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微雪25
其实,最寂寞的是我,不是吗?
空虚和遗憾这些字眼,像磨沙洗面奶里的细沙,一粒粒磨娑着我薄薄的意志力。我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有旧可怀的老年人,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都想不起的往事,直到鼻子发酸——
我大脑立刻闪回出三年前的一幕,那个让我永远都不想再记起的小巷,因为想见他的迫切心情,我被几个小混混骗到那里……
“叔叔!你们帮帮我!我女朋友要自杀!110过会才能到!”就在我全身发软大脑失效的时候,米砾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他一面说一面扑上来,紧紧从背后抱住我,我的背立刻像是压上了一只熊。
我下意识地一个劲儿地挣扎。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米砾还在我背上一个劲儿地喊。男人们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没有轻举妄动。
“走吧,警察来了把你带走,你老爹会打断你的腿!”米砾说着,几乎是把我扛着从顶楼的天窗扔了下去。没想到他的力气已经有这么大了,我忽然为我曾经对他肆无忌惮的欺负感到一点点后怕,幸亏当时他没有这样对待我。
寂寞的蒙胖妹,连生物钟都舍不得让他为了她改变,真是把他宠坏了。
我恶狠狠的猛灌了一口辣辣的啤酒,嗓子像被千把刀同时刺穿一样痛得发痒。
我需要一个聊天的对象,可惜的是,此时此刻,这个对象,显然只能是米砾。
另几个男人也慢慢地走上前来。
“老实点,米二。”一直到出租车上,他才警告我。
“谢谢你。”我尽量控制我发抖的声音,由衷地对米砾说。
也许是受了刺激,我的心很乱。于是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把其中一瓶搁在米砾肚皮上,打开说:“不许睡。陪我喝酒!”
然而更可惜的是,当我替他打开那瓶酒,正要逼他陪我喝上一口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不用说,肯定是蒙胖胖。
我知道,这是他每晚必须的功课。
他朝我摇摇手里的手机,蹬蹬蹬跑上楼,关到他自己房间和他的加拿大华人洋妞腻味去了。
原来我们都未曾遗忘。只是,往日那个鲁莽浮躁的少年如今已变得渐渐成熟稳键,我却为什么还是依旧那么天真和冲动呢?
那天我们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米砾把肚皮上的冰啤酒拿起来凑在眼前看了一眼,就丢到沙发的另一头去:“米砂,你真是疯了。高考才结束你就把自己当大人了,夜也熬上了,酒也酗上了,天下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儿吗?”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用力拉了拉环,打开那瓶“青岛”,狂灌了一口。酒精的作用似乎没那么快,但我的确不想在这个夜晚就这样轻易睡过去。
“没什么,”他闷声答,“算还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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