动作，关掉了水源：“什么啊，母猪，又不是来给你玩水的。”
小森唯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打湿的袖口往上翻了翻，对“母猪”这个称号有些小意见，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啊，抱歉，因为难得阳光这么好，还有彩虹。”城市里的天灰蒙蒙的，很少看到彩虹，她的心情也因为这片菜园一下子晴朗了。
被辣眼睛的白然眼睛发红想去水池洗把脸，一路摸索着过去。
低头洗手的小森唯只觉得背后有双手抚上了她的脸，她没等有所反应已经迟了。那双手摸到了她眼睛，已经好转的双眼再次被熟悉的辛辣味熏红。
两个女孩在厨房执手相看泪眼。最终白然先冲洗了眼睛再帮小森唯清洗了才恢复了平静。
“呼，”缓过劲来的白然舒了一口气，把洋葱末倒进水里泡着不让气味再熏得人眼睛疼。
红着双眼的小森唯在旁边继续切着蔬菜由衷夸赞：“白桑真的很擅长料理呢。”
“你很喜欢吗？”白然把面粉掉出来，再往碗里倒了水搅拌着面糊。
小森唯点点头，将切好的蔬菜码入盘子里：“嗯，真的很好吃。”她只吃过几次白然做的点心，觉得那些比甜品店卖得都好吃。
“这样啊。”白然低头搅拌着面糊应着。
她的爷爷有开一家点心铺子。店是一家老字号，生意很红火，每天都排很长的队伍。如果她嚷着要吃，宠她的爷爷总会放下手中的报纸去厨房给她做。那时候她总喜欢在厨房转悠，好偷吃些边角料。
具体是什么味道，时间隔得久了，白然也忘记了，只记得很好吃。想着以后还想去吃一次。再后来这个最疼她的人就离开了。可留给她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
这段童年，不知不觉成就了她许多。她会爷爷那样学着早起练习书法，会安静地读书，会不断尝试做饭。这些是属于她的，谁也夺不走。
白然停止了追忆，把碗里的面糊调好，再把盘子里的蔬菜丝和洋葱末倒进去交给小森唯。开火把油倒入平底锅里，把小森唯搅匀的面糊倒进去做成圆圆扁扁的煎饼样子。
刚才还辣得她们涕泗横流的洋葱末接触了滚烫的热油，开始发出好闻的香味。白然用铲子把煎饼翻了面，熟透后装入盘子。
剩下的油和盘子底的面糊白然不想浪费，用来炸了虾仁。做的时候觉得不多，等端出来，才发现做得确实有些多了。
两个女孩胃口小，几个煎饼下去之后已经饱得不想再吃一口。
“好……香…的味道。”无神梓每次说话都能在适当的时机。
正愁怎么解决的白然看着无神梓，端着盘子里的炸虾和煎饼问：“梓同学要尝尝吗？我和唯桑刚做的。”
无神梓慢慢地点头，只见白然塞给了他一把叉子，慢悠悠的张口：“谢…谢你……”
“很…好吃。”梓吃了一块细细地嚼了一会儿又说。他说话做事总是温温吞吞，一顿一顿的说话方式有时候甚至慢得让人心急。
以前白然觉得修磨磨蹭蹭又半梦半醒的样子像树獭，直到遇见了梓，她发现她错怪了修，错得彻底。
“这样啊，”悠真放了一颗砂糖在嘴里嚼了嚼，扭头用下巴指了指白然刚刚离开的方向，“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去厨房了。”
“啊，那谢谢你了无神同学。”小森唯向悠真道谢后挥手顺着那个方向走去，觉得这个看起来高大粗鲁的少年还是挺好的。
给胡萝卜削好皮，拿出面粉回过身来的白然看见小森唯站在台子上，面对两个洋葱切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罪恶感地再走去客厅抽了几张纸巾。
“嗯……谢谢。”已经被洋葱熏得双眼通红的小森唯接过纸巾擦了擦。
“这样啊，”洗完一遍把脏水倒掉的白然不经意看了一眼站她旁边随时待命的小森唯，挑了挑眉打趣道，“嘛，没想到唯桑穿围裙的样子这么可爱啊。”
悠真把手里的水管向上倾了倾，清水从下喷涌而出，再分散无数细密的水珠，好像为庭院下了一场人工小雨。金色的阳光打下来，透过这个迷你的瀑布，一小片彩虹浮现在生机盎然的植物间。
被发好人卡的无神悠真同学没给小森唯回一句不客气，他重新拧开了水管给菜园子浇水。拎着水管走向另一边，把那边的蔬菜也浇上水。
这位对热爱种植业的菜农悠真同学浇水之余又往小森唯走的方向望了一眼，脑子里诡异地想起无神皓对他说的：女生可是一种连上厕所都喜欢结伴一起的生物。
“额，抱歉！”小森唯见状赶紧跑去客厅拿了纸巾帮白然擦脸，“没想到吓到你了。”看白然一脸水，禁闭着眼睛生怕脏水进去的样子，善解人意地主动为她擦去眼周围的水。
帮忙从橱柜里拿出盘子的小森唯听了有些脸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围裙笑得十分腼腆：“哪有，白桑穿得也很好看啊。”她的位子正好能看见白然低头认真清洗蔬菜的侧脸，专注的白然很少说话，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眉毛会微微皱起，仿佛眼里只有料理。其实白然身上穿着的黑色围裙很普通，只是这样安静的白然，让她觉得连围裙也好看了起来。
许是盯着的视线太过直白，白然把洗好的蔬菜递给小森唯：“唯桑把这些切成丝。”
“嗯，好。”小森唯接过蔬菜很乐意帮忙，拿起刀安静地切着。
小森唯走到厨房的时候，见白然已经把摘到的蔬菜洗了大半了，不自觉加快步子凑过去问：“白桑，有要帮忙的地方吗？”
“呀！”白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小森冷不丁吓了一跳，手上一松，抓着的胡萝卜掉入水池中“扑通”一下，不大不小的水花，溅了白然一脸。
被小森唯用纸巾捂着眼的白然只觉得有股辣乎乎的刺激气味直往她的眼皮子里钻，再次被辣得眼泪直掉，推开小森唯：“你也没洗手！”
才想起这茬的小森唯看着自己的手连连道歉：“啊啊！对不起对不起，白桑！”打开水龙头洗去手上的洋葱味。
“是唯桑啊。”睁眼能看见的白然从小森唯那拿过纸巾擦了擦脸继续清洗蔬菜，“我要做蔬菜煎饼，你要来帮忙吗？”
系上围裙的小森唯点点头：“嗯。”
悠真短暂地分神后，把心思收回来又专注于自己的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