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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

大侠乃并非蠢货

雨无正看着那背对自己蜷成一团呼呼大睡的小流氓,失笑:这祸害心底果然门儿清。

身患感冒还不盖被子睡觉会有什么下场?

反正当霍改沐浴着夕阳余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鼻子算是彻底堵上了,头疼得跟化身孙猴子被唐僧用紧箍咒似的,一眼望过去,整个世界都带着点邪乎的迷蒙美感。霍改始知,自己那苦肉计划是多么的苦肉。可惜,作为一个处于感冒初期的恢复力超强受,努力尚未成功,同志仍需革命。

“有劳了。雨无正终是低低道了句。

霍改忽而感受到了心口菊花的细微动静,动作一顿,便又整理起新买的事物来。

小雨,你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呐,但能不能劳烦你那情动得稍微给力点,这么一丝一缕的,是想让爹耗个一百年么?

霍改自己也啃着一块,腻着嗓子问:“我是叫你大牛了,还是叫你二妞了?”

“吧唧”带着个牙印的面饼干脆利落地飞拍上了霍改的脸,雨无正把饼捡回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接着啃:“你喊的是雨无正。”

霍改满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小雨你叫雨无正啊!”

“装,接着装!”雨无正鄙夷地看着霍改:“还有,不准叫老子小雨!”

霍改抛了个媚眼:“莫非您要逼着小生叫你雨哥哥?讨厌,死相~”

雨无正捧着心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干呕声。

“装,接着装!”霍改鄙夷地看着雨无正:当初那被万仞仑叫了一声“雨哥哥”就红着脸傻乐半天的白痴是谁来着?

“再有两日我大概就能走动了。”雨无正装完了吐,恢复到一本正经的大侠脸。

霍改点点头,恢复乖巧可爱的骗子脸:再有两日我大概就能彻底倒下了。

两日后,睡觉依然不盖被子的霍改终于悲壮地一睡不醒了,简而言之,他烧晕过去了。

雨无正摇了几回都不见人醒,这才发现不对,一摸霍改的额头,哎呀,烤红薯似的。

雨无正倒不是反应迟钝,看霍改病怏怏地在眼前晃荡了好几天都不生疑,只是之前他身边的尽是亮着膀子漫山蹦跶的老爷们儿,哪里深入接触过万仞仑这类娇弱公子,他只当霍改这货吃不惯干粮、睡不惯地板,所以精神不济,没想到这人不声不响地就倒下了。

事不宜迟,雨无正背起霍改就飞跃城墙请大夫去了。

等霍改晕乎乎地醒过来是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雨无正正拿汤勺柄撬开他的牙往里灌第二道药呢。

“咳咳咳……”霍改咬着个汤匙柄,嘴角那药汁儿哗哗地往下淌。

“呸呸。”霍改将汤匙吐出,恶狠狠地瞪着雨无正:“你干嘛呢?”

雨无正茫然地端着药碗,不知自己何处又招惹了这位大爷:“喂药啊,你嘴闭得死紧,不拿勺子撬开没法喂。”

“你居然用勺子撬!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嘴对嘴地把药渡过来啊!”脑袋里熟得不能再熟的桥段自动浮现,霍改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雨无正震惊地看着霍改,这倒霉孩子怎么养大的啊?嘴对嘴,两个爷们儿嘴对嘴……

两抹红云无声无息地袭击了雨无正的耳根,雨无正别过头,粗声道:“你想得美!”

霍改震惊地看着雨无正:“……”爷这算是被嫌弃了么?雨BOSS你自恋也别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吗?

“大夫说你这是受了寒,养段时间就好了。”雨无正将药碗塞到霍改手中。

霍改嗅了嗅药碗,皱起红通通的小鼻头:“你送我来的?”

