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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第017章 熵增定律 下

“是的。”大祭司亚伦微微地点了点头,再次转向水晶墙壁,用指尖在上面画着无形的图画。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在画一个梦。”

原来,这位亡灵大祭司在水晶墙壁上正在画的,是一个他想要的梦。

尴尬中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作为回应。

大祭司亚伦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孙先生,您吓了我一跳。刚才我并没有看见你。”

我暗道:出鬼了吗?明明是突然显形吓了我一跳嘛!

亚伦的声音很轻,似乎害怕自己的声音再大一点儿,这个指尖下梦就会消失。

无影无踪。

大祭司亚伦告诉我他是十分钟前才进水晶房间来的,关于梦的解释,梦的好与坏。

我们争论了好一会儿,又突然默契地跃到另一个话题上,就像是预先商量好的一般。

因为,这时,附近的雾散了。

雾气散开后的海岸,充满了一种魅惑感,我被海洋的美丽景色深深吸引住了:光明之翼的五色柔光安静地垂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浮动着无数的遐想。

“你来这里的原因,一定是被这片美景给迷住了,不是吗?”我兴奋地问道。

大祭司亚伦却苦笑起来,然后转过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五色光下的景色。

“我倒真希望真是被这片大海给迷住了呢……”他的语气缓慢而悲伤,“孙先生,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跟你说说这片迷人的海洋下,被人遗忘的故事……”

“哦……?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很有趣。”

“大祭司先生,是……是关于什么的呢?”

大祭司亚伦,侧身靠在了环形沙发上,轻声答道:“是关于……上帝耶和华·雅威的故事……”

……

罗得核战争避难所,贝尔实验室。

“热量从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是不可逆的,我再强调一次,”葛里菲兹在实验室中,对着所有科研小组组员说道,“我把计算公式写在白板上,大家分成三组来计算空间振荡周期。三组之间不允许交流计算结果,我们现在需要绝对精确的数据。”

“是!葛里菲兹组长!”

“伏尼契教授交给大家的数据都核对了吗?”

“反复核对过五次了。”卡尔答道“很好!接下来就得靠我们了,大家加油干!”

S=∫dQ/T或ds=dQ/T这就是葛里菲兹在实验室的小白板上,写出的物理表达式。

其中,S表示熵,Q表示热量,T表示温度。

热量Q与温度T,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热量是指整个异空间屏障的总热量,这个是无法计算的。

温度是指红色诺亚——艾克西利欧战舰维持异空间屏障时,所持有的能量温度,这一点我们无法得知。

但,现在我们已经通过伏尼契手稿,得到了这些未知量与已知量互相之间的所有比值,根据这些不变的比值,反向推算,就能通过每隔一段时间所增加的熵量,来确定异空间屏障的振荡周期了。

以上,这个表达式的物理含义是:一个空间内的熵等于该空间在一定过程中所吸收,或耗散的热量除以它的绝对温度。

可以证明,只要有热量从空间内的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空间的熵就会增加:

S=∫dQ1/T1+∫dQ2/T2假设dQ1是高温物体的热增量,T1是其绝对温度;

dQ2是低温物体的热增量,T2是其绝对温度,则:dQ1=-dQ2,T1大于T2于是上式推演为:S=|∫dQ2/T2|-|∫dQ1/T1|大于0这种熵增是一个自发的不可逆过程,而总熵变总是大于零。

一个被孤立的空间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空间的最混乱无序状态。

但是,对开放的空间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

所以,开放的空间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

而玛土撒拉血族的艾克西利欧战舰制造出来的异空间,则是一个独立的人造系统,一个完全跟星系中的引力、热能以及辐射能等等能量完全分开的孤立空间。

所以,这个孤立起来的空间,完全试用于以上的熵增定律,以及这个定律所衍伸出来的物理表达式。

根据葛里菲兹所知,熵增的热力学理论与几率学理论结合,还产生了一种形而上的哲学指导意义:

事物的混乱程度越高,则其存在的几率越大。

这是他的原话。

虽然包裹着整颗地球的异空间屏障,看似非常稳定,并且坚不可摧。

但它的内部却是一个极其混乱的无序状态,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找到它内部最为混乱的那一部分、那一瞬间!

用朗基努斯圣枪,将其,击穿!

我笑道:“我可不能像亡灵族那样隐身,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类。”

“这个我很清楚,”大祭司亚伦说,“但我们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也是看不到人类的。”

“那么,这就对了。”大祭司亚伦说,“一个梦,对人的刺激越大,对人的情绪影响越大,那这个梦所产生的脑电波就越活跃。”

“所以……您刚才完全没有见到我,是吗?”

大祭司亚伦用指尖在水晶墙壁上描画着什么,随即,他转过身来:“你知道吗,孙先生。我们亡灵族的人是没有梦的,也没有睡眠,所以作梦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奢侈的幻想,说真的,我倒有些嫉妒那些可以作梦的生物。”

亡灵族大祭司亚伦,如今在我面前,就好像一个正在做坏事的人被我发现了一样。

“哦?”我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的脑电波很活跃?”

我楞了一楞:“梦也有噩梦与好梦之分,有些梦只会让醒来之后的人更伤心。”

“孙先生,您刚才的梦是一个伤心的梦吗?”

“算是吧……”但我心里暗想,也许这个梦只是一种极度思念亲人的潜意识表达吧。

“视觉神经……回避脑电波?”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的。”

“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我好奇地问道。

“一个……一个关于月亮的梦……我再次见到我们一族伟大的月神的梦。”

“不错,我想你刚才一定是在做一个梦吧,孙先生?”

“是的……是的……我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您是……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反问道。

“呵呵……我们亡灵族的视觉神经会自动回避一种非常活跃的脑电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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