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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我姐姐》

第1章 第 1 章

祝阿砚十七岁生日快乐!——M

她直起身子,推开门进去,书包里的书本叠好摞在书桌上,往书包外侧的小包里又摸了摸,摸出一个黑色小包,把里面的一把把五十一百的钱放到床头的小猪存钱罐里,顺手在手机上记了个数。

正巧软件震了一下,她打开一看是个双膝跪地的表情包头像,正下方还批着三个字-“求带飞!”

大叔搓搓手,哈出一口热气。还没瞧着这白雾散去。不远边就传来嗡嗡声,没等他闪躲,就见一辆山地自行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掀起一阵凉风呼着他的脸直哆嗦,猛地打出一个喷嚏来。刚晴明的脑子涌上一股怒气:

“你!你给我停下来。哪来的小崽...”

小崽子这三个字还没说完,就瞧着那自行车在前面停住了,女孩穿蓝白相间的校服,背上背着鼓鼓的黑色书包,正打眼静静地瞧着他,明明应该是明媚的脸上满是素净,瞧着他的眼睛里毫无波澜。一时间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Free:[去]

这把能赢:[那明晚老地方不见不散~]

Free:[恩]

洗完澡手机上便多了两三条信息,一条是曲墨发的,一条是曲毅发的。照例的,曲毅给她发一个红包,她也没客气,直接领了,顺带点开曲墨的那条。曲墨的头像是个简洁的白色,乍得一看快和聊天记录融为一体了。

M:[祝阿砚十七岁生日快乐!抱歉我和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回去了再一起过【微笑】]

曲砚盯了许久,还是关上手机,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

阳光跳跃在水面上,反刺过来的光扰的她晃眼。曲墨将试卷夹到最左边,移过去的视线却正巧和对面的男生撞上,她微微笑了笑,指了指他面前的水桶,又用手指了指眼睛,摆了摆头,那男生恍然大悟,涨红了脸把自己的水桶换了位置。

临着结束,曲墨先拿起水桶出了考场。涮笔的人还不算多,一个女生给她让了位置,她还未站定,身后就传来一声:“同学!穿红裙子的这位同学!”

曲墨掩了眸子里的不耐,转头似惊讶地看着那位男生:“请问,这位同学找我什么事?”

男生红着脸:“请...请问能加个好友吗?”

曲墨顺着他身后看去,三三两两的男生正盯着他们。

“抱歉,可能不可以。”

男生一瞬间泄了气,他盯着女生有些苦恼的脸,又向身后的朋友们望了望。

“上呀,快上。”

他又鼓起勇气,可还没当他说话,面前的女生就惊奇地叫了一声。

“啊,不好意思,我朋友给我发消息了,我先走了。”

女生冲他晃了晃手机,就直接走了。

“你干嘛呀?怎么没说?”

男生望着门外红色裙子一闪而过的衣角,有些沮丧:“别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什么?”

“人家头像都一黑一白,不好意思拒绝我罢了。”

——

傍晚七点,曲砚把自行车停好,上了电梯三楼,楼道里的前台早就打了招呼,见她上来就领着她往最前面的包间里走。

“嘣”的一声,她刚一开门,就被浇了满头的礼花。

“生日快乐!!!老砚!!”面前的那个杏眼女生猛地一脖子挂到她身上,吓得她连忙抵住墙。

“好了,谢谢,快下来。”曲砚来之前就想到了,每年的生日她就算没说,王菲儿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等王菲儿从她身上爬下来就又是苦大仇深的看着她,从头到脚的扫射一边。

“你怎么回事呀,怎么又穿黑色,我之前给你买的那种亮粉色棉衣呢?你过个生都穿黑色?干嘛呢?嘛呢?”言语间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曲砚上下看了眼自己,“挺正常的。”

王菲儿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是吗?长这么高,脸这么白,关了灯就跟无身鬼头一样,不说了,上号。”

曲砚终于有些错愕。

“不是给我过生?”

王菲儿大大咧咧的做到一旁的电脑桌,“过呀,刚不是过了吗?咱俩也吃不了太多的蛋糕。”

她伸手指了指桌子一旁的外卖,“给你点了份长寿面,九块钱,还蛮便宜的。”

坐拥她们脚下这片土地,这个酒店的主人这样说出口还真是莫名的心酸呢。

“赶巧,我还真给你找了个活,之前包我的一个土豪你知道吗,他实在太菜了,让我这边找个高手三排,一晚上给这个数。”

王菲儿带着粉粉的耳机,俏皮的冲她伸了五个指头,又连忙扔给她一个手机:“抓紧吃,吃完带我们飞。”

长寿面估计泡了有一会了,曲砚吃了两口,又喝点水:“三个小时。”

王菲儿恨铁不成钢:“睡什么睡,起来嗨,过了明天又去学校了,今就睡这了,你爸妈不是陪曲墨出去了吗?还不抓紧时间嗨起来呀?”

