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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兄之名

第96章 最后挣扎

板着脸不知道对女孩说了些什么,女孩马上就破涕为笑了。

裴笙隐约能猜到裴衍想着的是什么,可是他沒有办法上前,给裴衍哪怕一丁点的安慰。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在裴衍的身后默默地望着他的身影。

这个时候,裴笙才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事情是真的发生了,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即使他们之间沒有隔着死亡,但是却堪比死亡。

裴衍自那一吻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不,应该说是故意躲起來了一样。当他晚上回來的时候,带着的是满身的酒气。

然后就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如果不是裴笙半夜醒來因为自己的身侧是空的而下意识地去了裴衍房间的话,大抵也是不知道裴衍的异样。

裴衍喝得烂醉,倒在床上非常不舒服地蜷缩起來。衣裳还沾染着浓浓的烟酒味,右手紧握成拳,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裴笙一路偷偷地跟着裴衍,裴衍依稀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就沒有发现他的跟踪。

裴衍上了出租车,裴笙也连忙地拦下了一辆的士,吩咐司机紧跟着前面的车子。只是,裴笙沒有想到的时候,裴衍最后的目的地居然是一家名为夜色的酒吧。

沒有到夜晚,霓虹灯的招牌也还沒有亮起,门也是上了锁的。

裴衍站在门口,然后掏出了手机。不一会儿,从夜色里走出了一个俊宇的男孩子。

男生走到了裴衍的身边,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裴衍就低着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男生揽住了裴衍的肩,半拉着和他一起走进了夜色。

望着举止亲密的二人,裴笙有些黯然。他的脚步微顿着,呆愣着看到侧门关上了以后,才挪动着步伐走开了。

裴笙突然觉得,他离裴衍好远。

那样的距离,遥不可及。

心底突然地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那无法抓住无法握紧的感觉挥之不去。裴笙突然想笑了,突然地想起了一句话: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裴衍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了陈煜身上,陈煜试图把身后那迫人的目光给无视掉。

“那就是你喜欢的人?”陈煜问道,忍住不要回去再去看身后的青年一眼。

即使明知道不应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拿自己去比较。可是很悲哀的是,不管他怎么比,他始终都比不上裴笙。

裴衍并沒有发现陈煜的情绪化,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说话了。

他知道裴笙站在自己后面很久了,自医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他同样的发现了自己根本就不敢和裴笙对话。

大概是刚看完安琉璃以后,心头那无尽涌上來的愧疚,铺天盖地地淹沒了他。

然后地,就想起了陈煜。莫名地就想要來找陈煜了,哪怕他明知道明天一大早裴笙就要离开了,哪怕他知道他大概是要错过和裴笙的那本就少得可怜的相处时间。

可是,他就是害怕了。

这种感觉毫无源头,逼得他毫无退路。他突然地心里有些轻松了,觉得裴笙的离开,大抵是对于现状最好的解决。

同时的,另一个声音却在指责。指责他怎么如此理所当然地把一切抛掉让裴笙独自去承受,明明这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怎么能如此自私?

两种复杂的情绪不断地涌上來,让他沒有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裴笙。

他只能逃避。

陈煜当然不会知道裴衍现在的想法,他以为的是,这个时候來找自己的裴衍,心底大概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不然哪里会在这样的时刻來找一个陌生人不是?

他哪里知道,他以为的,根本就不是他所以为的。

大抵感情的世界,都是如此的不清晰。向日葵的信仰是追逐太阳,而感情的信仰,大抵是以我心换你心吧。

只是,那一颗心是那么的小,怎么可能容纳那么多的位置?

裴笙站在床头,深深地望着裴衍。最后无奈地叹气,打了一盆水,帮裴衍清理起來。这一夜,他几乎是照顾着裴衍,彻夜未眠。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他才睡了过去。

所以,他毫不意外地在医院看到裴衍。可是裴衍的表情很空洞,他呆坐在医院后面花园的长椅上,看着对面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晒着太阳。

女孩安静地看着书,腿上盖着薄薄的被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感动的地方,眼眶微微湿润了。然后守在她身边的男生马上地递上了手帕。

裴笙喝着牛奶的时候拨打了裴衍的电话,发现依然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大概,裴衍是下定决心要躲过自己这两天吧。

第九十六章最后挣扎

当裴衍醒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只手撑着头,在他的床前睡着了的裴笙。他轻轻地抚过裴笙那不太好的脸色。

裴衍轻声地呢喃着:“阿笙,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他捏紧了被子,半响才松开了手。

可是明天就要飞往一个陌生的国度,他怎么甘心就这么地让裴衍躲下去?

裴笙弯了唇,勾勒出了一个略带着无赖的微笑。即使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他也非要在裴衍的心底烙下印记不可。

裴衍会在地方,裴笙大致也猜得到。这么久了,裴衍的性格,他几乎摸透了。

习惯性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裴衍轻轻地弯起了唇角道:“阿笙,早安。”

可是当裴笙醒过來的时候,除了被子上依稀有着裴衍的气息可以证明过裴衍的存在以外,他已经看不到裴衍的身影了。

安琉璃这个名字,大抵是他们之间不能碰触的硬伤吧。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太阳几乎都快要下山了。裴衍这才站了起來,活动着身子,拖着缓慢的脚步走了出去。

腕上的手表的指针指向了十点零九分,裴笙揉了揉眼睛,准备起床。

此时家里面已经沒有一个人在了,寂静的空间里大得让人隐约觉得难受。

裴笙睡得很不好,像是随时都会马上醒过來的模样。裴衍轻手轻脚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抱着裴笙到了床上,再轻轻地掖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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