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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啊,你在干嘛呢?

第49章

那样柔软依袅,那样轻然芬芳。

这让大白刹时间就吓了一大跳!

他猛然转回头去。

白子非捂着自己的伤处,只觉得酸麻痛楚。躺在书房的木椅上,被那硬硬的木头硌在伤处,更是痛楚非常。

其实,他可以很容易的用仙术或仙丹治好这伤,可是不知为何,他却一直想让它疼痛着。仿佛只有疼痛着,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在凡间生活着,而不像那事事快活,万事如意的上界神仙。那样的生活,万年不变,千年不转,也不知何日是个尽头,也不知何时才会停止。人人都说神仙好,但为何又总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呢?足以可知,这鸳鸯般的生活,才是最吸引世人的。

白子非正在那木床上躺着,桌上的安狐狸突然从笼子里探出头来:“对鸟,仙人,我是不是和你打过一个赌?好像你输了吧。”

清澈,见底。

眸中有着那样粼粼的波光,放在他伤处的手指,是那样的轻柔而温暖。

“你受伤了。”初七低低开口,声音竟有些哽咽,“为何不曾告诉我?”

白子非被吓了一大跳。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初七,这个向来武艺高强,沉默不语的初七,何时曾有过这样珠泪暗盈的表情?更惶惑她低哑的声音,伤感的表情,那双凝望着他的眸子,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这让他的心十分的混乱,自幼和初七在一起,见惯了她英姿飒爽的模样,突然这样侬声软语,让他的心脏都快有些受不了了。

“没……没有……小……小毛病。”白子非怔然地回答,竟突然觉得连自己的嘴巴都不听使唤了。

初七却直直地望着他,手指放在他的伤处,竟不曾离开,“白子非,如果你死了,别忘记在奈河桥上等着我。你还记得那首歌吗?连就连,我俩相约到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河桥上等三年……不过,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你只要记得,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只需回过头去,我……就会在你的身边……”

白子非突然听到初七的这番话,惊得差点从木床上掉下来!

他一下子就捂住初七的嘴,有些生气,有些愤怒,还有些心疼地吼道:“初七,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你死我死,什么相约到百年,什么奈河桥……你不要胡说!不许胡说!”

这个世上,是真的有神仙妖魔鬼的,所以凡人发出的誓,也真的是有人在听的。初七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说什么奈河桥上……他明明是神仙啊,他不会死的……可是她……她……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她这样的话……连眼泪都差点要掉落下来……

“我没有胡说。我是认真的。”初七扳住白子非的手,清澈的眼眸,竟是那样的真挚。

白子非凝住那美丽的大眼睛,心……仿佛都快要裂开了。

不自觉的,连手指都在微微地缩紧再缩紧,心,仿佛都快要被那双眼睛望穿。你我相约到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河桥上等三年……白子非暗暗地咬牙,这个丫头……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死字……如果将来,看到她离世……奈河桥上……怎么可能会有他神仙的身影……他不能……他不敢,他也根本没有勇气,看着她离世的那一刻……

他和她,无法相约。

她是凡人,他是仙啊!

白子非瞪着她的眼睛,突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笑道:“初七妹妹,你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初七被他点的,微微向后撤开。

但是她却一下抓住他的手指,“我没有在说笑。”

“不是说笑是什么?难道你还想来真的?”白子非好笑地凑近她,“要不然,你还是想要玩我们从小玩到大的那个游戏?想要亲亲吗?”

初七瞪着他,目光眨也不眨的。看到他凑过来的脸孔,竟然立刻把眼睛闭上。

白子非本只是想要逗逗她,突然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差点没把自己的嘴巴真的压在她的唇上。

唉!为什么要闭起眼睛?为什么要对他仰起脸孔,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吗?虽然从小到大就在追着她,想要诱惑她,想要口口她,想要亲亲她,可是……可是那都是为了混世丹,都是为了快点拿回仙丹来,快点回去天上……直到那一次,在盘妖谷里,她细细的一缕魂,在他的唇上留了那么轻轻的一吻……

他的魂,都快要跟着飘远了……

“别闹了。”白子非突然一把推开她。“天已经这么晚了,快回言家去吧。等下被你爹看到你偷跑到白府来,又要生气了。”

初七闭着眼睛,却猛然被他一推。

张开眼睛来,却只看到他微迭起的眉头,冷淡的语气。刹时间,她的心都要灰了。

“我已经说了无数次了,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要和你在一起!”

“别胡说了!你爹已经给你定了亲,不是那云净舒吗?”

“你要我嫁他?!”初七几乎要厉声叫起来了。

白子非皱眉,声音暗暗又哑哑的,“嫁吧。”

初七的眼泪,啪嗒一声就掉落下来。

白子非心乱如麻,侧着脸看到从来不哭的初七,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心里那说不出的滋味,千回百转,肝肠寸断。有心想要抬手帮她抹去泪痕,却全身僵冷;有意转过身去,再和她笑嘻嘻的玩乐,可是却怎么也没有那个精神。她轻轻地啜泣声,仿佛就像是一把横在他心头的刀,那么一阵一阵,一片一片,一点一点地磨着……磨着……鲜血淋漓……

“回去吧。”白子非再也听不下去,只丢给她两个字,就蓦地转身。

身后突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的,那么令人心痛。

“你要回去了吗?”

白子非的身子蓦然一僵。

“你推开我,要我嫁给云公子,是因为,你要回去天上了吗?可是,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的仙丹,不是还在我的腹中吗?难道,你都不想要拿回去了?神仙,你在这里留了十五年,最终,却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忘记了吗?”

初七瞪着他的背影,哽然地说。

白子非全身上下都僵直在那里,他从未向初七提起过仙丹的事情,虽然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竟连仙丹也?!

