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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79、晋江独发

不过姜鸿如今将心?血都付诸在谢舒身上,家国当?头,不能让他沉溺于儿女情长。

姜鸿思绪一转,想到?他这学?生?乃是?入赘,稍不得说上几句:“我清楚你?们夫妻二人感情甚好,不过容展你?可曾想过,为何虞家要选择招婿吗?楚息那孩子?是?不错,若他是?个男子?,必不输于哪个儿郎,而他手腕强硬,心?也?够大,如今虞家在江南首屈一指,他都能够尽数掌握,他自然不会跟你?走了。”

姜鸿说到?这,见谢舒面无血色,心?中虽有不忍,不过还是?继续往下说道:“你?与他一对璧人,又是?年少夫妻,互相心?有慕艾并不奇怪,只是?日后你?们分离两地,常年难得一见,再深的感情也?会淡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给家师亲友报喜也?不如亲自前去妥当?。

当?日谢舒和虞楚息散了喜银与众人庆贺,又将茶楼将一切花费都记在账下,之后便不再逗留。

一来谢舒要赶着去谢过老师,二来虞楚息还要回去告知?虞父。

姜鸿直接将最现实的问题剖开,在姜鸿看来,谢舒是?虞家赘婿,这个身份确实不错,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在听到?谢舒是?虞家赘婿那么感兴趣了。在仕途上前期也?相辅相成,虞家为谢舒提供财力?支持,而谢舒也?可以为虞家提供依托。

但任何事情都有圆缺,过犹不及,曾经谢舒不值一提,虞家可以让他入赘,那以后呢?以前是?虞家施恩谢舒,可将来,就该是?虞家仰仗谢舒了。

而谢舒仍旧不为所动,姜鸿的话语是?现实又如何?他这辈子?只认定了郎君,其他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了呢?没有郎君,一切都毫无意义。

姜鸿说到?这地步,见谢舒依然冥顽不灵,心?中也?渐渐动了气,声音一沉道:“到?时候,即便你?不用说,他也?会主动找上你?与你?和离的!”

见谢舒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翕动了一下双唇,明显不服,姜鸿冷哼一声,不待他开口,眯眼说道:“你?想不明白,楚息那孩子?可早想明白了!我问你?,这些日子?,他有问过你?一次未来的打算吗?”

这话,谢舒再也?不能反驳了,郎君确实从来没有问过。

只是?......

姜鸿说完不动声色地看着谢舒,其实他这话存了私心?,他之前便知?道两人并未谈及此事,但虞楚息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来已?经打算好了。

他虽非当?事人,也?知?道情之一字,何其难解,不如早点说明白的好。两人不是?同路,迟早要断,早断不如晚断的好,这样谢舒也?可一心?扑在朝堂上了。

只是?姜鸿看着谢舒整个人如泥塑木偶一般,骤然失了神采,哪里还像个刚中举的解元,不免心?绪复杂万分,终是?留了几分余地道:“你?若真是?为他好,又想多?几分牵绊,不如尽早与他留下一个子?嗣。”

这在姜鸿看来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谢舒入赘虞家,便是?因为虞家子?嗣不丰的缘故,若是?有了子?嗣,虞家有人传宗接代,那么一切都好说了。有血脉维系,总归是?不同的。

不过姜鸿也?知?道,谢舒和虞楚息成婚已?经快要四年了,一直没什么消息,因此才?让他多?抓紧这段时间。

而姜鸿这句话却如石破天惊一般,将谢舒从跌落泥沼的思绪中抽回。

几乎不曾犹豫,谢舒摇了摇头。

谢舒何尝不知?道老师这话是?为自己着想,也?知?道老师对他抱有厚望,但谢舒并不认为老师的话语就是?对的。

即便老师的思想再怎么卓越,可仍然会受到?时代的局限。

谢舒从来没想过什么传宗接代,百年后,谁都是?一抔黄土,如果?他真的有一天想要孩子?,一定是?他和虞楚息共同的期盼,而不是?因为繁衍后代的职责。

况且谢舒又怎么舍得让虞楚息一个人受着生?育之苦?在这里,虞楚息已?经因为双儿的身份受到?了种?种?限制和约束,难道要让虞楚息之后也?如此吗?

