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最后一个
那双没有正常人般白净的手指，穿过一边的玛瑙，触摸到旁边的镶金的杯套上。
程优在拿起的那一刻，眼神有些许冷漠。
眨眼之间就往灯罩里面的黑影忽闪而去，离弦之箭般那杯套啪嗒一下打在灯上。
这古堡挺大。
程优顺着这条走廊一路往外，她也不管哪边是东西南北，往前走了大概有几百米才发现不对。
这条走廊貌似并没有尽头。
那是小丑又尖又细的嗓音，像是咆哮着要冲出来，程优的面板上浮出现出一串文字。
〖system：你在做什么？！〗
程优突然有些想笑，憋着咳了几声：“试试看效果啊。”
〖system：什么东……〗
“意念化实质，也就是幻境自我控制。”
程优的手指尖上慢慢浮现出一点点白色，包裹着手指到骨节，再到手腕边缘盖过一层皮肤，显得手指格外匀称修长。
她的手上竟然出现了一双通体白色的薄丝手套！
程优不紧不慢慢的捻住随后几个杯子，往血头蝙蝠身上打去。
那几个杯子速度很快，程优像要寻死一样，动作手法毫不留情面。
〖system：这么看来是疯了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想死的玩家呢。〗
小丑尖锐刻薄的声音并没有让程优有一瞬间的停顿。
那些血头蝙蝠果然呼啦啦一扇翅膀，全都朝这边涌过来。
程优打了一个响指，血头蝙蝠被动静吸引，张嘴挂着绿色口水的獠牙露出。
程优半蹲下来，所有的血头蝙蝠猛地俯冲并没有挨到她任何部位，那些血头蝙蝠十分恼火地又转移了方向，重新朝这边飞过来。
它们脚腕上还勾着一条长长的丝线，卷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绿色圆瞳，像要睁开暗暗的盯着她。
哗啦啦哗啦啦一一
就算是落后的几只血头蝙蝠的速度仍然快到叠影，它们的眼睛像森林中的狼群，虎视眈眈。
再紧急的挽救情况下，程优的手臂也不免被刮到很多血痕。
她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一样，捉住其中一个蝙蝠的半只爪子，一手夹着那个巨大的圆刺便甩出去。
小丑的声音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听起来很恶劣地想要程优出点什么事情。
程优抬起头，在空余的几秒里也反馈一个恶劣的笑容。
小丑仿佛看见她在说：
就这？
她随手甩掉粘上的绿色口水，眼神凌厉地侧身往外翻。
程优的身影几乎是在所有血头蝙蝠中央擦过去，血头蝙蝠在很扭曲的角度，把她脸上划出一条血痕。
小丑还没来得及高兴，程优就把什么圆溜溜的东西抛到外面。
所有血头蝙蝠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它们疯了向落在后面的那一只拟态的乌鸦冲过去。
这正是小丑的乌鸦。
小丑的声音也开始抓狂，哪怕觉得这并不能奈他如何，但是仍感觉到了被新人玩家羞辱的羞耻。
〖system：你是第一个，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程优面无表情地把手套给甩掉，要不是这手套带着，有点小洁癖的自己一定会原地升天。
“小丑先生，您对看到的满意么？”
雪白的手套落在地上就不见。
头顶一片嘶嘶的声音，像极了在山林里茫茫的蛇对她吐着蛇信。
程优慢慢抬首。
游戏里头的古堡大多再过阴森与恐怖，在这样一种在极其明亮的走廊上放出怪物很不符合美学，按照所谓游戏的仪式感，程优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如果真的是这么一种情况的话……
程优呼了一口气，她看着头顶那些恶心的血头蝙蝠，暂时呆在原地没有别的动作。
外面真是天光大亮的感觉，她摸到明亮地方的时候，将地图压在了短襟里，收拢在了怀中再向外探索。
黑泱泱的一片蝙蝠全部都挤在天花板上，盯着人类歪着脑袋。
明亮的室内没有蝙蝠，而且这东西和蝙蝠也只是有一些相像。体型并不大，却相比来蝙蝠要大一些。
程优注意到这个四不像爪子上有一个极其巨大的坚刺。
小丑用来传播意念的东西，就像刚才在牢房里面眼前突然闪过的黑色乌鸦，估计是实质的。
在游戏里面充当小丑的传话筒，那么这黑色乌鸦一定就在能穿过墙和空气，在所有东西都无视的地方。
程优看见围在走廊上方的那个吊灯，略微思索着。
〖system：真是呢狱犯小姐，您收获好大一个惊喜。〗
〖自主系统提示：叮！已触发血头蝙蝠。〗
程优没有看见陶瓷碎裂的模样，反而是那灯被打得摇摇晃晃，从中突然发出一个很愤怒的声音：
“该死的！！！！”
许多只这样的血头蝙蝠围在一起，双脚包裹着一个很奇怪的绿色圆瞳。
白色的蜘蛛丝布满了整个天花板，将血头蝙蝠牢牢黏住。绿色圆瞳被蜘蛛丝密密麻麻包了好几层。
它圆头却有一双倒竖的瞳孔，翠绿的眼睛在光芒的放射下透出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