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末路

刘行深继续说道：“哦，对了。枢密使一般由两人担任，现今空缺一人，田大人任神策军右军中尉的同时，还干着这枢密使两人份的活，难免有所力不从心。犬子虽无决胜千里之智谋，但其心思细腻，办事周到，可为陛下解烦，为田大人分忧啊。”

皇帝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事触犯了田令孜的核心利益，所以抬头看向田令孜。

枢密使被称为四贵——两枢密使，两神策军中尉，枢密使掌接受表奏及向中书门下传达帝命。

午后。

雪花渐无飘散。

呼啸的狂风也似乎没了心气，平静下来。

“我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田令孜心里想着。

“令郎之才愚早有耳闻，早在其任有军中尉时，治军严整之声望就曾入耳，愚对他甚是看重。况且近日政事内务确实繁重，我确实有点乏力。而由刘国公您的引荐，季述确实是枢密使的绝佳人选。”田令孜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皇帝也默认地点了点头。

看见了如此场景，刘行深拍了拍刘季述的脑袋，说道：“愚子为何如此迟钝，还不谢恩？”

刘季述说道：“谢陛下，谢田叔叔。”

田令孜手心对向刘季述：“不必谢在下，你是匹良驹，有汝父这样的伯乐在，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说完刘行深，田令孜相视而笑。田令孜心里想着，等你死了，看我怎么整他。

刘行深随后说道：“老奴无事，就请先告退了，就不打扰陛下的欢乐时光了。”

皇帝说道：“那刘国公就先行告退吧。”

皇帝在这偌大的宫殿走着，右手搭在宦官田令孜的手臂上。

早在天气稍微消停时，田令孜便安排人去打扫蹴鞠场，以供皇帝嬉戏。

说完，转头看了眼后面的一大耳朵青年。青年急忙上前，跪伏在地说道：“奴才刘季述叩见陛下。”

“刘世子平身。”

这个刘国公哪来这样的礼遇？此人是原神策军左军中尉刘行深，在先帝唐懿宗病重时，与另一个宦官韩文约杀害其他长子拥立李俨登基，因功被封为国公。田令孜在他面前也只能算是弟弟角色。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战国·庄周《庄子·渔父》

正史上唐僖宗堪称足球奇才，各种招式信手沾来。此时的唐朝对蹴鞠的也有相对完善的规则，蹴鞠场已有现代球门雏形的“毬门”。双“毬门”的踢法类似现代，还有一种单“毬门”的踢法，门在蹴鞠场中央，门中间镂空出一个洞，双方互踢，进洞者得分。

这里得提一嘴，国际足联承认足球起源在中国。史记记载过苏秦游说齐国，提到过“蹋踘者”一词，这词含义就是蹴鞠，这是史料中对于蹴鞠最早的明确记载。

他忽地发现了皇帝，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人，一起起身走了过来。

刘行深还是挂着那副笑容，伸手捏了捏皇帝肩膀说道：“陛下多日不见，您是愈发健壮了，这气场可与太宗有的一比了呀。”

皇帝直切主题道：“刘国公说笑了，不知国公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刘行深笑道：“欸，能有什么事？听闻陛下您爱好蹴鞠，犬子刘季述也对此颇有天赋，想来派给陛下您讨点乐子。”

田令孜很喜欢让小皇帝沉醉于此，因为这样他才能牢牢抓住皇帝，处于权力巅峰。小皇帝自然知道田令孜是这么想的，他只是将计就计，把足球当成健体的方式。当年西汉霍去病也是热衷蹴鞠，为自己强壮的身体与不屈的精神提供良好基础。

而此次蹴鞠场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静静地坐在蹴鞠场旁，满脸都洋溢着笑容，稀稀疏疏的眉毛，两鬓花白，看似慈祥的脸上也挂着一丝狠劲。

而田令孜深知此职重要性，所以自行担任。他清楚自己的权势刚刚起步，没有丰厚的羽翼。而宦官之中不少是刘行深和韩文约的党羽亲信，自己之前排挤韩文约，已经惹恼不少人。

田令孜明白自己的靠山是这位涉世未深的小皇帝，可韩文约与刘行深敢杀皇子，就不敢杀皇帝了吗？他细细思索一番，明白了刘行深此行应该是为自己递出橄榄枝，弑帝可是冒天下之大不讳，没有迫不得已时刘行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应是韩文约被自己排挤，刘行深生怕他也会如此，便亲自前来试探，这应该找我结盟啊。

“老奴拜见皇帝。”

皇帝急忙弯腰回礼，说道：“刘国公免礼。”

来到蹴鞠场，共有三十余人已就位，其中大部分都是比皇帝年龄稍长的年轻小伙，毕竟皇帝在同龄人中已所向披靡，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人都不敢全力以赴，以免皇帝难堪，毕竟他们主要的职责是哄皇帝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