“加钱。”

“成交。”王菲儿转着手里的卡,财大气粗:“不就钱吗?咱有的是。”

曲砚擦擦手,登了游戏,她好久没玩了也是前几个月王菲儿拉着她玩游戏,她天生任何游戏都上手特别快。玩了两局就被队友和王菲儿尊称为大佬。

“拉我吧。”

“拉了,咱等会那金主。”

曲砚听完退出大厅看了看商城,几个月没玩,又上了新的英雄,她挨个把英雄技能看了一遍。回到大厅却看见左下角有条消息。

小绵酱:【小哥哥,玩游戏吗?可以带我一个吗?】

这账号是王菲儿给她的,满级,英雄也全满,皮肤也有,什么都好,就是性别是男,名字还是那种软乎乎的:放过我吧小姐姐。好久没玩了,她早就把这里边的游戏好友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是前主的还是她加的。

她抬手回复:【不好意思,今天有客人。】

那小绵酱也不气馁:【哥哥是接单的吗?我也可以给钱的。】

曲砚挑眉,还没回手拒绝,耳边有人说道:“行呀,为啥拒绝?”

王菲儿吃了把薯片,囫囵不清:“那金主说了来了多少小姐姐都行。没事,顶多一会儿输了我再让你帮我打上去。”

放过我吧小姐姐:【来,我拉你。】

一个队伍满当当的四个人,王菲儿又随便拉个人进来,这就算开了。

“咳咳,大家都开麦吧。好商量着打。”王菲儿低着声音,乍一听这比原先的声音要幼很多。

曲砚见怪不怪,王菲儿是做陪玩的,照她的原话说的是,周围一群都是高三沉迷学习的,没一个人玩游戏,偏偏她玩的还不是能带节奏的。一局局打下来,星星还倒着赔。索性做了个陪玩,连陪玩简介都写着只要玩的好的客人。

玩着游戏上分还能把钱赚了,老娘岂不是美滋滋吗?

给老子上!:【开呀】

小绵酱:【家里人睡觉了,开不了QWQ】

清风明月无人管:【同上】

“没事呀,小妹妹,站哥哥后边,哥哥保护你。”

曲砚和王菲儿的手机同时传出一道贱兮兮的男声,王菲儿噗嗤一笑,倒也没揭穿。曲砚则是皱着眉头把手机的声音关了,两个手机太近搞得都有回声了,“听你的就好。”

开局扳英雄,曲砚和王菲儿是最后两楼,两个人都随便扳了两个。

王菲儿点了个法师印记:“我选法师啊,小绵酱你玩什么?”

小绵酱:【我辅助吧。】

给老子上:“那我打野吧。小绵酱前期跟我哦~”

清风明月无人管:【上路】

曲砚没什么异议,她玩哪里都行。

对面选出的小短腿,曲砚想了想选了双枪的马可波罗。

开局的小绵酱去了中路,帮着王菲儿的小乔打对面的干将和张飞。

曲砚独自一个人去了下路,她看了一眼小地图,金主猴子红开,对面的打野是玄策,应该也是红开。

曲砚清第一波兵后把河蟹吃了,压着第二波线把小短腿逼到了塔后边,她也不贪,掐准时间就往自家塔下走,刚走到河边草丛,就用二技能往塔下一闪,下一秒草丛里就有个钩子闪过她刚才的位置。

清线行吗狗子(百里玄策):?

清线行吗狗子(百里玄策):我人都傻了。

三枪小朋友(张飞):假的吧这马克,这预判?

曲砚没吭声,她刚看了眼中路,张飞往下边来了,算着时间应该就在这蹲着。二技能确实是掐好的预判。

“玄策蓝开。”

一边掐着嗓子和金主聊天的王菲儿听见了,连忙指挥着金主和自己去敌方上野抢了波经验。

这算一大波优势,金主确实玩的不行,前期没来支援过,在野和上路穿梭不止。

曲砚也不急,因为在她这出了个洋相,对面玄策简直跟长在下路一样,钩子刷刷地勾得不停,但都被马克躲了过去,后来张飞开大,下路三个人一哄而上,她一边操控马克躲着技能,一边挥手打了几波伤害。

撑到我方小乔和瑶来,小乔二技能精准打到跃塔的玄策,一个大招把玄策打没了,曲砚找准时机,一个二技能闪上去,大招一开,张飞和往后试图逃脱地小短腿双双交代在塔前面。

王菲儿一个nice正要说出口,就瞧见马克仅剩的一点血丝被小短腿的大招打死。一旁的瑶妹俨然四级。

“小绵酱?你怎么不上马克身呢?”

