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抵达心底的温暖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赵辰侧了侧身,将对面的沈瑶让了出来。她就那样默默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原本整齐的头发因为我和她的打斗而散乱着,面容苍白而憔悴。
我对她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应该配上一支香水。无非就是最早认识的时候,她身上常常若有似无地飘着同一股淡雅的香味罢了。潜意识里的联系,在失去记忆后无意地流露了出来。不过,即使她现在带着手铐,以那样憔悴的模样坐在我对面,我依旧觉得她是那样美的存在。
可惜我不会再被她所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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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毫无知觉的昏暗渐渐地被一点一点燃起的光亮所取代。
我是否还活着?我好像无力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么,如果是的话,我能否睁开眼睛,亲眼再看看这个世界呢?
“密码是什么?看来你猜到了。”
赵辰朝着沈瑶的方向走了几步。看着他的背影,我恍惚间看到了几分落寞。这么长时间以来,赵辰对沈瑶又是怎样的感情呢?沈瑶在利用他,他一定是知道了。可即使知道了,在完成卧底任务之后,他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也仍然是沈瑶。赵辰对沈瑶,又是怎样的一种迷恋呢?
“是三儿的生日。你一直在研究她,我早该想到。”赵辰停在了沈瑶的面前。
“失望吗?发现是她,而不是你。”沈瑶仰起脸,看着赵辰,依旧是那样温和的微笑。
我看到赵辰点了点头:“失望……瑶,如果不是你就好了。”
“呵……”沈瑶低眼,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又和赵辰说了什么。
我看着玻璃门外的晨光。
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到这样美丽的早晨了。数日的阴霾,像是被这道和煦的阳光一扫而空。一想到能够离开这里,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小黑安静地坐在我的腿上,虽然它再也不能看见外面的一切,但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它也一样开心。
我再一次回过头,看着沈瑶和赵辰两人。沈瑶缓缓地抬起手,巧妙地将手铐掩在了衣袖下,纤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赵辰僵硬着的手背。
赵辰轻轻一颤,随后,犹豫着,蜷起了手指,紧紧握住了那双手。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股温暖,确实很诱人吧。也曾经有几次,沈瑶指尖的温度差一点儿就导入了我的心里。我甚至都还记得那种感觉,只想将自己完全交托给那双手。
幸好,没有交出去……
幸好,那股温暖没有到达心里……
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从梦里醒过来。但是,如果这七天所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就让我醒过来吧。如果不是,亦让我醒过来吧。就算我是沈瑶精心培养的那只虫子,在着密不透风的茧里面化蛹七日,也该睁开眼,看看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是飞蛾,还是蝴蝶?
只要我没死,什么结果,都让我自己面对吧。
沈瑶呢?
想到这个名字,我心里沉了一下:我……杀了她吗?
都结束了。
抵达心底的温暖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清晨柔和的阳光从透过玻璃门洒了进来,轻飘飘落在了一屋子忙忙碌碌的人的身上。我怎么会在屋子里?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活着……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切都是真的。我伸手碰了碰自己被沈瑶割伤的地方,贴着厚厚的纱布。沈远坐在我的身边,认认真真和我说着赵辰为了救他把他藏在窖井里的事情。幸好,直到最后,赵辰都没有变。
“三儿,都是你认识的人。”
我看着现场忙碌着的警察和医务人员。确实,都是从小照顾过我的人。远在国外的妈妈没有来,我却已经很满足了。我并不知道这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但也无暇去想。
那声音,是沈远吗?他还活着?还是我在做梦?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脸去,沈远就蹲在我身边,激动地喊着其他人。
“小辰……”沈瑶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叫了赵辰一声。
赵辰转过身去看她,并没有说话。
我不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我所见到的是真的。而后,赵辰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疲倦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微笑。怀里包扎好了的小黑一扭身窝在了我身边。
猫身上那股温热,再真实不过。他们三个的身影,在我眼前被一阵水汽模糊了。
未等我反应过来,耳边就听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姐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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