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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别影响我拔刀

女帝的宠爱团子番外

容衾盖着薄被,紧锁着眉头,脸上密布着细汗,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梦。

是他这三年来无数次重复过的梦,他站在布满花海的山峰处。

娇俏的少女从他面前跳过,站在悬崖边微笑着面对在他右边的黑发少年,是他自己。

举国哀悼之后,枫国总要继续发展,堆积而来的折子在正阳宫中放置。

黑枭照顾两个团子,三宝与章旺盛准备着药,等容衾实在支撑不住,倒下了。

便立刻进去救人服用。

满山的花海变成了一片血色。

是他小时候不听他话,总爱跑偏僻的地界玩,他便用此话来威胁她。

才松了口气,画面一转,是太后在殿中打她手心,责怪她写诗太烂,一点也比不上他。

察觉他来了,被狠狠一瞪,在他耳边扬言,总有一天,一定会要他好看。

容衾跨进的步子微僵,进去饱受太后的褒奖。

他不喜欢太后的长篇大论,只想得到她口中的夸赞。

但显然她根本不会对他说的。

艳阳高照的某日,隐没在人群后面的容衾,看着石栏上她所写的诗下,下朝的朝臣无不夸赞鼓掌。

她能有杰出的表现,不用挨打,为她高兴的同时,看到石栏上,她故意将她写的诗放的离他远远的。

宣誓肉眼可见的憎恶。

那一刻,心中的烦闷几乎成倍增加。

听着众人的谈话,他不可抑制的想象。

如果哪一天,他的公主殿下完全轻信了另外一个男人该怎么办,有那么多人为他前仆后继。

他甚至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

尤其自己还是被她摒除在外的人选,这种不安更是疯狂的生长。

他知道他不爱他,可他这辈子好像非她不可了。

这个男人在很快之后便出现了,便是黑枭。

先帝归来,两人出了太后宫中,先帝将定国公之子黑枭作为她的侍卫总长,从此,他连她影子都看不到。

少年时的断续画面变换,双脚踩着湿哒的沙土地,周围有狱卒鞭打,还有呜咽求救的囚犯。

这地方是地牢,却不是封国的地牢。

这是那里?

他带着奇怪的思绪缓慢往前走,脚踝被生锈的铁链摩擦的发疼。

低头,是双脚被上了镣铐。

“滚进去!”

向前一个踉跄,滚进了地牢里。

“陛下,这枫国丞相嘴巴硬的很,怎么也不开口,按时间来算,他的兵都快将两个殿下带走了!”

一毒辣的老臣在牢外低声禀告。

“不用等了,两个孩子回去就回去,只要他留在这就可,去!把定国公送来的东西拿来”

老臣点头下令吩咐,容衾从浓密的黑发中抬头,认得这人是宣统帝。

思绪链接重合,他是来救两个孩子,可他与席恩现在该在马车里,正抱着两个团子睡的正香才对。

哦,差点忘了,这是梦。

他低声笑着,眼前恍然飞过两个黑色的布袋,滚动的布带破了口,露出两个沾血人头。

他释然的笑容僵硬,宣统帝出声“容丞相,好好看看,这是你对义父义母吗?”

布袋被侍卫扯开,太傅和太傅夫人的项上人头头露出,容衾惊骇的扯动铁链。

宣统帝见他反应如此大,冷笑戏谑道“哦,忘记告诉容丞相,太傅一家,上下百人口全被斩杀,都是你心心念念的江女帝所为”

龙清仰头大笑,像听见什么可笑的笑话。

宣统帝从老臣手中接过圣旨和宣旨,伸手扔进牢房里“容丞相好好看看吧,看完了我们就来谈谈矿山的交易,哦,不对,整个矿山都是宣国的”

容衾打开圣旨和宣纸,上面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迹,不是常人所写,一字一句宣誓着所写之人的愤怒。

“看清楚了?这就是江席恩,先帝唯一子嗣对你多年掌权的不满,跟朕合作,这招釜底抽薪,容丞相感觉如何?”