想到?虞楚息,谢舒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姜鸿见谢舒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原以为说道这个地步,谢舒该想通了。

不过未来山高水远,千里遥遥,往后世事更迭,故人易变,一切自会分说。

因此,姜鸿也?懒得白费口舌,让谢舒自己回去。

一路上,谢舒时不时听到?那些锣鼓吵闹的声音,而中举的喜悦在谢舒心?里只留下一道寡淡的影子?,剩下的满是?不可触及的沉重。

回到?虞府后,谢舒并未声张,只是?询问下人虞楚息在何处。

得知?虞楚息在虞万里那后,谢舒也?知?道自己该往这位岳父拜见一头,便朝此去了。

谢舒心?头有事,步伐匆匆,旁人即便有心?道贺,也?不敢惊扰他。

毕竟如今整个虞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入赘的姑爷一举高中了解元,又是?一个极有本事的人,不仅创办了金陵文社,引得整个金陵的文人折服,还得过皇帝青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落第秀才?了。

加上他们的少当?家虞楚息和谢舒感情极好,虞家下人待谢舒和第二个主子?无异,因此一直到?谢舒走到?虞万里院落也?无人拦他。

不知?为何,虞万里门口除了几个守门的家丁,里面却没一个人,几个家丁倒是?想起之前主子?的嘱咐不准旁人进来欲言又止,只是?他们虞家正?经的姑爷也?算旁人吗?

谢舒并没注意那么多?,他来到?虞万里的主屋,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虞万里的声音。

最近虞万里的身体好多?了,但就算是?大声说话,嗓子?也?不像普通人那样中气十足,此刻听得出来,他强压着激动,声音有些抖:“楚息,要为父说,咱们在江南再富甲一方,撑死也?就是?一个商户,可如今不同了,谢舒考中了解元,从此便是?官身了!我看他前途无量啊......只是?以他的能耐,若是?进了京,恐怕就回不来了......楚息你?与他感情正?好,如今随他去便是?,为父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也?支撑一二......”

谢舒在即将踏入门口的时候,脚步忽然凝住了,因为他听到?了郎君的答案。

姜鸿虽以前便经历过一遭,但仍高兴不已?,又见谢舒不骄不躁,更是?欣赏谢舒的心?性,于是?只是?勉励几番便罢了。

就在临走前,姜鸿忽然叫住谢舒道:“容展,你?过不久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你?与你?夫郎伉俪情深,此去一别,你?可与他说清楚了?”

所谓用情至深,就是?如此了。

谢舒虽看着淡漠,但并非凉薄之人,反而至情至性,这一点既让姜鸿放心?,可有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郎君呢?

春榜在张出之前,便已?经一层一层地报了上去,之后,又会将新?举子?的名单抄送给江南省各地,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也?恰当?。

姜鸿此话一出,顿时让谢舒刚兴奋不已?的心?情迅速冷却下来。

这个问题谢舒此前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以来,他百般事务缠身,不知?自己如何到?的这里,又会在何时离去。

现在谢舒如何意识不到?老师特?地说这番话的意思。

一想到?郎君,谢舒心?头千种?万种?思绪都搅在一起,竟哑然无声了。

姜鸿见此不禁叹息,他刚才?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想到?谢舒可能还未想到?此处,特?地点醒他,原本见谢舒刚才?目光清明,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现在看来,他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当?然姜鸿也?能理解,他这个学?生?向来处事淡然从容,唯有在夫郎身上不同。

这时姜鸿一提,谢舒方才?如当?头棒喝一般意识到?,如果?他的人生?真的将永远留驻在这里,那么解元只是?他命运的一个开端,接下来,他还有漫漫长路。

而这条路于古代来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他必须要和郎君分离半载以上,跨过无数山川湖海,也?许......也?许以后不止如此......

姜鸿这话是?再实际不过的事情,即便是?多?么情深似海,也?抵不过距离和时间。

姜鸿见谢舒的脸色虽仍然惨白,但神情却依旧坚定,于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加了一把火道:“那我问你?,你?昔日入赘虞家,日后节节高升,该要虞家如何自处?当?你?高官在位,旁人送你?车马美婢,许你?名门贵女,这个时候,虞家在你?心?中又该如何?”

按照姜鸿一开始对他的期许与寄托的厚望,不只是?让他入朝为官,而是?让他能够对这江山社稷,朝堂百姓有益,甚至以后能够影响朝野上下、家国大势。

这绝不是?一个地方官员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说,他这次去了京城,真过了会试,那么最好从此就留在那里了!

因此未免患得患失,谢舒尽量让自己仍然保持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很少再去纠结那些干扰心?绪的问题,大概有这方面的原因,谢舒也?在这次科举中发挥出色,夺得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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