“嗯。”雨无正默默递上块酥糖。

霍改将药碗搁旁边,酥糖搁嘴里:“你身上的伤……”

雨无正看着被霍改束之高阁的药汁抽抽唇角:“你给我那药可是上品,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路送你过来也没迸裂什么的。”

霍改伸出手,刨开雨无正的衣襟,却见内衫雪白,半点浸血都无,默然无语。

原文里雨无正在破庙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带着万仞仑动身往回赶,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这便是他的身体恢复速度,雨无正说两日后方能起身走动时,并未生疑,却是忽略了药物这个变数。自己以此为基础盘算出病倒的时间,要的就是雨无正在伤势刚有起色之时便再度扯裂伤口,加长相处时间。没想到,雨无正这家伙竟有所保留。爷居然……居然被人扮猪吃老虎了!

明明能动却偏要躺在那里装死,由着爷鞍前马后地伺候,雨无正你对得起你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身份嘛你!

“吃药,不吃药病好不了。”雨无正指指药碗,哄小孩儿吃药。

霍改算计落空,心下不爽,傲娇病直接发作:“不吃。”

雨无正唾弃:“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苦,羞不羞啊你?”

霍改不动如山:“激将法太老套了,换一个吧。”

雨无正一双浓眉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喝不喝?喝了给糖,不喝强灌。”

霍改点点头,给予表扬:“这招威逼利诱有点火候,可惜爷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了怎么着。”

雨无正目光炯炯地瞪着霍改,霍改傲娇十足地瞪回去。双眸对视,眼神交锋,噼里啪啦……

良久,雨无正一咬牙,视死如归道:“你不就想逼着我用美人计吗?成!”

霍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雨无正端了碗正要往喝,忙一巴掌挡在了药碗上,斩钉截铁道:“我喝!”

说罢,霍改夺了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霍改放下碗,整张脸都皱成包子了:以后再也不先吃糖后吃药了,嘤嘤嘤……

雨无正略胜一筹,落井下石,得瑟道:“哼哼,我就知道你说得到做不到!”

霍改竖起中指,表达无言的敬意。你妹的美人计,你妹的嘴对嘴,你妹的别扭受!

风水轮流转,这回雨无正尚好,霍改病倒,两位身份倒转,雨无正鞍前马后,将霍改伺候得周周道道。

霍改为了今后的大计,也当着雨无正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乖巧好养,背着雨无正蹬被子倒药水无所不用其极,只等着时候一到,雨无正带自己回山继续养伤。

三日后,当雨无正将药递到霍改手中,吭哧吭哧了半天也不说话时,霍改就知道时候到了。

霍改不动声色地将药喝下,嚼着果脯,只等雨无正开口。

雨无正终究还是开口了:“你是知道我身份的,家里还有一堆兄弟等着我,我要回去了。客栈的钱和药堂的钱我已经付好了,大夫会定时来给你复诊,小二也会伺候你用药。”

霍改心下一惊,舌头被牙齿给当果脯嚼了,痛得“嘶”了一声,大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控诉着眼前的负心汉薄情郎:“你要抛下我,咳咳咳……”

雨无正拍拍霍改的背,给他顺气,轻言细语地问:“你待如何?”

霍改顺杆子往上爬:“你就不能带我走么?”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雨无正收回手,起身冷冷地看着霍改。

霍改面色一僵:“什么?”

雨无正直直地看进霍改眼里,话语里无喜无怒,只有意料之中的笃定:“你的目的是要我带你上山寨。”

霍改目瞪口呆地看着雨无正:“你怎么会这么想。”

雨无正叹息一声,苦笑:“万公子,我很感激你在我受伤的时候不离不弃,日夜照料。但我不会拿我兄弟的安危当报恩的筹码,抱歉。”

霍改倒抽一口凉气,逼出一丝怒容:“你觉得我是要害你兄弟?你兄弟有什么值得我害的?”