“我一直在想,这一天什么时候会来?可是,你竟忘了吗?”初七哽咽着,泪光盈落。

她自幼便过目不忘,即能记得白子非是从云端滑落,又岂会忘记了那颗被她吞进腹内的混世仙丹?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他开口对她说明一切,等着自己长大,能真正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却猛然转过身去,要她……去嫁给别人?!

“原来,你都知道。”

白子非背对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那时年幼不更事,什么都记不得。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原来你一直都了然于心。言初七,你真的很腹黑。”

他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低低地回她:“既然你都知道,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知我是仙,是不能一直留在这凡世的,我总要回到天上去,而你,也总要经历这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嫁人生子。我是给不了你这些的,不过,现在你的身边不是正有一个好人选吗?那个小云……虽然我挺不待见他,闷不拉声的很不合我的气场,但是,他的确是一个好人。武功又高,风度又好,和你正是仗剑江湖,神仙眷侣的绝配。他才是上天为你安排好的未来,跟着他,你会幸福的。至于混世丹……”

白子非幽幽暗暗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笑。可是不知为何,那笑容怎么那么酸楚,怎么那么伤感,那么难过,说得他竟然声音哽咽,眼圈润湿?

他转过身来,才想看一眼身后的小女子,“初七啊……”

她的名字还未喊完。

小女子却一步上前,捧住他的脸,就那么深深地吻了下去!

当!

大白机器,立马当机。

这个……那个……怎么……又……

大白同学,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万事万物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天地之间,任尔渺渺,唯独剩下的,只是面前的温香软玉,唇边的一缕芬芳。

初七……又吻他了。

这个吻,和盘妖谷中的那个吻,完全不同。再不是蜻蜓点水,再不是轻轻碰触,初七捧着他的脸,那么深那么深地吻下去,用力得几乎快要把他推倒在木床上。他若不是还挺直着身子,他们两个恐怕要立刻滚倒在那硬硬的木床上去了……

她的气息,她的芬芳,她的身子,那么用力地笼罩了他,仿佛要把他的全部全都占领,仿佛真的要把他变成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只是那绵密的唇边,为何还有清冷的泪珠,细细密密地,从他们相触的唇间,慢慢地流进去……

一丝那么清凉的苦涩,就在他们的舌尖绽开。

白子非的心,被她搓揉研磨得几乎要碎成粉末。这个投进他怀抱里的,按住他肩膀的女人,几乎让他的眼泪,都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初七……初七……初七……

心底都被镌刻了这个名字,可是他却倔强的不想承认。

叫出都会疼痛的名字,却想要把她推给别人。

白子非的心都紧紧地缩着缩着……缩成一团,缩得快要把自己窒息!

不!初七!初七!他的初七,他爱的初七,他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怎么就这么要命,怎么就可以把她推给别人!他不忍,他不舍,他不愿啊!他的初七,他想要抱紧,用力再抱紧!永远不要放手,永远不要松开!永远!永远!把她嵌进自己的生命里,把她紧紧地扣在怀抱里!去他妈的什么人神仙魔鬼!

若能与最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变妖变魔,那又如何!

白子非的眼泪,突然间就迸出来。

他猛然抓住初七的肩膀,把她用力一转。初七差点要跌倒在木床上,而白子非再也顾不得许多的,只是捧住她的小脸,用力地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妈的,他爱她!

他爱她!

什么神仙,什么凡人,他通通都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他爱怀里这个女人!

初七跌倒在木床上,他温暖的身子,也跟着压了下来。

气息,缠绕……

热吻,炽烈……

白子非眼角抽搐,“如花,你不是失忆了么?”

安狐狸对着他扁扁嘴,“仙人,难道你没听说过‘选择性失忆’。”

白子非皱眉,还觉得花狐狸这一次真的很听话。虽然书案上的那只笼子是根本关不住它的,只不过是它休息的一只小洞罢了。可是往常它总是要跟他对着干的,怎么今天如此乖巧起来?

白子非正是不解,却突然感觉有一只温软的手指,忽然落在了他的腰上。

微微的冷风,从门缝里细细地灌进来,轻轻地吹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案上的宣纸和书本沙啦啦地作响。

第42章

大白同学真是屎可忍,气不可忍,猛然一拍桌子说:“你选择把我是谁都给忘了,只记得我和你打的赌么?”

“那是自然。”安狐狸才不管自己把白子非气成什么样子,“仙人你应该是又没拿回混世丹吧?我早和你说过了,想要口口人家有未婚夫之妇,不素那么简单滴!”

安狡猾听到白子非这句话,小心肝突然一阵乱蹦。才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看到窗外有个人影倏然一闪。安狐狸刹时就把脑袋一缩,嗖地一声直逃回它的狐狸笼子里去了。

白子非躺在木床上辗转,那阵阵的凉风让他的伤更加的疼痛。不免得皱起眉来,头也没回地朝着那边叫道:“花狐狸,把门关上,没看到我正在难受呢。这点伤怎么被冷风一吹,更是难受……”

有人轻轻地把房门掩上了。

轻轻的脚步声,又回到书案旁边。

“谢到是不必了,愿赌服输,把你答应我的仙修心法教给我吧。”安狐狸到是对他很不客气。

白子非已经疼得翻来覆去了,哪里还有心思教它。只是挥了挥手:“你就别折磨我了,我都快要不行了。等我死了,就把我的仙修全传给你好了。”

却正对上一双盈盈的眸子。

眸光,若水。

薄薄的书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有个纤细而瘦弱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外。

“是啊,你最有先见之明了,我谢你啊!”白子非在木床上翻个身,伤处疼得他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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