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醉酒
可每次在她请他们吃东西，询问他们想吃什么的时候，他们不会去想她有没钱这事，总挑香江比较有名气，有点小贵的东西点，甚至原本只是她请摄影师和灯光师三五个人吃饭，不知怎地，每次都是十几号人，几十号人，有几次，整个剧组几百号人都去了，花费巨大。
所以，元翘翘不仅将这部戏的片酬全花光，还要往里搭了不少。
她不是没看出剧组里人的套路，但身家丰厚的她根本不在乎这点钱，想着如果这样做，能让剧组里的人说她好，不用全部，只要三分之一就行，也值了。
摄影师看着镜头里两人的戏，在心中忍不住道：幸好，影片已经快要拍完了，剩下的戏份不多，不然，影片上映之后，李佳欣一定会被秒得渣都不剩，实在是太惨烈了。
……
半夜陆美丽口渴，起来喝水，听到开门声，看到元翘翘搀着身体左右摇晃的顾沪欣从外面进来，赶忙迎了上去，冲天刺鼻的酒气扑了她一脸。
最初剧组里的人不习惯她的改变，没少在她面前暗示她，让她继续请客，不过元翘翘都装作没听到，根本不搭言，时间长了，反正她在剧组的风评，要比之前她做足了低姿态要好那么几分，让她哭笑不得。
通过这件事，她看出来了，剧组里绝大部分人，从一开始就没把她放在和他们平等的地位上，因此，她不管怎么做，人家都不会对她表露友好的态度，那她有何必费那个心思去和他们打好关系？
她将热好的牛奶和新鲜刚榨好的梨汁拿过来，放到姑姑的床头柜上，想到渤哥在红了之后曾深有感触的说的“红了之后周围都是好人”那句话，苦笑道：“表姐，这是一个极度阶级化的圈层。
在这个圈里，你能不能被善待，完全取决于你红不红，所以，我哪怕什么都没做错，而且真诚礼貌的去对待他人，但因为不红，被嫌弃，都是正常的。”
看着醉倒在床上的姑姑，她又道：“比如今天这个杀青宴，如果我红，我甚至不参加都没问题，可是现在的我没这个底气……所以，在这个圈里，不红有的时候真的是原罪。”
看着原本躺在床上的姑姑突然起来了，元翘翘赶忙手疾眼快的拿过垃圾桶，接住了她吐出来的呕吐物。
陆美丽等母亲吐完之后，端来清水给她漱口，哄着她喝完一杯温牛奶之后，和元翘翘一起收拾利落了，才让她继续睡。
从卫生间收拾了半晌，她出来之后，看到元翘翘坐在客厅，正在看电视，忍不住说：“这都半夜了，你怎么还不睡，看哪门子电视啊？”
边看英文电影，边啃梨的元翘翘斜了她一眼，说：“你去睡你的，我还不困。”
陆美丽走过来拉扯她，撵她去睡觉，“那也不是你熬夜的理由，赶紧睡觉去！而且你不是一直说熬夜伤身，会加速衰老，会脱发，会水肿……，这对靠脸吃饭的你来说，是大忌，听话，赶紧睡觉去。”
虽然是魂穿，可上辈子很多习惯，元翘翘都保留了下来，忙解释：“表姐，你别拉我，我不是不想睡，只是我现在受酒精刺激，兴奋得很，和喝咖啡提神类似，就算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
“真睡不着？”
“嗯。”
陆美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既然你睡不着，正好，我和你商量点事。其实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之前你忙，我要上班，时间一直对不上，一直耽搁在现在。”
“什么事？”
“我看到你包里的那份《美丽人生》的商业计划书了，你打算开工厂，生产上面记载的化妆品，开美容院，是不是？”
元翘翘点头，“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想要大规模生产，各色检验证书必须齐全，所以，我把这书复印了一份，给我二哥邮去，让他帮我送检。我前阵子去美国，把东西拿回来，这事就能筹备起来了。”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陆美丽觉得用不着这么折腾，完全可以在国内办。
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元翘翘毫不犹豫的说：“当然用得着。目前市场和顾客这块，还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我打算走中高档路线，国内产品，不行。”
想到她刚才的话，她反应了过来，“怎么，你难道打算改行，对这个感兴趣？”
“嗯。”陆美丽点了一下头，“空姐这个职业说起来高大上，但其实就是一个高级服务员，挺没意思的，所以我想换份工作。我看了那份商业计划书，觉得可行性挺大的，所以我想进入，你觉得我可不可以？”
