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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

70 攻略乃辣手摧花

然后“嘭”的一声,这娃毫无意外地绊门槛上了,然后“咻”地一下飞扑出去了。

古代甭管大门小门都必然有一个万恶的门槛横置于地,刚刚穿来的时候,霍改一不留神就会在门前上演一把“五体投地”,这会儿,这倒霉娃过于紧张,结果又把这茬给忘了。于是经典一幕再次上演。

“我不要脸着地啊啊啊!”满脑子只剩下这个追求的霍改一把捂了脸,痛苦地等着坠地那一刻的到来。

霍改回家趴床上狠狠睡了个一天一夜,养足精神,收拾好装备,便孤身直奔向了野怪常谷风的刷新点。

常谷风家住得有些偏,是在坤州边界的一座山下,那里以产茶闻名,大家也就将那一片山岭信口唤作了茶山,山下那块地方唤作了茶县。

茶山上种的尽是些普通货色,只是每年的产量颇为可观,名士雅客自是引不来的,茶商倒是常来常往。

“谢……谢。”霍改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惊魂未定地扭头看向这位见义勇为的好人。然后张着嘴吓呆了——

这个长着正方形脑袋的高大生物是神马!

长着正方形脑袋的高大生物安抚地拍了拍霍改的肩,然后很收回了手。

霍改眨眨眼,把眼里的泪花挤掉,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个带着斗笠面纱的男人。只是那人的面纱里面还加了一层实布,只在眼睛处留了条细缝,将整个脑袋遮得密不透风,所以看起来才格外诡异。

“多谢。”霍改回过神来,掐尖了嗓子,又甜甜地道了一次谢。

男人哆嗦了一下,然后干脆利落地扭头,走掉了。

霍改眨眨眼,摸了摸自己被领子遮起来的喉结,自己刚刚那声很恶心么?一会儿说话一定要记得再换个频道。

霍改在街上吃了碗小面,便雇了辆马车奔向了偏居郊区的常家宅院。当然,常府他是进不去的,不过在门口晃一晃还是可以的。

常府看来也是富贵人家,青墙碧瓦、雕梁飞檐、玲珑壮观。霍改对这些只是粗略晃过,真正让他上心的是那常府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

霍改微微眯起了眼,常家,死了人呢,只是不知,这死人和常谷风是何关系?

霍改不再多加逗留,转而走向附近的村落,朴实而勤劳的华夏人民,从来都乐于八卦不是么?

辰时,霍村姑带着甜美的笑容,从茶农哥哥那里得知了如下消息——

常家是茶县大户,茶山上有五分之一的茶田都是他们家的。上个月常家老爷归西了,常家还剩下两个儿子。这家从来都自命清高,普通人家的姑娘嫁进去肯定没有好下场。茶农哥哥尚未娶妻……

巳时,霍小妹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从洗衣大婶那里得到了如下消息——

常老爷当年娶了个落魄的大家小姐,有了现在这俩儿子,大儿子一直跟着他爹跑生意,为人小气刻薄。小儿子一直被养在家里吃白食,据说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才子,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功名。这两人都不是啥良人,大婶家有个儿子勤劳淳朴,英俊潇洒……

午时,霍美人递出慰问的汗巾,从给常府送菜的大叔那里获取了如下消息——

常家现在乌烟瘴气的,大儿子不打算再养着那个吃白食的才子弟弟了,已经分了家准备让小儿子背着银子滚呢。这家实在是个豺狼窝,普通人进去肯定让人啃地连骨头都不剩,大叔家有个儿子老实勤,相貌俊朗……

三番下来,情报已是收集得八九不离十了,霍伪娘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再次逛回了常府门前,在大路旁寻了棵巨树,在树荫里蹲了下来。霍改打包袱里掏出一早备好的干粮,眼神锁定了常府大门,就着清水大口大口地哽着白饼。

就在此时,常家大门打开了,一辆华美的马车出了门,沿着大路缓缓驶来。

霍改眼神一凛,果断抛下啃了一半的面饼,掏出随身带着的所有蜜饯零嘴,奋力一掷,将蜜饯散乱地抛洒在路中央,又捡回面饼,作认真野餐状。

枣红的健硕马儿拖着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前奔行,走到霍改刚刚撒蜜饯的地方忽然抽了抽鼻头,继而彻底停住了步伐,埋下头美美地吃起了蜜饯。