手上的血迹与墨水混为一谈,华丽的锦布锦绣依然,容衾心头万潮涌动。

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楚是怎么慢慢变得,也不是非她不可了。

也许是一次次的不信任和抛弃,也许是一次次的满心欢喜被辜负。

数不清的冷漠与毫不在意的伤害,纵使再热烈的心也无法经受住一份永无终点的单向爱情。已经消耗掉他这辈子所有的热情和心跳了,现在他要的他给不起也不想给了,短短一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起初他是这样想的可最后不一样了,得知他喜欢上自己,心口那涌上痉挛般的痛处,也已很快平息。

于是他开始学聪明了,他不能做多年的亏本买卖,她一天不接受他,他就一天一天的从她身上讨回来。

现在讨要完毕,爱上他也带来了报复。

漫长的心路历程走完,不得不大大的吸口气,以缓解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他颤着手将圣旨合上,想着无非又是回到噬心般的孤寂罢了。

只是尽头不是存活于世。

钻心的刺痛刺穿心脏,一切发生的很快,靠牢房的侍卫长剑被轻易拔出。

他不感觉疼,只有如释重负,对两个孩子的如释重负,对枫国江山忠心至死。

为少年期在被打死前,她救下他,一本厚重的课本的恩德,唯一对不起太傅义父。

到此,全部还完,他终葬身于此。

太傅府邸内,一侧大厢房。

大床上容衾猛地弹起,湿汗浸透衣衫,薄被也从身上滑下。

他抬手摸了摸心脏,还在持续活跃的跳动,他没死,都太真了。

不,不是这样的。

容衾双手捂脸,竟浸满了眼泪,良久,已经坐到麻木的他才发现是梦,黑色的屋子静密一片,恍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席恩!!!”

几乎是下意识叫出的名字,容衾揭开薄被从床上跌跌撞撞的下来。

离开室内,想要去开外面的门,黑暗的房间没有掌灯,只有微弱的月光。

一路撞倒不少的障碍物,紫木宣柜上的杯琉璃杯,全被打碎在地上。

在黑夜里倏然大响。

容衾不管不顾,没穿鞋子的光脚,一深一浅的没入或大或小的水晶渣,一路的闪亮水晶悉数被踩入,布满了脚掌,留下长长的血迹。

到了门口,容衾微笑着打开门。

突然的开门,门外的冷风一下灌入,他没有清醒,向着黑寂的天空大喊。

“席恩!!!”

可门外如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声席恩在门外久久回荡。

容衾打了个冷颤,漠然的转身,关上门。

丫鬟侍卫被叫的惊醒,习惯进来掌灯,太傅中的丫鬟侍卫都很清楚,每到半夜,容丞相总会惊醒叫喊。

只有他这个院子,丫鬟随从轮流守夜。

丫鬟掌好灯,室内的多枝灯光在摇曳不停,他冷漠坐在床上,双肩发抖,显然还处于没有镇定的处境中。

“丞相大人,要不要叫章太医前来,您多日都未在睡的前用药了”

容衾摇头,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侍卫回禀“丞相大人尽管安睡,奴才就在外候着,有事传唤便可”

容衾点头。

侍卫和丫鬟相看摇头,亡妻三年,这样下去,精神迟早会出问题。

容衾躺在床上,抬头看纱帐,这杀战还是从从前的公主府邸移过来的,只因他不喜欢这成色,直言不如丫鬟的抹脚布。

便通通全都塞给他,讨厌的,不喜欢的,当他是承载的垃圾桶。

他嘲讽一笑,在梦里逼的他自戕了,他干嘛还想着她。

两双脚掌还在流着血,没有一处完好处,面目全非。

他低头看着流血的脚掌心,垂着眸,自嘲的笑笑,都没能撒娇的人,你现在都要靠着睹物思人了吗?