小绵酱(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玩

王菲儿有些无奈:“没事没事,四技能是选指定范围内的友方上身,可以给选定队友加盾。”

小绵酱(瑶):好的好的

于是刚复活的曲砚就瞧到水泉边的小鹿,布灵的上了她的身。

“……”

接下来打着顺畅很多,接连在曲砚这里吃了亏,玄策等人采用了躲避政策,上路的凯和王菲儿的小乔也是那种找准时机打一套就撤的猥琐流,对面没尝到甜头。金主的猴子俨然是几人中的异类。

“啊,我死了,这个干将好准呀。”

“嗯?咋回事呀,我咋被勾住的。”

“救我呀,快来!!!!”

“救命啊啊啊啊啊”

曲砚操着马克一个闪现冲向猴子身后的一群人,点了大招。敌方刚要反击,小乔和凯夹击团团围住。一瞬间五杀团灭。

“干得漂亮”王菲儿带头在游戏里发道。

无人管也跟着发。

正巧两个人都被猴子接到了:“收到了,谢谢。”

“看见没,这就叫舍身作诱饵,这波秀不秀?”手机里传来男生不知羞耻的声音。

王菲儿正在兴头上,也没反驳这金主,“对对对,您呀,说的都对,这叫舍身取义!”

曲砚没理睬,她顺路推着上路那波兵线上高地。身后布灵布灵的小鹿一直跟着她。

小绵酱(瑶):请问,我怎么变回来呀?QWQ

王菲儿把游戏里的麦关掉,“这小绵酱是新手吧?刚看她连塔都走错了,但这等级挺高的,不应该呀?”

曲砚摇摇头,“我没印象。”

“那就是商锐那小子祸害的,这铁定是哪个追他的女生为爱打游戏。结果这小子转手卖给我了。”

商锐是王菲儿的发小,曲砚对他也不太了解,只知道王菲儿说他是人间狐狸精,浪荡,放在人群里你只要虚晃一瞧哪个最骚最美,保准就是他。

放过我吧小姐姐(马可波罗):这是被动,你点下一技能,或者等一会就好了。

小绵酱(瑶):好的

曲砚把上路高地一破,转身去了大龙,算着时间,应该能打完一波。

肩膀被戳了戳,王菲儿冷哼一声,“你瞧。”

曲砚顺着她视线看了下面前的电脑,聊天界面竟然都是两个动漫头像,一男一女,颇有情头的意味。骚狐狸是王菲儿给商锐起的备注。

这把能赢:[你是不是又祸害人家良家妇女了?]

骚狐狸:[你怎么知道?]

这把能赢:

骚狐狸:[同一时间来找我十来个,你说的哪一个?]

这把能赢:[......]

这把能赢:[gun]

“太惨了,太惨了,这把一定要好好护着可怜的瑶妹。”王菲儿装模作样的啼了两声,又开了麦喜笑颜开的和金主聊天去了。

曲砚望着头上的英雄,一时间也没说啥了。

因为团了灭一次,加上抢了波龙,对面早就没了抵抗意识。这局很快就结束了。

“让我瞅瞅啊,MVP肯定不用说,老砚肯定得呀。哎?”王菲儿盯着屏幕上跳地欢乐的小鹿一时间顿了一下。

直到战记出来:

小绵酱:3-0-21

曲砚意料之中,后期瑶跟着她,一到快没盾了她就往后闪,这样瑶每次跳下来都是马克在前面挡着。曲砚倒死了不少次,但瑶还真一次没死。

算是给这个将要遭遇情伤的小女生最后一点温柔吧。

小绵酱:我睡觉了不打了,打扰大家了。晚安~

“晚安晚安。”队里的人都送了行。

曲砚退了大厅,不出所料的看见小绵酱私戳她。

小绵酱:【小哥哥在吗?你给我个微信号吧,我发给你钱。】

小绵酱:【不好意思,我太菜了,让小哥哥死了好几次。】

放过我吧小姐姐:【不用了,一局而已。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这个号他已经卖了。】

曲砚望了下电脑上放的对话,商锐又给王菲儿发了个截图,很显然一排排下来都是女生。

放过我吧小姐姐:【不好意思,多嘴一句,他有可能不是你的良人。背后虽然不能语别人是非,但我希望你能慎重一点。】

对方许久都没回应。

她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添加成功是她正好拿到这个号的那一天,估计对方要消化一下吧,毕竟刚满心欢喜加到了号,这号就换了人。

曲砚关了窗口,又和王菲儿连开了好几把。

因为带着曲砚,还有上单扛把子的无人管。这几把游戏都打得酣畅淋漓,除了王菲儿故意捏着嗓子的嘤嘤嘤。

等指针过了十二点,曲砚终于有点扛不住了,“休息吧。”

王菲儿鄙视她:“怎么回事?新世纪青年们都会的熬夜技能,你怎么不行呀?拖后腿!”