“轩离,怎么了?”马车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赶车的小仆连忙回复道:“不知是谁落了蜜饯在路上,火影正埋头捡着吃。”

“啧,麻烦。”车中不满地叹了一声,随即,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撩起车帘。

霍改当即埋头竖起双掌,一把糊脸上,将面容捂了个彻底,只开了条细细的指缝,往马车那边窥视。作“虽然奴家很想看俊公子,但人家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哟~”状。

轩离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一个扭头,正撞上霍改姑娘羞涩捂脸的时刻,登时嘴角**。

任谁看到这么个——双腿大张着蹲地上呈粗鲁豪放姿态,双手并拢着捂面颊呈娇羞无限姿态——的朴素村姑,都非被当场雷翻不可。姑娘您要装纯能不能先把您那像拉样的蹲姿改改再说?您存心要闪瞎所有无辜路人的狗眼么?!

车中人探出头来,见自家小仆正死盯着某处呈蛋疼状,也随之转了头,于是,车中人的脸,终于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霍改视线之中。

被双手遮了个严实的脸瞬间扭曲,霍改身子开始不可遏止地疯狂颤抖——

恐惧,极致的恐惧,连呼吸都凝滞,心脏卡在喉咙口,将歇斯底里的尖叫堵死在胸腔。头皮一寸一寸地发麻,眼底炸开满幕血红,脑子被冲击而来的强烈情绪搅得混乱一片。

好疼,指甲被一根一根拔掉,肌肤被一针一针扎穿,身体被一鞭一鞭撕裂,冰盆的寒冻刺入膝盖,跪到匍匐不起,烙铁的滚烫灼入胸膛,嚎到嘶哑无声。

痛有多锥心,惧就有多刻骨。竟是惧怕到了连怨恨都不敢在第一时间浮上心头,满心只剩下了一个字——逃。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紧紧捂住面颊的手才颓然放下。霍改一张脸白得惊心,下唇被咬得鲜血淋漓,鬓边湿漉漉一片,尽是冷汗。双腿一软,霍改跌坐在地,他第一次真正领悟到虐身的残酷,灵魂在无边的绝望中缩成一团,只有痛苦深深地埋进血肉,铭刻一生,连死后都无法忘怀。

霍改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摇晃着撑起骨骼,站直身体。必须立刻行动,绝对、绝对不能让陈柏舟再次选择常谷风,一旦常谷风有了陈柏舟作依靠,曾经勾搭过陈柏舟的自己就死定了。

如果必须有个人付出血的代价,那就别怪我先捅刀子给谷风你放血了,爷可是个很怕疼的胆小鬼呢!

霍改收拾好东西,飞地奔向之前雇来的马车,沿着返回茶县的路,远远地跟上了常谷风一行。常谷风的马车最终在茶县最好的云来客栈前停下,看样子这对主仆是想在客栈先歇一晚再行赶路。霍改随后订下隔壁的上房,甩着两条长辫子蹲守在了常谷风的门口,开始听壁角。

“公子,咱身上带着这么多银子上路,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那你有何建议?”

“要不咱请几个镖师吧?”

“哦,这些俗事我哪里懂得,你既觉得有必要,便去办吧。”

“公子,小的去请镖师多少要耗一个时辰,您一个人在客栈里不要紧么?”

“明日我们启程之时再顺路去请不就成了?”

“公子睿智。”

“去将我前两日看的诗集翻来,再泡壶龙井。”

“好的公子。”

霍改苦逼地蹲了一个下午,再无所获,只好就着“常老爷尸骨未寒,两兄弟已然分家,常老大大获全胜,常谷风凄凉出户。”这个貌似有点不大靠谱的推测,来冒险进行下一步安排。

并非霍改莽撞,只是他一念及初见时那十足震撼的心灵体验,就心惊胆战,恨不能立马铲个坑把常谷风埋里边儿当植物人去,既定轨道实在是太TM吓人了。

当夕阳彻底坠落,只余下漫天血红作为最后的明亮。茶县的地痞头子于志飞和一个戴斗笠面纱的女人坐到了茶楼的一张桌上。

摄于对方那身价值不菲的衣衫,于志飞很有眼色地保持了适当的礼貌:“这位小姐,你邀爷来这儿有何指教?”

