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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

霍改乃好孩子哟

“我边杀,他们就边解释给我听了。”雨无正轻哼一声,说不出的讽刺。

“他们?不止二当家和麦子?”霍改眉梢一动,这世界的到底把自己当初的一时兴起补全成什么模样了?

“二当家,四当家,五当家,还有山上大半的兄弟。”雨无正的脸孔沐浴在温暖的余晖之中,却透着午夜的森冷。

好痛!

眼睛尚未完全睁开,霍改已是一拳头狠狠挥了过去,将掐在自己人中的那只大手迅速砸开。

“嘶……你打人还带凶器的啊?”雨无正看着手上刚刚被划出的血口,很是无语。这小子什么时候把簪子藏手心里的?

雨无正半垂了眼,口气平板:“二当家说,他是为了复仇,那白衣人虽然早被他杀了,但那人的家族还在,但我却一再阻止他动手,所以他不得不叛。

四当家说,我总是拿着兄弟们用命挣来的钱,到处挥霍,给那些不相干的穷人,不配当他们老大。

五当家说,我那只劫财不杀人的规矩实在过分,而且过路费还收得那么低。他一时忍不住,就背着我偷偷干起了杀人劫货的事儿,没想到被四当家抓住把柄,只好上了贼船。”

“这解释还真是相当的……有道理啊!”霍改喟叹。

“喂,你……”雨无正对霍改怒目而视:“我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安慰我两句你能死啊?”

霍改摊手,笑道:“你一搞慈善的,非逼着一帮犯罪分子陪着你乐于助人,你觉得谁比较不讲道理?”

雨无正暴躁地将拳头狠狠砸上身下的树枝,从牙缝里挤出压抑的咆哮:“是,我知道我那想要天下大公,百姓安泰的想法幼稚且可笑。我活该被出卖,被嘲笑,被曾经的兄弟拿着刀砍!”

霍改对雨无正的怒火视若无睹,勾起唇角问:“所以你经此一事,大彻大悟,决定和我长相厮守,放弃你一直以来的妄想?”

雨无正很久都没有出声,就在霍改以为他准备沉默到底的时候,他终于仿若脱力般长叹一声:“是啊,我终于梦醒了。与其抱着那样可笑的想法换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不如和你寻个安静的地方相守一世。”

“你选择我,不会是因为你身边只剩下我了?所以一落地,你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绑定我的下半生?”霍改怀疑地打量着雨无正。

“也许,不过若不是因为你还在这山上,生死难定,我很可能不会拼命到最后。我很庆幸,那时还有你在,我很庆幸,你没因我而死。”一层层的疲惫从雨无正的眉眼间泛起,像这缓缓堕入暗夜的暮色。

霍改伸出罪恶之爪,将雨无正那张死人脸扯成微笑的小丑状,没好气道:“别一脸‘你们怎么可以辜负我,奴家不活了’的丧气样儿!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被人渣虐心虐身的时候?风在,尘土不灭;利在,祸根不灭;石在,火种不灭,心在,正道不灭。重要的不是你现下所处的位置,而是你所朝的方向。这一战,他们失去的是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和自己的性命,你失去的不过是一帮心怀鬼胎的叛徒和注定倾覆的空想,你没输,你只是赢得不够漂亮。所以,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雨无正忽而浅浅地勾起唇角,眯起眼睛看向霍改,眼眸明澈:“喂,下次替我排解心结,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别总逼着我把一切都摊开来,我也是会羞涩的诶。”

“放心,永远不会有下次了。”霍改说得太过云淡风轻,笑得太过不可捉摸,所以雨无正不会懂得,这样的一句话不是信口的承诺,而是残酷的谶言。曾几何时,花前月下。明年今日,海角天涯。

“我们今晚就在这树上过夜?”雨无正将身下的树叶拍得哗哗响。

霍改探了探头:“估计也只能这样,这树太高,爬下去起码得半天时间。半夜爬树没准儿一不小心就直线坠落当肥料了。我们寻根粗点的枝干,先休养一晚再说。”

雨无正点点头,伸展两笔在枝叶密集的树冠上勉强扒拉出个口子,示意霍改:“你先下。”

霍改顺着口子爬下,站稳,抬手扶住一边的枝叶,接应雨无正。

雨无正无比帅气的一个翻身,纵越而下。随即扶着主干又吐出一口血来。

霍改看雨无正都混得跟韩剧女主角一个德性了,不好意思再取笑,默默掏出伤药递了上去,伤口又裂了。

“你不帮我擦么?”雨无正理所当然地惊讶着。

“你神智清新,手脚灵活,我为什么要帮你擦?”霍改也理所当然地惊讶着。

“帮我擦擦呗。”雨无正死皮赖脸地把药塞回霍改手上,讨好地冲着霍改眨巴眼。

可恶!居然卖萌!!被闪瞎眼的霍改别开视线,默默给抖着狗耳朵晃着毛茸茸尾巴的某人上药。擦!都饿了五天了。你小子身材怎么还这么好?!