容衾一夜没睡,翌日,被章旺胜一顿训斥,责怪他不爱惜身体。

三天两头的挂伤,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活不长了。

已有担当,严肃板着脸江百川主动批阅起奏折,严令他卧床休息,从前觉得容衾对他过于严格,自己也憋着一口气。

是母亲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他,于是他开始真实的钻研学习,帝王权术,为的能将容衾身上的担子卸下。

也知是父亲现如今这样,也是太过思念母亲的缘故。

等再过几年,他再大些下,就能独当一面,再带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看遍山河万里。

“百川,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让你和小水早早没母亲”

江百川抿唇,这声道歉沉重,眼眶快速泛红。

“本太子接下了,只是父亲,切记莫不要再做这些幼稚举动,伤害的是自己身体,母亲也希望您能过好日子”

“我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容衾笑笑,倒没训斥他,而是愧意称是。

如往年的赏花节一样,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各个摊位毫不热闹,就连没有假期的朝臣来说,今天也是个好日子,因为他们的大魔头容丞相每年赏花节都不会在的,整个朝廷可以放心吃喝玩乐,难得清闲。

如往年的赏花节一样,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各个摊位毫不热闹,就连没有假期的臣子来说,今天也是个好日子,因为他们的大魔头容丞相每年赏花节都不会在的,整个朝廷可以放心吃喝玩乐,难得清闲。

依旧的皇陵墓地,三年前,女帝下葬,说是皇陵,方圆几里,只有这一座独坟。

她爱宽大华丽之地,他知道。

古有云,地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三年前下葬时,种植的相思红豆树已经开花。

黑色的长靴停在墓地旁,容衾踩着红花来到了她的墓碑前。

苍白修长的单手抚摸起墓碑刻字,墓地周围没有宫灯,只有弹幕的月色。

恍然间容清又看见了身穿淡粉色如裙,外披白边翠色纱,神态悠闲,桃腮带笑的殿下正在院中放风筝。

容青眼角眉烧满是笑意,眼眸灿若星辰,他伸手摘下一枝多个小骨朵的黄灿花,放在她墓碑前。

低语道“是知这相思树已开花结果,特来梦中怪我怎么不来看你?”

“我不来看你,你便不入梦吗?”

那些你亲手写圣旨与宣统帝勾结,将太傅一家满门抄斩,给臣送来向项上人头,逼的臣自戕在牢。

那梦,臣做了三年。

太真了,殿下,但臣不怪你。

容衾低低的笑了笑,蹲下坐在他的墓碑旁,如往年一样坐了一夜。

他拿起一颗掉落入泥土的红豆,捏在手中。

无论梦境是真是假,他深刻的明白,容衾与江席恩。

这辈子,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这第几天了?”

“算上今日,整整不眠不休四天”

对已逝女帝用情至深,一众人感叹不已。

黑夜之中太傅府一片静默,已是深夜。

容衾拒绝,一日是摄政丞相,便终身是丞相,绝不熸越半分。

女帝的尸体在冰棺里放了三天,置于玉邡宫中,容衾坐在太师椅上,正对紫檀木大床,凝睇冰上的小人儿,他面无表情。

早进去劝解的太医臣子全被赶出,甚至开口呵斥,再敢进去打扰他和女帝,便杀无赦。

吓的无人再敢进去打扰,章旺盛担心容衾得了癔症,太子还小无法继承大统,他身体再一垮,整个枫国就完了。

梧桐半死,鸳鸯失伴。

他白日里从不为自己留下一点空余时间,批完折子上完朝,便开始与黑枭学习功夫,训练暗卫。

众暗卫皆知他们新上任的容衾容丞相大人是个狠角色,从不怜悯任何犯了错的下属,在他手下做事从来都是战战兢兢。

但众暗卫也知道他们容丞相有一个习惯,就是自己亲定的赏花节,她总会在枫国唯一的相思树下坐一坐。

主事的少府家令得旨意立刻安排,容衾亲眼看到合棺,盖土。

他从怀里掏出已经刮丝泛黄的荷包,上面一对戏水鸳鸯。

恍然间,黑发少年摘下粉嫩的花瓣,别在她的发间,同时冰冷的长剑刺入了心脏,飞溅的血液染红了花瓣。

不!!!!!!

他闭眼,将荷包放入怀里贴着,命人在她墓旁,种下一棵相思树。

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内容衾持续执政,有随朝官员上折,希望他能继承江家江山,成为枫国的新一代皇帝。

好在,第二日,容衾终于出来,女帝下葬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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