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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惊悚故事集

第一卷 封门怪谈 第二十八章 被送回来

我手上加劲儿,冯建军伸手掰我的胳膊。

我们扭在一起。

几个的哥过来劝架。

它的死其实是个谜。

我一直费解。

我看见叮当眼睛确实一闪。

我:“没有!”

交警:“别在这惹事儿。”

我:“知道。”

交警走了,我也走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有时候绕回中央大街的停车场,那儿有一个空车位。

我心里一酸。

叮当不在的时候那是蝗虫留给我的。

叮当在的时候那是我和蝗虫留给她的。

最佳位置。

现在我没心思回去,叮当回不去。

我把车停在一个很背的位置坐在里面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我一直在想——是我把她害成这样子,我真他妈不是人。

我为什么要带她去?

她那一晚又经历了什么。

对了。

蝗虫说——她目的是想把尤菜花变成怪物的过程录下来。

录下来?

摄像机。

我一直忽略了。

我赶紧给蝗虫打电话:“是我。”

蝗虫:“知道,看见你了,转来转去跟丢了魂儿似的。”

丢了魂?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我:“你把叮当送到医院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DV摄像机?”

蝗虫:“没有。”

我:“是没看见还是没留意?”

蝗虫:“没看见。”

我挂了电话,闭起眼睛反复思考。

叮当说是要把尤菜花变成怪物的过程录下来,难道她没有带摄像器材?

绝对不会,这丫头精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忽然我想到另一个可能。

晚上七点多,我一个人开车来到冯建军家。

我把车停到了背胡同里,然后悄悄地来到冯建军对面那户人家。

冯建军家的屋子里亮着灯光。

左面的屋子有个影子在摇晃。

依然看不出是人形。

客厅看不见。

看不见他儿子的影子,也看不见冯建军的影子。

右面的屋子黑乎乎的没开灯。

那里面——住着尤菜花。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我打开手电,猫着腰仔细的找。

这几天下了雪,所有的痕迹都被盖住了。

我甚至看不见叮当的脚印。

如果说要拍摄,这里是最佳位置。

雪很厚。

我用手一寸一寸的摸。

终于在离墙一米左右的地方,我看见一个微微凸起的雪包。

扒开后我心里有些异样,那是一个红色的DV机。

索尼的。

不大。

应该是便携型。

我猜的没错。

叮当是带着摄像机过来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8点多,DV的液晶屏碎了,不能再用。

我看着碎裂的DV屏幕,它碎的很好看。

从中间呈放射状裂开,就象——是一朵雪莲花。

很奇怪。

DV里面有一张SD卡。

我把卡插在笔记本电脑上,然后点了一下鼠标,里面有四个视频文件。

四个视频文件,都没有显示日期。

我拿着鼠标,慢慢的把箭头对准了第一个文件。

我准备双击……

“滴滴滴滴”一阵刺耳的门铃声。

我吓的一愣。

因为事情太突然。

我回头朝黑乎乎的客厅看了看。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鼠标决定去开门。

能是谁?

我没什么朋友。

就是有,也很少这时候到我家来。

叮当、蝗虫还有小苏。

都不会。

叮当在医院、蝗虫8点必须在家陪老婆、小苏8点多一定酩酊大醉……

只有我——闲人一个。

我来到客厅门前对着猫眼儿往外看,是一个老太太。

她正闭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

睁着的眼睛正慢慢的凑向猫眼儿。

在猫眼儿里看人,人是小的、矮的。

我看她——就象是个侏儒。

她弓着腰,头发乱糟糟的。

干瘪的嘴唇有些发黑。

她是谁?

我肯定不认识。

老太太把眼睛凑到猫眼儿跟前,是个很近的距离。

我知道她在往里面看。

我也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我感觉很不舒服。

猫眼儿里一个发灰无神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又离开,是老太太的眼睛。

一会儿,她慢慢的退回去,又把睁着的眼睛闭上,闭着的眼睛睁开。

睁开的眼睛又往前凑。

老的哥眉头紧锁。

我:“是谁?”

门外一个声音,有些老。

“是我!”

我:“你是哪位?”

门外:“是我。”

我有些生气,这老太太有问题。

脑子。

老的哥不耐烦了:“你找谁?”

老太太:“找你。”

我:“什么事?”

老太太:“你丢东西了。”

我丢东西了?

我摸了一下牛仔裤,里面假鳄鱼皮的钱夹还在。

别的——手机在卧室里,我知道。

老的哥身无长物,就这两个东西值点钱。

最近我的遭遇有点离谱,我看什么都不正常。

这老太太也是。

她一直“是我”“是我”让我很反感。

我:“我没丢什么东西,你找错人了。”

我没打算开门。

老太太忽然没了。

我对着猫眼儿正看呢,一闪就看不见了。

闹鬼了?