犹豫了一下，元翘翘说：“这事不能你空口白牙这么一说，就定下了，你先做个计划给我看，我看了之后，再说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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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在鼻子面前使劲扇了扇，在另一边搀起母亲，和元翘翘合力将她扶到房中。看到她一头栽到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动了，两人合力将她往床里拽了拽，让她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
陆美丽一面给母亲脱鞋，盖被子，枕枕头，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一面接过元翘翘手中的毛巾，给她擦脸，问：“我妈酒量不错，这是喝了多少啊？不是说你在剧组不受待见嘛，按道理说，杀青宴上应该没有搭理你才是，可我妈怎么喝成这样？”
作为新人，籍籍无名的元翘翘片酬不高，而且还要被经纪人抽成，再加上文艺片的片酬本来也不高。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不用想也知道，拍这部电影，到她手里的钱没多少。
况且，尽管香江已回归，但毕竟时日不长，拜内地第五代导演拍的那些在国际上获得各种大奖的乡村电影所赐，此时的香江人，对内地的印象大都停留在广袤的大屯子里，土得掉渣，穷困得很，所以也不会觉得元翘翘有钱。
拍戏期间，剧里的演员有时会买一些小食，比如饮料、瓜果、零食、……分给剧组里的人吃，有时还会请整个剧组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吃饭。
从宽姐那里知道了李佳欣背后做的事之后，元翘翘回到剧组拍戏，再和她拍对手戏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情，鼓足了全力，将她的戏全都压了下来。
元翘翘给自己倒了一杯解酒的柠檬蜂蜜水，笑道：“杀青宴上喝多了，一个是因为和大家处得好，和每个人都喝一杯，就喝高了；一个是剧组里的人看你不顺眼，想灌醉你，看你出丑。
我和姑姑是后者。不过他们主意打错了，论酒量，我和姑姑是王者，我俩将整个剧组都喝趴下了。因此，他们没看成我的糗样，不过我可是好生欣赏了一番他们的醉态。
嗐了一声，元翘翘挥挥手，打断她，恼道：“快别提‘吃人嘴短’这话了，根本不中用。人家压根从心里就看不上你，你买东西给人家吃，在他们看来，是应当应份的，才不会承你这份情呢。”
这种事并没有形成规矩，完全是自发的。剧中演员大气，大家就能多吃几次；如果演员吝啬，全都是一毛不拔的那种，大家什么都吃不到，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元翘翘刚进组时，为了和剧组里的人打好关系，差三岔五的就请大家吃东西。
本来像这种请剧组里的人吃东西的事，大都是演员自愿，而且都是买回来什么，大家吃什么，只是她买的时候，因为想着，既然花钱了，那最好让大家满意，因此，会事先询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
听了这话，陆美丽看着脸色有些酡红，身上散发着浓重酒气的元翘翘一眼，数落道：“你才多大，就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到脑子？
而且你在剧组做什么了，让整个剧组的人都不待见你，几乎成了‘万人嫌’？你在剧组也别太吝啬了，时不时的请大家吃点东西，聚一下餐，俗话说‘吃人嘴短’，怎么也……”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她钱花了，剧组里的人不仅半点没有“吃人嘴短”的态度，依然不说她好，之前怎么对她，仍怎么对她，而且还在背后嘲笑她，觉得她是个好糊弄的大傻子。
在和龚蓓邲见过面之后，回到剧组的元翘翘彻底想开了，由原来的散漫大方变得一毛不拔，反正不管剧组里的人怎么起哄和挤兑她，让她请客，她都不接招，什么都不肯买了。不管他们在背后说什么，就算是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她也不在意。
她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是有事实根据的。
最开始，她刚进组的时候，是真心想融入整个剧组，因此进组后，极力交好众人。
可惜，今天没带相机，不然，一定将它拍下来，留作永久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