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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纹

第248章 鬼故事

李临风转头冷声道:“你说你在赵家多年,应该听过这件事儿!听说出了人命,惊动了官府,这不是小事!”

儒士继续拿着狼毫,沾着黑墨,说道:“听过!是小事,也不是小事!这对家大业大的赵家来说,能用银子压下的事都不是大事!无非就是供奉官府一些银子,压下官府的怪责,施舍点银两,救济一些落难灾民,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不怕你笑话,人命大的事儿仅仅半天就没有再谈起,你说可笑不?”

李临风气急了,他握紧拳头一拳锤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只是桌子哪里能挡下如今的他,如此愤怒一拳,直接洞穿了桌面。

“你要姓赵,我就杀了你!”李临风难掩内心的杀意和暴躁,与往日的冷静大相径庭。

儒士并没有惊讶,他谈吐从容:“我知道赵家一直以来都有些一干净的勾当,尤其是现在!说是仇人遍城,也不为过!我管不了,也不知道!”

李临风嗤笑一声:“你都被关着的命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管事老爷?”

少年抽泣着,却不知儒士此刻心如刀绞,手中的狼毫已经被握断,扎入手心却浑然不知!他紧咬着双唇,不敢发出发出一点声音。

老树颓然叹息,他没有提醒李临风,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已经猜到了儒士的身份,却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

李临风拿着那个粗壮的木杖,说道:“你知道那对夫妻在赵府吗?”

儒士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在的!这是他们的家业,他们不可能舍弃离开!如今赵家做主是他们家的大公子谪仙人赵福了,小……小兄弟你就算是学了几年的本领,怕不是他的对手……”

“谪仙人?今天我就是来折了他这个仙人!不过是爬不上通灵桥的胆小鬼!”李临风忽然想到什么,他问道:“赵小勇呢?他在哪?”

儒士先是被李临风突然的傲气给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他半年前就已经离开赵家了,他不过是回来看看他的父母,说是已经回那个通灵界了。”

“不可能!他离开通灵界已经一年多了!他……”李临风此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提着木杖指着儒士的背影质问道:“你身上的灵气哪来的,可是从小勇身上夺来的!”

儒士面色复杂,他苦笑道:“是他送的!”

儒士不动怒,自顾自的说道:“我来赵家很多年了,外姓人入了赵家门,终究还是外人。若不是还有那么一些门道作用,指不定啊,都活不到这个时候。”

李临风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被赵家残害的不止他一个,而眼前这人其实也挺惨的,为赵家办事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还落得个被关禁闭的下场,庆幸的是,这紧闭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儒士听到此话,心中颤抖加剧,他正要正要转过身来,结果却听到李临风说:“我听说,他们回到赵家之后,只是关了禁闭!而那个王八蛋至始至终都没有为我娘出头,赵家人都该死!”

儒士的颤抖瞬间停止,只有一种抹不开的落寞萦绕心头,他呢喃着:“是啊。都该死,该死!”

李临风也发现了自己说的有问题,他连忙改口道:“他们差点弄死我,我脸上的疤就是他们弄得!”

儒士不置可否,他缓缓道:“赵钱孙李,这又能如何呢?”

李临风并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他早已让老树探查对方是否说谎了,如今知道对方是真情流露,顿时也有些感同身受。

“那你带我去找赵家那几个人,我带你出去!”李临风提议道。

儒士不敢转身,唯恐这个少年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他笑着说道:“让小兄弟见笑了,不谈也罢,不谈也罢!还不曾知道小兄弟与这赵家有何渊源!”

李临风忙于解释,老树一脸尴尬!两人都没有发现,当李临风说出他跟娘亲被害死的那句话时,那儒士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颤,一滴墨滴在了那心乱之时写下的“李”字上!

儒士用狼毫一扭,佯装无事的将写下的李字涂抹掉,只是终究是内心波动的太大,那拿着狼毫的手都在颤抖!儒士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还真是深仇大恨,是最近发生的事吗?”

“五年前!不……现在是七年前!他们两个带着家丁去了我的家乡,让家丁打我娘!”

李临风怔怔的看着对方仅仅三十出头的面容却透露出了一种思亲的哀伤,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有些感触,想到了自己已故的娘亲,他愤然道:“所以赵家就不应该存在!我就要毁了他!”

儒士没有回应,他背对着李临风,那素衣袖袍微微抬起,像是在擦拭自己的泪水一般,虽然背过身去,但是李临风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悲伤!

儒士仍是没有说,若不是那个男人暴跳而起,冲入即将病危的赵家老爷的房间内,掀翻老人的桌子,怕是连赵福和赵星儿两人都得不到一点的惩罚!当时赵府老爷气急攻心,险些吐血而死,而那个男人同样也被关了禁闭,直到赵府老爷去世这才能够放出来!

锤完桌子后的李临风颓然的坐在了木凳上,他抽泣道:“娘亲不舍得我早早离世,抱着我求着老家的古树整整一夜,烙下了病根,她那娇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那般风寒,不久之后就走了!也是我害了娘!”

李临风此刻没有了防备,他平静的说道:“赵福和赵星儿害死了我和我的娘亲!”声音斩钉截铁,还带着几分怒意!

老树本来被这伤感的气氛感染了,听到这话,当时都懵逼了!你他娘的在这儿讲鬼故事呢?什么特么的害死你跟你的娘亲,敢情站在这里的是鬼吗?

“出去?能去哪?”儒士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内心格外的苦涩,对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年想要倾吐出自己内心所有的压抑,他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冲动,转身拿起了那狼毫,轻轻挥写着,但是这分散心思的方法显然没有什么用,他张口说道:“离家多年,家里早就没了熟人,曾经有个家,现在也没了……”声音有些凄婉,像是这狼毫上沾的不是墨水,而是他那苦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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