我又使劲往外看,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从低下慢慢地升起来。

是老太太的脑袋,然后是一张干瘪的脸。

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太太慢慢的举起手,我脑袋忽悠一下。

她手里端着个录像机。

脸已经碎了,壳子也瘪了。

是老的哥的手笔。

我早上的时候亲自安葬了它,现在——它回来了。

借一个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这是你的吧?”

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是。”

老太太张开嘴嘟囔一句。

她嘴里只有两颗牙,又长又尖,在上颚,左右各一颗。

看着——怪。

老太太:“我肯定它是你的,你把门给大娘打开说话。”

我迟疑。

但还是打开了。

我不信这样一个迟暮老人能把老的哥怎样。

老太太远比我在猫眼儿里看见的高很多。

她弓着腰跟我差不多,这让我很吃惊。

老太太:“这是你的,我给你送回来了。”

我皱着眉:“好吧!是我的,可是——我已经扔了。”

老太太:“我知道。”

我:“你知道?”

老太太:“知道!这么好的东西干嘛丢掉,年轻人真败家,我给你送回来了。”

我:“它已经报废了。”

老太太:“没有!还好使。”

我:“你——你说什么?”

老太太:“我亲自在家试了,还能放东西,这里头——还有你娶媳妇的录像。”

我头上冒汗,脊背发凉。

我:“你怎么知道它是我的?”

老太太:“我看见的。”

我:“你看见我扔的?”

老太太:“没有!我看录像带,里面的新郎是你。”

我眯着眼睛,眼前的情形应该是怎样?

这老太太可能精神有问题,也可能是个热心人,又或许是个好管闲事的老人,她知道我住这里,因为她经常在楼区里出没。

她看见我扔了录像机觉得可惜所以给我送回来。

她看过带子,觉得里面的新郎像我,所以给我送回来。

她看过带子,觉得里面的新郎就是我,所以给我送回来。

里面的新郎真的是我,它应该回来。

很多可能,最后一个我自己都觉得诡异。

好吧!

我收回它。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一下走了。

弓着腰,迈着碎碎的步子。

她是一脚高、一脚低。

我拎着录像机黑色的电源线“砰”的一声把它扔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墙角里的粉色球儿——慢慢的滚了出来。

它停在我的脚下。

我看着它。

是,它是动了。

我给自己一个解释,因为我往地上扔录像机,地板受到震动,球儿是圆的,所以滚过来。

我不敢往其它方面想。

我没搭理它们两个。

回到卧室我把门在里面锁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四个视频内容,是我最关心的。

这里面可能有叮当遭遇的最后一幕。

也可能有叮当自己的隐私。

我没有偷窥癖,尤其是对叮当。

但是我一定要弄清楚叮当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想救她,否则——老的哥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如果不是刚才老太太出现,我现在可能已经看完了视频。

我再一次把鼠标对准了第一个视频文件。

双击。

画面出现。

镜头里应该是在夏天,因为地上都是绿油油的青草。

这里应该不是人经常出入的地方,草长得很高很茂盛。

拿着DV的是谁现在看不见,我看见镜头在慢慢地转动。

转了大概一圈儿,在里面我没看见任何人,这说明摄像者是一个人。

没有同伴。

这是在什么地方?

我看着眼生。

最后它对准了一片树林。

镜头慢慢地朝着树林推进,树是胳膊粗的杨树,种的很密,树下长满了杂草。

在一棵树前,镜头停住,慢慢地往下移动,树根儿底下——竟然有一个粉色的球儿。

但是之后我无论怎样提休斯顿和球儿,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眯着眼睛,叮当一闪即逝的回来过?

老的哥胸口起伏,我一把拽住冯建军的脖领子狠狠地说:“*妈的,你告诉你那不是人的老婆尤菜花,要是叮当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她是鬼,我也弄死她。”

冯建军脸色青森森的,眼睛里全是阴霾:“你要在多管闲事,下一个就是你。”

我一脚刹车横着停在他夏利前,然后从驾驶室跳下来。

休斯顿死了。

我不确定。

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讲。

我越想越怒。

冯建军也叼着烟卷从车里出来。

他看是我,明显一愣。

冯建军阴寒着脸瞪着我:“你什么意思?”

蝗虫回去赚钱,我没有。

我知道,叮当之所以会这样,一定和尤菜花有脱不了的干系。

一个女交警也走过来,我不得不松手。

交警:“打架?”

在宣化街的拐角,我看见了冯建军。

他的的士现在街知巷闻,我认识。

我喂叮当吃了几块儿榴莲,然后叫回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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