雨无正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霍改瞪着雨无正,气得要吐血。

雨无正摸摸霍改的头,眼睛很幽深也很明亮,含了星光,藏着无垠的宇宙:“我看不透你心中的盘算,我便不去猜。我分不出你话中的真假,我便都不信。你太聪明,我知道我玩不过你,所以我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不和你玩。”

霍改为自己碰到一个大智若愚的蠢货而由衷地悲哀。

霍改垂死挣扎:“你若真走了,我孤身一人,还带着病,要是被人害了怎么办?”

雨无正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哪里是孤身一人,一直有人藏在暗处护着你。在破庙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身子伤了,耳朵却没聋。”

霍改这回是真的惊吓了:“你开什么玩笑,一直就我一个人啊!”

“还装,你非要逼着我撕破最后这点脸面么?”雨无正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眼神很危险,表情却很柔和。

“撕吧,不用给我面子。”霍改心力交瘁。

雨无正眨眼间便消失在霍改眼前,只听得门外穿来几声兵器相撞的脆响,下一刻,一个大汉被丢到了霍改脚下。

“你谁啊?”霍改一看还真抓出来一个,惊得背心都凉透了。

“万公子。”大汉欲言又止地瞅着霍改,像一只啃坏了主人皮鞋的沙皮狗。

“你一直跟着我?”霍改真想在这狗脸上印个脚印。

沙皮狗憨憨地点头:“小人一直暗中保护着万公子。”

“你谁啊你,你这是保护还是监视呐你?”霍改怒发冲冠,这年头钓个凯子有这么艰难吗?

沙皮狗斩钉截铁地回答:“保护。”

霍改泪流满面,保护你妹啊保护,你个天然黑。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霍改一开始就被怀疑了,雨无正也不是那么好欺负滴。感激归感激,信任归信任,这两事儿雨无正门儿清。可怜的又被插广告的霍改。

下次更新29号。

霍改整理好东西,忽而站起,却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两日未睡且身患小恙,霍改那脑子早就折腾成一锅烂乎乎热腾腾的粥了,哪里经得起他那孟浪的动作。

霍改勉强稳住身形,在雨无正身边蹲下,递上水囊道:“该喝水了。”

“我如何不能进城?”雨无正又问。

你要能进城你还蒙个P的脸啊。一心只想和周公私奔的霍改不堪其扰,不爽道:“雨无正你给老子闭嘴,要套话等爷睡醒了再说。”

雨无正抬起手执了水囊,将水慢慢咽下,目光缓缓弋过霍改的眉眼:“不会有人追来的,你但睡无妨。”

94、大侠乃并非蠢货

雨无正定定地看着霍改有些浑浊的双眸:“你一直没睡?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莫非你也一直不曾睡?”霍改反问,极度怀疑这小子因为防备而一直装睡。

“当然是抛下你跑掉啊!”霍改痞痞地笑。

霍改应了一声,不好再硬撑,翻出新买的衣衫,换好,将换下的旧衣铺开,便蜷着身子躺了上去。倦意蜂拥而至,霍改喟叹一声,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

片刻后雨无正忽而开口:“你既是进城买了东西,为何不顺便雇辆马车,送我进城养伤?”

霍改脑子正迷糊着,言简意赅地应道:“你那伤能颠簸?你那身份能进城?”

霍改轻车熟路地忽悠道:“你这伤明显是让人追着砍出来的,我可不想在睡梦中,让人剁成肉馅儿。”

“那些人若真追来了,你纵然醒着又能如何?”雨无正盯着霍改,目光幽深。

霍改慢悠悠地擦了把脸,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给雨无正投食。

雨无正半撑着身子,接过霍改给的面饼,咬了一口,嚼着饼含糊道:“你睡着的时候叫我名字了。”

雨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改,眼里沉着两汪墨:“你不会。”

霍改惊了,不是吧,雨同志这么快就领会咱一颗红心向小攻的深情厚谊了?但我这心口的小菊花咋不跟着蹦两蹦呢,莫非因为才蹦过,所以要歇会儿?

雨无正拧紧剑眉:“我身子虽然不方便,眼力却还在的,你状况如何,我自然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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