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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她只想降妖除魔

第94章 (三更)剖腹寻棺

而不是由谁无心而又偶然地喊出来。

因此她从李谨身后走出来,对着刘衾寒行了个礼:

“刘师兄,好久不见,翟二娘这厢有礼了。”

在李谨身上死死缠住的蛤蟆顷刻之间便化作几滩水,只留下身上不住朝外冒血的伤口。

瑶鱼死了,谢芜悠的满腔恨意顿时失去了宣泄的口子,强横的巫力消退散去,身体发软,朝后踉跄了一步。

与李谨关切的眼神对上,注意到他刚刚因为要救自己被咬出的一身伤口,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翟……翟师妹,真……真的好久……好久不见。”

此时的刘衾寒哪有刚刚风度翩翩的样子,舌头都捋不直的他仓皇而狼狈,不过因着容貌俊秀,倒颇有几分可喜。

若是以往,谢芜悠定会好好打趣他几句,只是如今王小兰刚刚魂飞魄散,她并无玩笑的心情。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眼睫上颤着晶莹的泪珠,刘衾寒面色更红,不自然地朝一旁偏了偏僵硬的身体。

见他们相顾无言,欧阳柘一翻白眼,怒道:

“好了,什么时机还在这叙旧?九尾狐的尸身在哪?那才是重头戏!”

李谨道:“被瑶鱼给吞了,这鱼的肚子不一般,恐怕已经……”

欧阳柘一甩浮尘:“没了更好,刘学士,把闲杂人等都撤出去,贫道要开鱼腹看看。”

刘衾寒立马安排着亲卫疏散村民,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这个宫室里已然没有旁人,只余下欧阳柘和赖着不肯走的谢芜悠李谨。

谢芜悠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李谨身上拨动着,李谨抿着唇,面上平淡如水。

“怎么会?我看着它们咬下去的,衣服上还有血。”谢芜悠边扒拉边小声嘟囔。

“你看错了,血是沾上去的。”李谨的口吻不容置疑,只是尾音有点发颤。

“哪有旁人受伤?”谢芜悠明显不信。

李谨镇定自若:“蛤蟆也有几只是红血。”

欧阳柘看着他们两人,脸黑得如同锅底,重重地咳嗽一声,没好气道:

“它肚子里可能有剧毒,你们两还赖着作甚?不想活了?”

“柘公子不是也不怕吗?”谢芜悠疑惑地看向他。

欧阳柘气结:“我不怕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谢芜悠的声音有些哑,虽然是在询问,但可以听出心里的疲惫。

“没什么,随你们的便!”

欧阳柘从腰间解下一把长剑,利落地拔出,迅速往上贴了数十个符咒,嘴里念念有词,剑身金光大盛,他举剑利落地在鱼腹上划过,然后闪身退到谢芜悠身前。

惊雷般的炸响后,鱼腹上裂了一个大大的缝隙,泛着腐臭的黄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在前方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湖泊。

虽然三人早已捂住了口鼻,然而还是挡不住那翻云覆雨般的恶心,谢芜悠没忍住连连干呕。

欧阳柘的面色也不好看,手作剑指从眼皮上擦过,金色的光芒从瞳孔里溢出,他看了半晌,松了一口气。

“臭是臭了点,但好在无毒……哕。”一说话吸进一大口气,欧阳柘也没忍住和谢芜悠蹲在了一处。

两人一时不查,李谨已然飞身过去,在瑶鱼身旁毫不嫌弃地找着,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次连欧阳柘也对他有了真心的钦佩,崇拜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谢芜悠看着李谨百无禁忌的动作,想起了月江里被撕裂的蛇腹。

许是想将自己片刻地扯离浓重的悲伤,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欧阳柘,妖兽的肚子能用手扯开吗?”

欧阳柘闻言把手上的长剑朝她送了送:“你看我贴了多少张厉害的符篆?你觉得可能吗?”

谢芜悠眨眨眼:“如果有人能做到呢?”

欧阳柘嗤笑道:“那他肯定不是人,而是更厉害的妖兽!”

见谢芜悠看着李谨的身影神色复杂,欧阳柘心里一惊,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谢芜悠,人妖相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见谢芜悠没有红着脸驳斥,而是沉思不语,欧阳柘的心里愈发烦乱,五指成爪,顺着浮尘的白毛,低声问:

“谢芜悠,我把平安湖的妖怪杀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某个诺言?”

