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默默耕耘

“姑姑想得长远，深谋远路，未雨绸缪，……”

顾沪欣笑着打断她：“行了，别在这里拍马屁了。不过是两家公司的资源整合、互补而已，谈不上什么深谋远虑。

我刚才和潘先生打电话，其实是因为电影《红娘》上映之后，票房不是很理想，哪怕将它卖到了电影频道，也没回本。

挂掉电话，顾沪欣看着侄女盯着她的亮晶晶的眼神，下意识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没从身上发现有什么值得她这么专注盯着看的，笑问：“怎么这么看我？”

“我此刻是羡慕嫉妒恨。姑姑你才去香江多久，就能说的一口好粤语了。我从前年来帝都就开始学粤语，尽管这中间断断续续的，可这也快两年了，虽然也会说了，可和你一比却还差了那么一点，你的语言天赋真好。”

“好什么啊。”顾沪欣回忆道：“当年我下乡的地方在广西，那个地方的人说的就是粤语。

不等她把话说完，元翘翘摇头道：“投资商的打算挺好，只是可行性不高。我们国家的电影奖，除了金像和金马之外，其它奖人家都不认。

我觉得与其借助奖项提身价，不如借着还珠在东南亚的东风卖片，这部电影的男主是还珠里的五阿哥苏友鹏，当初请他来出演男主，应该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了吧？”

顾沪欣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有他，这电影几乎都卖不动。可就算这样，卖价还是不能回本，所以投资商才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其它方面想想办法，好提高售价。”

看到元翘翘端着碗喝汤，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急了，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主演的电影，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票房亏本会影响你的电影资源。”

将手里的碗放下，元翘翘笑道：“姑姑，你别被香江的那一套影响了。

目前内地因为电影市场疲软，拍电影，不讲票房，只讲艺术性，所以，我在内地的电影资源好坏与否，主要还是看人脉关系。

这个时间段，哪怕是名导名演员，拍出来的电影，惨遭滑铁卢的也不少，和他们一比，我这个无名小卒，真心不用关心这个。”

国内电影讲票房，是从国师，零二年那部商业大片《英雄》上映之后开始的。那个时候国家也差不多完成了电影改革，市场开始起飞，所以，在这之前，她真心不需要因为主演的电影票房的关系去操心电影资源。

至于之后嘛，哪怕是讲票房了，但在圈里人眼中，担票房的依然是男星，女星不过是插花的。这个时期，女星拼地位，主要靠奖项。直到流量时代来临，才开始做票房统计。

当然，圈里还是讲彩头和玄学的，虽然不认为女星能担票房，可如果主演的电影一部接一部的亏损，自然没有人愿意请。不过，有金手指在手的她，自信不会沦落到被扣上“票房毒药”这个帽子的地步。

一旁坐着那安静喝汤的朱桂云看着顾沪欣因为元翘翘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忙打圆场：“翘翘还小，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姑，你别生气，慢慢教……”

“我不生气，‘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生哪门子气啊？我犯得上嘛。”

话虽然如此，可她如果说话的时候，不双眼冒火，咬牙切齿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

刚刚被气的都不想理会她了，转眼间顾沪欣忽然想到国台象征性的付了“一元”的转让费给武侠小说泰斗金庸，买下小说《笑傲江湖》的版权，忙道：“前两天国台和香江的查先生完成了关于《笑傲江湖》这本小说合作的全部文书的签署，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启动，建组筹拍了，你要不要在里面争取一个角色？”

虽然后来在众多雷剧的衬托下，国台拍的笑傲在豆瓣评分较高，但最初播放时，可是骂声一片。

看过一点的元翘翘在觉得观众苛求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地方确实拍得不好，比如人设腼腆害羞的任大小姐去妓院这件事，改编得太离谱。

想了一下，她摇头，“不用。笑傲里的角色，除了令狐冲的师娘宁中则之外，我都不感兴趣，但这个角色，我哪怕免费出演，人家显然也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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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村里就没几个会说普通话的，就算出了村子，到了乡镇，依然没几个会说普通话的，好不容易碰到几个会说的，那腔调就和现在香江人说国语类似，听起来不仅费劲，而且还常常听错。