“不玩了。”

王菲儿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行吧,您十七岁的第一天,您最大,我去跟他们说一声。你先洗漱吧。”

曲砚闪回大厅,私戳里没有消息。她没多想,揉了揉脸,往洗手间里走。

等她回来,王菲儿已经跑到大床上睡着了,她把屋里的灯关了,上了床才打开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

M:[明天就回家了,一起过生日!]

M:[谢谢阿砚给我的生日红包~]

“抱歉。”

许是看他没什么动静,女孩轻轻留下两个字就又骑着车走了。她骑着车从前边转了个弯,前边的冷风吹开贴着她脸的短发,迎着路边的暖灯,将素白的脸照出一点血色。刚刚吓到他的那双深黑的眼睛也被染了层黄色。

多看一眼都觉得丑。

曲砚越过裱着画的楼梯,往右边过去,门上也裱了幅新画,是曲砚拉着弓站在草丛里,一个眼睛紧闭,另一个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如是在山野间自由自在的小猎人。曲砚弯腰瞧了眼右下角的署名。

曲砚低着头抠着沙发,手机那头的人很开心,就算她提高了声音,曲砚也能听到手机那头的细碎,有人低声的唱着生日快乐歌,末了还有一声清脆的声音答着谢谢爸爸。

今年的雪来地赶早。保安亭旁的大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巍巍不情愿地伸手扫着地上的雪,顺着他扫过来的方向看,刚露出的地面又被铺了薄薄一层雪。

“这么冷的天,骑车也不带个缓和点的手套和帽子。”大叔这才缓过来神,小声地嘟囔着。又原地跺了跺脚,吆喝了几句真冷,一头钻进还算缓和的保安亭。

曲砚在一栋别墅下停下,她掏出口袋里的卡刷了下,就推着车进去了。屋里没人,黑漆漆的一片,随着她进来的脚步头顶上的灯一盏盏亮起。她一股脑将书包放到沙发上,拿着水杯接了半杯温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呼出口热气,坐在沙发上愣神。

“喂,砚砚”附在手机这边的耳侧因为这声震得一激灵:“生日快乐。”

她一瞬间觉得无趣极了,手机那畔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地面的花纹旋转开,转得越来远快,像一个漩涡吸着她的眼睛,转的她晕乎乎的还带点闷烦。她闭上眼睛,打断对面喋喋不休的唠叨:“知道了,我困了。”

那边的人一顿,局促地说道:“是,是妈妈的错,这么晚了,你也该睡了,今天学了一天累不累呀,听你们老师说.....”

“咚”,曲砚伸手点了红色的按钮,将对面的声音彻底挂断,上身拱起的力泄尽,在此刻弯了腰,她把手机装进裤兜,背起包往楼梯口走,路过照片,又忍不住的看了眼,照片是今年夏天拍的,前面坐着曲毅和李秋红,后边紧挨着就是曲墨,三个人朝着镜头笑得开怀,好像越过那薄薄的一层玻璃直视着她,她转身上了楼,没再瞧左边那个呆滞地望着镜头的自己。

那照片是被一幅幅画包围着,在满墙的风景或人画中显得独树一帜,曲砚从照片上那四个人一个个瞧过去,最后落在最左边的短发女生上,轻声低语:“真丑。”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那句话,猛地响起一阵铃声。曲砚压低腰身,摸了把裤兜,漆黑的手机屏上的小圆点正不断的跳跃着,提醒着她接电话。她低头盯着手机上人名伸手一划:“喂。”

这把能赢:[老砚,在吗?明天一个小兼职,双倍来吗?]

曲砚盯着那个头像看了半天,忽的笑出了声。

曲砚轻手抹了把耳朵才又附了上去,她轻声嗯了声,表示回应。

那边的人也不因为她的冷淡而扫兴,反倒带着一丝兴奋:“砚砚,不好意思,妈妈不能在家给你过生日,回去一定给你补一个,你知道吗,你姐姐呀今天考了四个学校,累坏了...”

屋里一下子又失了人气,静悄悄的空间里,只剩下啪嗒啪嗒的时针慢通通地爬过十二那个高山又哐当当地往右边移。曲砚望着,缓缓移到时钟下面的那副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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