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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泪之花蕊夫人

第86章 惊变离魂(2)

我的身体竟渐渐没了疼痛,我立身起来,看到另外的我在保元怀中,我扑了下去,竟穿透了保元的身体,凌轩跌跌撞撞地进了水阁,扑跪在保元身边,“朕命你,救回她,救她~!”凌轩搭了脉搏颤声道:“娘娘一息尚存,需以人参续命。”“找,给我找~!翻遍药局给我找最好的人参来。”保元失魂落魄地怒吼着。水阁中乱成一团,保元抱起那具肉身直挺挺地进了屋内,我再次扑上去,强大地力量将我弹开。

芙蓉木下,太华在向我微笑招手,我真的离魂了!

1琴文传为嵇康作,为明代《神奇秘谱》收录

七月的成都,热气湿漉漉地蒸腾着大地。我坐在院里呆呆地看着南岸的灯火,重光殿点了几次灯又灭掉,哥哥他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康熙擒鳌拜的故事吗?我与他忍受生离之苦,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可是那些不安与惶惑却我心中扩大着,青儿来劝了几次,我亦不肯就寝,只嘱了她先睡。蜀国的历史只稀疏地在我脑海中浮现着,许多人与事皆是到此才得知的,但这张业伏诛却是记得的,不会错,我安慰着自己。熬到丑时,我亦不支,恍恍忽忽地睡去。

我乍然间惊醒,天已朦朦地透出些光亮,青儿点着灯在镜前梳妆,照例要去采桑。

“几时了?”我问道

“姐姐,寅时刚末,你再睡会。”青儿心中无事静静地回我。

我惊跳起来,早朝已经一个时辰了,动手了吗?我心慌意乱地起身,草草梳洗了便到院里呆着,我在怕什么,不相信历史吗?保元虽筹谋多时,而张业张继昭父子,一个晓勇善战,一个习武善剑,也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

七月天,是那样地蓝,而我只觉寒凉,伸手抚上哥哥地脸,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入我掌心,他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大声喊叫着:“太医~!叫太医~!”我枕在他手臂间,他头埋在我胸前,全身开始颤抖:“真傻~!真傻~!”

所有的刀剑架在张继昭的颈上,他眼神涣散,我噙着微笑,费力地说道:“我……心甘情愿……为哥哥……所作的一切。”鲜血涌了上来,顺着嘴角流下。“你不会有事,我不准你有事。”他厉吼着,“太医~!太医呢~!贵妃有事,全都给我陪葬~!”听着生命流逝的声音,难道历史因我的到来偏离了方向,我的眼前越来越亮,芙蓉树下,分明站着太华,“太华姐姐~!”我伸手去握她,保元闻声脸色骤变,凄厉的喊道:“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带走她。朕是天子,朕命令神鬼,离开!离开!”我看了一眼张继昭,强撑着捧起哥哥的脸唤道:“能遇到……哥哥……是我最大的幸福……哥哥……为自己……放下杀戮吧……你看……我负了……太华姐姐的嘱托……不能陪你走完。”

保元昂首阔步进来,厉声喝道:“张业己经伏诛!”见我尤举了花剪呆立,疾步过来拥我入怀道:“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不哭不笑只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七月十六,小珍子送来褐色漆木盒一只,我启盖乍惊,小珍子神色紧张,青儿不明,不过两味药草,我反复默念:决明子,当归!杀戮就在明日,这一日终究还是到来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青儿端了早膳出来,我食不知味,心神不宁。不愿说与青儿,知道了不过徒增一个人的烦恼。她只当我心情不好,默默地收了石几,替我端出琵琶道:“姐姐许久未习了。”我接了过来,拨了几个音弦,又“诤”地按下,兀自发起呆来。石几竹篮里放了花剪,我怔怔地看了一会,放了琵琶,小心翼翼地将花剪收入衣袖中藏着,若是有个万一,不会,我摇头安慰自己。

青儿采桑去了,芙蓉木后发出悉悉簌簌的声响,我警觉地站了起来,朝后退着,张继昭左臂鲜血淋漓,身上亦有多处刀伤。

“孟昶~!”他怒吼着,青筋暴跳,“他这般对你……花蕊……跟我走。”

“哈哈哈哈,孟昶,你使这般阴险手段,胜之不武,我不服,我不服!”张继昭仰天长啸道。

保元扶我坐下,他一声怒喝:“逆臣贼子,你有何颜面与我讲手段,拿下!”谢行本一干武士团团将他围住,刀光剑影下,我不忍再看,一步步偕保元进屋,我心口重击不安,隍然回首,却见他身负重伤,却夺了一人长剑,眼中燃着浓浓恨意,砍杀数人,直直朝保元奔来,我惶极反身去挡,他已来不及收剑,我清楚地听见利剑刺入我胸腔的声音,倒在保元背上,“蕊儿……蕊儿~!”保元惊骇的回身接了我。

“不……”张继昭凄厉地喊着,跪倒在地。

他再次不支地单腿跪了下去,断断续续地道:“海棠……”眼神迷乱仿佛陷入到无尽的回忆中去,“自从海棠……背弃我……出嫁……我以为我的心就死了。”我举起的花剪又硬生生地落下。“上林猎苑……你……一身雪白胡衣……娇蛮天真……。听到海棠唤你娘娘……我所有恨意都复苏了。”他捶打着石几,我惊得后退。杀还是不杀?我第一次举刀却是要杀这样一个情痴么?我的心被绞乱了。

他柔声回忆的语调又打断了我:“灯会……你惊如小鹿搬撞到我怀里。”“够了……够了。”我捂住双耳倒退着,不要再听“张继昭,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逃命。穿过左边那片桑林就是宫苑的北门,守卫稀疏,你,逃吧,逃啊。”

“你走啊~!走!”我疾呼着,手中的花剪直对着他。水阁外已经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我心下一凉,完了,他为何这般傻?

“张继昭!莫再作做无谓的抵抗!”谢行本一干武士已然冲入苑来。张继昭尤自眼神迷离地痴望着我,我明知他不会用我要挟,求生地本能还是令我退到安全地位置。

他踉跄着奔过来,伸手来抓我,我右手握着花剪的手沁出汗来。我退到石几后面,他已体力不支持,一手杵着石几,一手只抓到我左边的袖口,他眼中布满血丝,重重的喘息着,“花蕊……跟我走,我不像他如此卑鄙……我会善待你。”我愕然亦惊恐,我以为他会抓我做人质,“你不是……喜欢海棠。”我竟语无伦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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