没办法，为了不当聋子和哑巴，我只能入乡随俗，去学人家说话了，足足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听懂和会说。

在国家开放这一政策之前，国内唯一有发行能力的民营企业是博钠，而博钠能有这个资格，不仅仅是因为其负责人于东曾是三爷的得力干将，在中影做的就是发行，还有他前妻家跟着一起出力的结果。

“新远确实打算展开这方面的业务，但碍于现在国家没开放这方面的政策，暂时没涉足，不过鑫宇也是你的公司，它在香江，不受内地政策限制，所以，我打算暂时走它那边的路子，把人培养起来，等国家政策开放了，再上马，也不至于因为手里没人而受限。”

后世内地娱乐圈崛起，不再捧着港台的艺人之后，在水果台的一个综艺节目上，广西人的王欧唱了一首粤语歌，结果香江的几名艺人带着一种优越感批评她的粤语带着口音，不正。那时，内地已经不是港台艺人高高在上的时候了，香江的艺人都这样表现，更不要说现在了。

听到姑姑熟练的用粤语打着电话，从屋里出来的元翘翘都傻了，她记得她陪她去香江拍电影《有时跳舞》时，好像还不会说粤语呢，这才多久，竟然都说得这么好了，真意外。

后来回到魔都，周边的人都不说粤语了，我就把它丢到了一边。如今需要和香江那边打交道，这才又捡起来。”

知道姑姑的粤语是早年学的，元翘翘诧异的问：“可你上次跟我去香江，我好像没听到你说粤语？”

“不过我在剧组的时候，确实没说过粤语。”顾沪欣边盛汤，边说：“香江人看不起内地人，和我们会不会说粤语没关系。而且我的粤语，在人家眼里不正宗，就算知道我会说，依然会被嘲笑，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他们以为我不懂粤语，这样不仅省了好多事，而且还能更好更清楚的看出他们的嘴脸。”

将嘴里的响螺肉咽下，元翘翘想到了她从屋里出来的原因，“姑姑，我刚才听到你好像在和潘彼得打电话，向他咨询电影《红娘》发行的问题，你怎么想起打听这个来了？怎么新远打算也涉足电影发行这块的业务吗？”

顾沪欣斜了她一眼，数落道：“我当初不是把营业执照拿给你看了嘛，难道你都没注意那上面写着的业务范围？你好歹也是公司老板，能不能上点心？”

“那么多的业务内容，我哪能都得记得住？而且我记得国家目前好像还没对民营企业开放电影发行这块政策呢吧？”

朱桂云端着一锅具有清热、消暑、消肿等功效的节瓜响螺黄豆扇骨汤出来，正好听到这话，笑道：“我在学粤语，不过上了年纪，学得比较慢，不过简单的日常对话，还是没问题的，出门不用担心我回不了家，所以，下次你去香江，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了。”

虽然香江是个国际都市，但元翘翘去了那里之后，觉得它并不是一个开放的城市，相反，其实挺封闭的，正如朱桂云刚才所讲，如果不会几句粤语，出门之后，恐怕真的能找不到家。这一点，甚至在回归二十多年了，都没多大改变。

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公映时，只卖出一个拷贝，卖到外埠和电影频道的收入，也没能回本。鑫宇拿下了它在日本的发行权，据说日本片方很看好它，和鑫宇还签订了保底发行的协议。

投资商一直将《红娘》这部电影扣在手里，想靠着卖到外埠，将本收回，只是接触了东南亚市场，反馈回来的情况不是很好，这不是前阵子大学生电影节才结束嘛，想着，要不要给电影撸个奖，然后再卖，看看是不是能借此涨一下价钱。”

想到姑姑在剧组，被支使的团团转的模样，元翘翘清楚，若是剧组里的人知道她会说粤语，只怕更会把跑腿什么的活交给她来做的。

至于她说的因为粤语不正宗会被嘲笑，虽然是没发生的事，但元翘翘清楚，这是绝对的。

顾沪欣笑了一下，“怎么没说？就香江那个环境，如果不会粤语的话，只怕寸步难行。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是我陪你香江，而不是你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