谢芜悠没有心力去想是什么诺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王小兰消散前的样子。

她难耐地捂住头:“你直接说是哪个就行。”

欧阳柘叹了一口气:“你说等降服了平安湖的妖邪,便告诉我为何要嫁孟谦。”

原来是这事,倒真像她说过的。

谢芜悠哑着声音,轻轻地将在预言之境看到的同他说了一遍。

此事确实诡异,她之前决定告知欧阳柘,也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所以你就因为一个幻境,那么坚决地要嫁一个陌生人?”欧阳柘听完,气到浑身发颤。

“那不是幻境,而且我隐隐觉得,偏差的成因十分重要。”

欧阳柘还想骂她什么,李谨却在这个时候折返,落在刚刚能对话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了,棺材、尸骨,溶得干干净净。”

“也好,走吧。”欧阳柘连去验验的谨慎都没有,沉着脸转身便走,连李谨都颇感惊讶。

“柘公子又怎么了?”

谢芜悠疲惫地摇摇头。

三人走上阶梯出了地宫,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里,感觉灵魂都澄净了不少。

此时外面已是子夜,圆月高悬于苍穹之上,清冷而寂寥。

然而失去的亲人,已无法与他们共赏一轮圆月。

谢芜悠和团团围坐的村民们一起,对月抱拳祈福,追思王小兰消散的灵魂。

哪怕她已入不了轮回,再也无法往生。

李谨在鱼尸旁翻找太久,身上的味道十分难闻,自行寻了个池子去沐浴。

刘衾寒来到欧阳柘身边,温声道:“如何,有没有找到九尾狐的尸身?”

欧阳柘沉着脸摇了摇头:“化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看她还怎么归来复仇!”

刘衾寒看着拜月的谢芜悠:“真是如此,柘公子亲眼所见?”

欧阳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头思索:

“没有,那么恶心,我才不过去,是李谨去看的,刘大人不信?”

刘衾寒温和一笑:“没有,李大人又不是妖邪,没动机撒谎。”

欧阳柘面色白了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刘衾寒又道:“小兰姑娘的魂魄真的救不回来了吗?芜悠看起来很伤心。”

欧阳柘仰头看着孤寂的明月,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一点痕迹都没有,消散地无影无踪,哪还救得了。”

“唉,人生在世,最怕如此,当真是一点痕迹都无。”刘衾寒也叹道。

“刘学士此言差矣。”

刘衾寒和欧阳柘闻言看去,面上露出几分惊诧。

她朝李谨抬了抬手,想拉他过来看看伤口,却被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吓了个不轻:

“你不应该在醉城吗?你能不能听听话,稍微怜惜一下你这条小命!”

到如今这个境地,她倒也真不在意李谨是否知晓谢芜悠这个名字,或者说被他救了这许多次,就算他要拿姓名做文章害她,她也愿意认了。

只是她想有朝一日,能亲口告诉他,关于她的身份,她的过去。

见到李谨,刘衾寒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回礼道:

普通的羽箭自然伤不了瑶鱼,仔细看去,那箭的尾部贴了一张朱砂黄符,金光熠熠,甚是玄妙,谢芜悠猜测是道家的九极至圣天雷诛妖符。

清秀瘦削的男子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揣着浮尘气势汹汹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黑压压的兵,让谢芜悠不禁脚下一滑,朝李谨身后躲了躲。

李谨眸光微暗,朝欧阳柘皮笑肉不笑地抱拳:“柘公子,您怎么过来了?清虚观不是不打算管这件事吗?”

察觉到身后人突然屏住的呼吸,李谨的面色又沉了三分,他抱了抱拳,微微一拜:

“李里正,久闻大名。”

两个俊逸出尘的男子互相见礼,本是人世间极养眼的美景,谢芜悠却硬生生地嗅出了一抹惊悚的味道。

因着这刘衾寒也是她极为熟悉的故人。

“柘公子将此事上报城主府,城主无法坐视不管,遂派出亲卫与妖邪一争,柘公子不顾师友阻挠,坚持要随行帮忙。”

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军队后走出,仿佛踩着明月星辉,沐着朗润春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与他的俊美融成一片温柔的水,化成人心里的圈圈涟漪。

打小识得她,知道她底细的人都明了,“翟二娘”是她行走江湖的名字。

见到是她,刘衾寒耳尖羞红,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摆,乱七八糟地行了个礼,磕绊道:

“这位是刘学士吧,幸会。”

传闻望月城城主府有一位“内相”,足智多谋,貌比潘安,深得城主器重,想必便是眼前这位。

“呵,幸亏我来了,不然你们这些人都得喂蛤蟆。”欧阳柘没好气地冷哼道,甩过浮尘高傲地昂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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