雨无正看霍改只顾埋头擦药,不搭理自己,估计这小子是在害羞(?),再逗下去没准儿就该恼羞成怒了。于是刻意讨好道:“那边有一窝鸟蛋,一会儿我替你取来可好?”

“不要。”霍改斩钉截铁。

雨无正疑惑:“为什么?”

霍改将漏血的几处处理完毕,拍拍雨无正的肩,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相信我,愤怒的小鸟对你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

“啊?”雨无正莫名。

霍改慈爱地摸摸雨无正的头,将他的裤腰带和树干绑上:“别折腾了,睡,雨小猪。”

于是迷迷糊糊的雨小猪就这样乖乖睡觉去了。

第二日,经过了半日的攀爬半日的奔波,两人终于回归了人类社会,不远处便是一个小村庄。

秋日的田野里涌起大片大片的金色,泥土和稻草垒就的小屋子被金色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每当风起,翻卷的麦浪漫延至天边,农舍们困在其间,仿若海底城镇。

“这倒是个好居处。”雨无正笑道。

霍改淡淡道:“我们不在这儿住,我的打算是买上干粮、衣物、还有车立刻往城里去。”

雨无正奇怪道:“去城里作甚?”

霍改斜他一眼:“把你交给官府啊。”

雨无正汗哒哒:“……你好像是我同党?”

“所以我这不将功折罪呢么?”霍改纯良一笑。

雨无正抹汗:“这会儿蒙城肯定戒严,估计咱俩还没进城就给直接逮住了。”

“山人自有妙计,你在这儿等着便是。”霍改说罢撇下雨无正,一个人动身往村庄走去。

一炷香之后,霍改磕磕绊绊地赶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回来了:“上车,我送你进城。”

雨无正乖乖钻进车里,等着被霍改卖掉。

一个时辰悠悠过去,蒙城门口迎来了一辆驴车。赶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皮肤黑黄,皱纹颇深的中年汉子,一身粗布衣裳,除了高大些,和一般的庄稼汉子并无两样。

“车里坐的谁?”卫兵拦住驴车,厉声问道。

“是俺闺女,各位官爷别吓着他。”汉子回答。

这时,车帘动了动,一只手探了出来,捏着破旧的车帘,现出一只纤巧细腻的手背来,那手背雪白柔嫩得就像那初春的玉兰花儿一般,便是轻轻抿上一口,都能烙下痕迹。

那只小手将车帘拂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花衣姑娘下得车来,埋着头怯怯站到汉子身边。

“你怎么下来了,你那手伤了就别老动来动去的。”汉子埋怨。

“没事儿,我刚刚擦了伤药的。”姑娘摊开手,本应白嫩的手心上遍布擦痕,虽然敷着一层薄薄的药膏,依旧红红肿肿的好不可怜。

卫兵抽了抽鼻头,随口道:“你这可是好药啊。”

姑娘咬着唇,头埋得更低了,羞羞答答地“嗯”了一声。

卫兵心下了然,这肯定又是个好白菜让金猪拱了的故事。为什么钱是别人家的,漂亮妹子也是别人家的呢?唉!

深感社会不公的卫兵愤愤地钻进车厢,细细查看去了,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有药香在车厢中暗暗浮动。

“你们走。”卫兵挥挥手,放行。

进了城中,那汉子扭头嘿嘿笑道:“闺女,咱现在去哪儿?衙门么?”

“先找间院子租下,然后去给你请大夫,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咽血。”霍改回道。

“怎么,不送我去衙门了?”雨无正逗他。

“养好的病再送,免得你半路上挂了。”霍改恶狠狠道。

雨无正一脸“我懂,我都懂”地笑了,笑得霍改直想抽他。

虽然霍改口口声声要将雨无正送进牢里,但说到底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毕竟他跳崖的时候,雨无正主动玩儿了把“YOUJUMP!IJUMP!”这会儿咒怨都解开了,霍改要还继续追着一心爱护自己的BOSS砍,那就不是丧心病狂四字能形容的了。

至于借雨无正报复万仞仑嘛……霍改说到底还是那个被欺负了只会选择写虐文泄愤的好公民。雨无正,护了自己,得帮他治病。万仞仑,害了自己,吓唬吓唬得了,仅此而已。霍改可不信万仞仑那个只会在破庙里陪着雨无正淋雨的傻蛋,能有办法将雨无正妥善安置,所以他多留两天,替雨无正打点好疗伤事宜再走。

雨无正打着替自家老板先行打点的名号租了间雅致的小院子安置下来。前院水井边,雨无正抹去炭笔画的皱纹,擦掉菜汁涂的肤色,再洗净染白的的黑发,正要畅快地长叹一声,一抬头就看到霍改真杵在客厅里扒裹胸布,那一堆不可见人的行李就这么从传说中的胸部中“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那口畅快之气又给生生憋回去了。男扮女装什么的,果然很强大!

雨无正看着桌上那一堆,发觉那金子银子之类竟是所剩无几,不由得道:“你身上还有钱么?”

“你要给我钱?”霍改扭头看向雨无正。

“你知道的,我出来得急,所以……”雨无正羞赧地挠挠头。

霍改愤愤地扭回头:雨无正,你个让弱受养的小白脸!

