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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

小弟乃拒人千里

“三少呢?”这是万思齐醒来的第一句话。

丫鬟走上前来将床帐挂好:“三少爷在屋里养伤。”

“什么,他受伤了?”万思齐猛地起身,脑仁一疼,又重重跌了回去。

那赶车人很有护主意识地挡在了霍改和万思齐之间,厉声喝道:“让开些,冲撞到我家公子你担得起么?”

“他什么时候变成你家公子了?”万思齐一开口,霍改瞬间有了置身于西伯利亚的错觉,冰山貌似……发飙了。

霍改菊花一紧,不行,必须尽快把这两拨人隔离开,要是万思齐直接撞上了东方未明,冰山忠犬对上傲娇女王,那结果绝对是……勾搭成基!他俩要是成了官配,爷还咋报仇啊?

“老爷英明。”丫鬟轻轻地整着被角。

“那送他回来的人已经走干净了对吧?”万思齐揉了揉眉心问道。

“是的。”丫鬟恭敬回答。

万思齐沉吟片刻,冷冷吩咐:“去把三少的大夫、书童还有管家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那粥……”丫鬟犹疑道。

“怎么?”万思齐扫了丫鬟一眼。

丫鬟小小声道:“三少吩咐了,等您醒来就立马把粥给您端上来。他说您劳顿了一路,多半没吃什么东西,得尽快调养过来。”

“这般贴心……这小子肯定又干了坏事儿了。”对霍改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性格知之甚深的万思齐忍不住笑着摇摇头。“罢了,你将人喊过来后就把粥端上来吧。”

直面冰山融化奇景的丫鬟两颊飞红,娇羞退场。

一炷香之后,万思齐来到霍改卧房前,推开了门。

撩起的床帘里露出少年粉嫩的侧脸,垂了羽睫,嘴唇开合,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圓出于方。方出于矩。矩出于九九八十一。故折矩……”

万思齐看某人在那儿闭着眼背得欢,索性又凑近了些,少年绵软得好比雏鸟绒毛的声音就这样轻飘飘地塞进了耳朵。“以為勾廣三。股修四。徑隅五。既方其外……”

“半之一矩。環而共盤。得成三四五。兩矩共長二十有五。”清冷的嗓音在室内响起,接上了少年糯软的诵句。

“大哥?”霍改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万思齐,一副从刚刚学海惊醒的架势。

万思齐面沉如水:“我记得你一向不在晚上看书的,怎么今儿破例了?”

霍改确实不喜欢用油灯,那油灯的亮度就跟郊区公厕似的,还忽明忽暗的,用久了这眼睛肯定得报废。所以若非特殊情况,霍改绝对不会在晚上埋头奋发。

“我在等你啊。”霍改眉眼弯弯,笑得那叫一个纯良可爱。“我本以为你还得再睡一会儿呢。”

万思齐在床边坐了,将书抽走,直接开口:“给我看看你的伤。”

“伤在大腿上,不方便给你看。”霍改顶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淡定回答。

“我知道,我要看。”万思齐眼神坚定。

霍改眼神更坚定:“你不是大夫,不需要对伤下药;你不是药童,无需亲手敷药。那么,你有什么理由非要我给你看?”

霍改对于非攻略人物,一向保持着一颗“珍爱生命,远离勾搭”的心,要是不小心把那谁谁给掰弯了,那不纯属给自个儿增大工作量么?

“你不希望我管这件事?”万思齐这话虽然是问句,但毫无疑问是陈述句的口气。

“嗯。”霍改含糊地应了声,将书从万思齐手中抽回,心不在焉地翻着。

“我知你到坤城来,必是另有打算。但你既不想我管,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只望你能有些分寸,别再受伤。”低沉而温良的嗓音平静无波,却又暗涌深沉。

霍改扣了书,微微笑了,生动而柔软,有如迎风飘舞的白絮:“不知大哥你这么急赶到坤城来是为的是哪般?是因为担心小弟么?”

“不是,我赶着过来解决些店铺上的问题。”万思齐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却是别过了头去,耳尖红红。

“喔。”霍改点点头,深感欣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报仇,从早到晚,哪儿有闲功夫去应付万家的事儿,万思齐上赶着跑来的原因跟自己全无关系,自然是再好不过。

万思齐看霍改那副原来如此、理所当然的架势,很有些牙痒痒。于是哥哥大人,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了一个完全可称之为兴师问罪的表情。“对了,你记得当初我让人传信给你说了什么吗?”

于是霍改猛然想起,某年某月某日,自家监护人曾经命人传信——“酉时之后禁止出门,否则板子伺候。”自己这回不止酉时未归,还夜不归宿了……所以说,这是要打屁股了?我靠,那难道不是玩笑么,玩笑么?