女人的声音似乎是被刻意压低了,有些哑。“于爷可听过茶县常家?”

于志飞有些不耐地嗤笑道:“住茶县的能不知道常家?”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不知于爷可有兴趣发比横财?”女人不紧不慢地轻扣着桌子。

于志飞并不答话,只是微微挑了挑下颚,示意女人继续。

“常家那两位分家了,小儿子拿了一堆银子,孤身带了个仆从就离了家。现下正好比一只全无防备的肥羊,不趁机宰上一刀未免可惜不是?”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意味。

“我要是动了小的,那大的难道不会找我麻烦?”于志飞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女人轻笑:“于爷何必明知故问,那两位的关系如何您难道不清楚?”

于志飞挑眉:“这笔横财看起来倒是好捡得很,你找我来,不会单单为了给我送钱吧?”

女人的压得更低了些:“我家爷不差钱,那比钱就当于爷的辛苦费了。不过我家爷想劳烦于爷顺便挑了常谷风的手筋,将人卖到坤城的窑子里去。至于那个小仆,于爷随意就好。”

于志飞打了个寒战,毕竟这手段未免过于狠毒无耻。

“常谷风现下正住在云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听说明日他便要请镖师护送了,于爷还是在今夜动手比较好。相信于爷不会让我家爷失望的不是?”女人说罢这番话,起身便走。

于志飞舔了舔唇,低叹一声这富贵人家的兄弟情还真是渗人得紧,心下已是拿定了主意。一方富商和一头肥羊,他这小人物的选择还用说么?

两天后的傍晚,茶县的聚福客栈迎来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拎着好几个包袱的少年。

“掌柜,来间清静的空房。”

作为一个生活了二十五年,头一次穿女装的正经男人,霍改不得不表示,他压力有点大。他都不敢想要是被人半路识破,当街大喊一声“www.youxs.org!”,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霍改心虚地摸了摸那布条裹出来的A罩杯,很好,很稳固。霍改又心虚地摸了摸自己那只是拿炭笔描了描眉的脸,很好,很伪娘。霍改深吸一口气,对准大门一溜烟儿地冲了过去,打定主意只给大厅里的诸位留下一串残影以供瞻仰。

少女身形一顿,警觉地四下扫视了一番,见毫无异常,这才蹙着眉继续大步往外走去。

70、攻略乃辣手摧花

少年的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原本坐在柜台里的呵欠连天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年的脸,可惜这少年许是赶了很久的路,满脸尘土不说,还围了条宽大的挡风巾,遮了大半张脸,看不分明。

“这大夏天的怎么还围这个。”掌柜狐疑盯着那挡风巾嘟哝了一句,也没再多说什么,让少年交了一两银子的押金,便摸出钥匙,让小二带人进房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霍改房间的门便打开了。一个身着竖领碎花棉衫,垂着一双辫子的少女走出门来,只是那少女举手投足间颇为利落,少了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媚柔和,与那张精致如画的脸配起来,便多少有了些违和。

这少女不用多说,当然是霍改那妖孽。今日他要打探常家的情报,自然不敢顶着真颜上场,不然以后迫害了常谷风让陈柏舟查到自己头上,就彻底杯具了。

易容压根儿不会,遮脸又太过刻意,霍改只得不甘不愿地采取了最后的方案——男扮女装。要是陈柏舟有本事从漂亮村姑联想到远在坤城万仞仑,他就扭着小腰给他唱《传奇》。

跑商的人多半都是天还不亮便要启程,客栈的门早早便开着了。霍改蹲在楼梯口,勾着头扫了眼客栈大堂,人还挺多。

“看来用这玩意儿遮脸还是引人注意了些,哎,实在不行只有用那一招了。”霍改少年看着水盆中自己漂亮得招人的小脸蛋儿,脸上浮现出壮士断腕般的悲壮神色。

“成大事者不拘小鸡鸡,爷豁出去了!”

作为一个美人,尤其是作为一个美人主角,总是会有一些福利的,比如关键时刻,幸得英雄救美。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只神勇的大手扣住了霍改的肩,将人给稳稳地拉了起来。

“咔”

在这万籁俱静的清晨,这忽然响起的异响便显得格外清晰。

待得小二将热水吃食送上,少年将客房的门锁好,这才除下了挡风巾,露出一张秀美可人的脸,正是霍改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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