“不过我在四海钱庄里存了不少钱,只要拿信物去取即可。”雨无正从匕首柄中取出一块金印,抬手一抛,又一抛。

霍改不理他,优哉游哉地换好了衣裳,这才走入院中,摊手道:“交出来,不然你就没医药费了。”

雨无正一弹指,金印正正落入霍改手中:“掌柜的要问你所取为何,你记得回答他不义之财这四个字。”

霍改点头,将金印小心地放入怀中。感情这年头取钱不兴密码兴暗号啊。

霍改揣着金印,很快到了四海钱庄,这钱庄霍改可不陌生,这钱庄在易国可是堪称全国连锁的存在。

“你们这儿可以凭信物取钱否?”霍改来到柜台钱。

掌柜点点头:“可以,不过只限于在本钱庄存的金银上了一定数量的客人。不知您是来存来是来取?”

霍改:“我来取钱。”

“还请客人出示信物。”掌柜道。

霍改扒开衣襟,往里探去。无奈那金印实在迷你了些,不知这一番走动落到了衣中的哪个犄角旮旯里,霍改只得扒拉住衣襟两边,大大扯开。

霍改正欲再次探手去摸,却听那掌柜倒吸一口气,然后客客气气道:“公子不必再辛苦,小老儿已是看清了。”

“啊?”霍改顿住。

掌柜笑道:“您那花枝富贵锁是我四海钱庄独家定制的,非一般印信可比。还请公子上前些许,让小老儿看看上面的字纹。”

霍改这才反应过来,掌柜说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万思齐给的链子。原来,这东西不止是块狗牌么?

霍改上前两步。掌柜看清那上面的字纹后,忙取出一精致小册细细翻找。不多时,掌柜停在了某页上,他举着小册,恭敬问道:“这里有一题,还请公子作答。”

“问。”霍改很好奇万思齐会拿什么当暗号。

掌柜递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横竖两种线条,线条有秩序地排列在一起,像是某种隐晦的花纹。掌柜的表情很明显地昭示着他也不知其中深意。

不过霍改一看就笑了,整个易国能看懂这符号的不超过三人,但他恰好就是那三人之一。

只见上书——1+11-1-1=

小学算术绝对过关的霍改迅速果断的地取笔在等号后面添了个10。

掌柜接过答案,欣然抚掌:“答案正是此字符,不知公子要取多少?”

霍改笑道:“这里一共存了多少?”

掌柜谄笑道:“回公子,总共三百七十八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黄金。”

霍改呆立当场……这不会是万思齐的全部家当?这家伙到底要闹哪样啊?!

“这钱除了我,还有谁能取?”霍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掌柜笑眯眯道:“这钱财对应的信物只此一件,除了持有信物的您,谁都不能取用。”

“存入钱财的那个人也不行?”霍改听到自己的心蹦蹦蹦地跳得飞快。

“不行。”掌柜摇摇头。

霍改一把攥紧了颈上的吊坠……无法取下的链子,仅供一人使用的信物,将近全部家当的数额——万思齐,出事了!

霍改这才意识到手心里还握着一根新鲜出炉的菊簪,冷汗唰唰直下,要是自己一个迷糊将菊簪给直接丢出去了,才真的是人间惨剧。

霍改心有余悸地将菊簪小心放好,这才开始关心伤患:“你没事?”

雨无正沉默,扭开头去。

“宁愿要死了的兄弟也不要活着的叛徒,你还真是……偏执。你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霍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为那帮直面狂化BOSS的叛徒们默默掬一把同情泪。

“没,不关你的事儿。”雨无正摸摸他的头,安抚之。

霍改乃好孩子哟

“没事,你可算醒了。”雨无正擦去血迹,不以为意。

霍改瞅他一眼,问:“我昏了多久?”

霍改一拐子砸他脸上,恶狠狠道:“有意见?”

霍改递上帕子,让雨无正擦血,觉得情形貌似比自己估计得还要惨烈不少:“你怎么伤这么重?”

“看到故人,一个激动,就直接冲人群里去了。”雨无正的嘴角扯起一丝淡漠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

哦,原来是捅到你的剧情触发点了啊!霍改斜斜看他一眼,肯定地问:“你先杀的故人?”

霍改一本正经地忽悠:“一个时辰里大惊、大悲、大喜轮着来,正常人都得昏。”

“你是正常人?”雨无正挑眉扬声,故作惊讶。

霍改忽然很好奇,原文里雨无正把万仞仑弄死之后,迎来了什么样的结局,和昔日的兄弟大战三百场后悲壮倒地?被伪装成心腹的兄弟一剑插胸?还是被因爱生恨的兄弟废去武功,锁小黑屋里日日缠绵?

“叛乱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霍改不禁感叹,随即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出卖你?”

“小的哪里敢……”雨无正配合地眨巴着眼睛卖乖示弱,没装两下,脸色一变,扭头吐出一口血来。

霍改吓了一跳:“真砸到了?”

“一炷香左右。”雨无正的眉头微微皱起:“好好的,你怎会突然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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