霍改一把拽紧裤腰带,拼命摇头,赶紧装可怜:“别,别打成么,我这还伤着呢。”

“你说呢?”万思齐眼中寒光四溢,杀气凛冽。

霍改看着万思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万思齐那完全是要杀人分尸的架势啊啊啊,夜不归宿而已,罪不至死吧?

“哥~”素来贫贱能移、威武能屈的霍改立马作讨饶状。

万思齐露出一个我还是很人道很好心的表情道:“我可以等你伤好了再说。”

“那个……小弟已及志学之年,好歹也是个秀才,再说也是因为受了伤才不方便回来。仅因晚归而行这等惩戒之事,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霍改顶着万思齐那灭绝师太般的气场垂死挣扎。

“你尚差一月,才及束发。”万思齐善意提醒道。心下怨念: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让你不准我插手,让你受着伤还待在别人家!

看万思齐那不依不挠的架势,霍改有些不快,当然,任哪一个成年人被人追着打屁股都会不爽,哪怕顶着正太的壳子也一样。

霍改看着万思齐那冰山脸,忽而反应过来:不对,万思齐不是这么不依不挠的人啊,所以说他这么坚持,其实是为了那个么?这个恶趣味的BT,今儿下午就该让你丫磕死在地上!

顿悟的霍改酝酿了一下,一把拽住万思齐的袖子,扯扯扯。

万思齐低下头,刹那间,霍改狗狗重出江湖!

仿佛实质一般的绒毛尾巴在身后甩啊甩,水汪汪的大眼睛闪闪动人,粉嫩嫩的脸颊微微鼓起,那抓着袖口的两只小狗爪左右摇晃着撒娇,周身散发出‘主人俺错了’的讨饶气息。

“哥哥大人~就放过小弟这一回吧~~” 糯糯的呼唤,拖长的尾音,讨好的口气……如同狗狗拿毛茸茸的脑袋蹭过主人的掌心后,再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舔指尖,乖巧到爆。

‘哥哥大人?好新鲜的叫法,不过听起来也很不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真想关起来天天逗着不给人看啊。’闷骚且弟控的哥哥大人心满意足地在心底感叹。

伸出手,揉揉霍小狗的头,万思齐宽宏大量道:“这次放过你,以后别再犯了。不管你要干什么,保护好自己都是第一位的。”

“嗯,小弟会乖的。”霍改面上纯真,内心阴郁中——爷的硬汉形象已经完全崩塌成渣了啊混蛋!

“早点睡。”再揉一把,万思齐决定立马回去做个好梦。

霍改看着那回暖的冰山,不由感叹,要是东方未明也这么好糊弄就好了。

待得万思齐走出门,霍改杵着床边的拐杖,慢慢挪到门前,将门锁紧。

霍改脸上露出一个YD的笑,缓缓挪回床前,掀开被单,掏出一物来。只见此物以绫镶边、古锦护首,卷成一筒,以象牙的别子别紧,好不精致华美。霍改在床上乖乖坐好,打开别子,徐徐展开,卷首有字,龙飞凤舞——

今赠护书一卷,仅愿以此菲仪为君驱邪、避祸,保家宅平安。敬请哂纳。

友东方未明敬上。

绢上细墨勾描,炫彩涂染。整整三十六幅图,图上人物,个个生动,图上姿势,个个曼妙,图上内容,个个荡漾。

“这动作……啧啧,小明真不愧是专业人士啊,送幅画都这么给力。”

霍改确实不会在晚上埋头奋发,除非特殊情况,比如——www.youxs.org。

作者有话要说:【*的古代文化解释时间】

东方未明给霍改春宫图上写的话,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在古代而言,其实是非常靠谱的。

春宫图最初是用来作为护身符辟邪和放入衣橱驱虫的画册。古人普遍相信春宫图有驱邪、避祸的作用,因此常将春宫图作为特殊的护符。

至今中国民间尚有流传的“护书”(谓保佑家宅平安)、“嫁妆画”(寓祈子、www.youxs.org)、“避火图”等,皆为技法质朴简陋的春宫图。春宫图可以避火是中国民间广泛流传的观念,例如清末编印《双梅景丛书》的叶德辉藏书甚多,相传他就在书中夹着春宫图,谓火神系女性,见春宫图则羞而却步,故可防火。《红楼梦》中就有一段文字叙述春宫图是作为防火之用。

——以上内容引自网络资料

下面解释几个文中的词:

志学之年:15岁

束发:15岁

菲仪:菲薄的礼物

哂纳:笑纳

(我想咱多半是第一个把咱古代礼仪老师教的知识应用于实际的学生……不知她是会欣慰还是会悲愤。)

【答疑解惑之——霍改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蛋黄:霍改,你从绣被阁离开就没发现少带了点儿什么吗?

霍改扭头开始清点,然后:没有啊。

蛋黄:请问,起司到哪里去了?

霍改:在绣被阁啊。

镜头转移,一只雪白的小猫在某房间的锦被上团成一个小绒球。

蛋黄:那是你的猫吧?

霍改:是啊。

蛋黄:为毛你都不闻不问。

霍改:因为我打算让东方未明养着。

蛋黄:难道你不要起司了么,难道你要弃猫而去么?你好狠的心。

镜头转移,绒球伸出肉呼呼的爪子将笔端前的一片落絮拍飞,小小声地打了个喷嚏,摇了摇小脑袋,又卷回团状。

霍改:以现下危急的情况,东方未明是有可能对我避而不见的,我总得留下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回去找他吧?

蛋黄:你多虑了。

霍改:啥?

蛋黄淡定飘走~

镜头转移,一华服美男走进屋来,摸摸小猫的头,邪魅微笑:“只要你在这里,就不愁你那狡猾的主人不回来。”

(你说你俩算计个什么劲儿啊。)

PS:那啥……我还欠着一加更对吧。目前贡献上哦乃今日全部成果,晚上咱会接着奋斗,但不建议大家等,因为不一定能等到。我已经对咱的码字速度绝望了啊,绝望了。

“哥~”誓要阻断东方VS思齐这对神奇CP的霍改伸出手,握住万思齐的被风吹得干皲的手指,手中的肌肤寒铁一般冰冷彻骨。

霍改眼波微动:当初自己坐了七日的马车才到的坤城,纵然骑马要比马车快很多,但能在这时候赶来,万思齐想必是一收到报信就连夜赶来了。他跑这么急做啥?难道家里出了什么变故,非要万仞仑出马才行,失踪不得?

霍改这娃平时看着挺禽兽,关键时刻禽兽不如。他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挡自己复仇回家的脚步,树挡焚林、石挡轰山、人挡屠城,绝对心黑手狠,冷酷无情。万思齐只是不幸地来早了点,倒霉地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然后又忘了表示对敬酒的满意之情,结果只剩下了吃罚酒这条路。

两个时辰后,万思齐从昏睡中醒来。

“嘭”

鬼畜等虐吧

“你的手好冷。”霍改将万思齐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呵气,温暖湿热的吐息从唇间溢出,从指间一路攀爬上手背,然后缓缓蜿蜒开来。

这样的温柔呵护,太亲密也太暧昧,万思齐几乎被那似有似无的温暖灼伤,漫天大火就在身体里翻卷,烧得眼前一片迷蒙。

霍改停止呵气,但双手仍旧抓着万思齐的手掌,抬起头,开口道:“大哥……#¥%&”

万思齐眼前一阵发黑,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席卷了全部神智,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霍改揉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让赶车人将万思齐搬到一边,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果然,辛劳了一个白天后,又不眠不休地在马上颠簸一夜一日,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只要稍微刺激一下,以意志强撑的身体就会整个崩溃,陷入昏迷。好在万思齐的身体识趣,不然自己还得“一不小心”再给他一手刀。

霍改边充当暖炉边偷偷打量着万思齐:他咋没反应呢?这虽够不上扇枕温衾,但好歹也算是一片心意啊,这万思齐那眼神儿为啥还这么冷硬?难道一月多不见,这冰山壳子就变厚了,谄媚无效,狗腿退散?

见讨好对目前局势毫无助力,霍改脑中焦躁的小恶魔将小天使一脚踹飞,某个邪恶的把戏随之浮上水面,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丫鬟忙凑上前,替万思齐揉着太阳穴:“爷,您没事吧?大夫说您只是累得狠了,并无大碍,故而没有开药。奴婢给您热着粥呢,您要不要用点儿?”

万思齐从眩晕中缓过气来,挥开丫鬟的手道:“我昏迷之后的种种事情是三少安排的么?”

万思齐放开牵着马儿的另一只手,微微俯□来:“你说什么?”

霍改似乎坐立不稳,一个后仰,手也顺势下扯。万思齐不察,被霍改拖着双手猛地往车上栽去。

万思齐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这好像是在街上吧?自家弟弟这么可爱乖巧的样子怎么可以给别人看!于是习惯于吃独食的万思齐打算把手给拔回来,然而,身体却违背了意志的命令,一动不动。万思齐扫了眼在一旁看待掉的赶车人,脸,更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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