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每一个细节(6)
之珊除下耳机。
她摇摇头:“这不是王晶晶,我对她的声音很熟,再说,电话中女声居然为一只化妆品礼物篮兴奋,晶晶不是那样简单的人。”
周元忠说:“水牛城电话簿内有三个刘雅雯,我那朋友细心,逐个把声音录下,你辨认一下。”
“他在公司有得发挥。”
“人人都留恋杨子,你说奇不奇怪。”
之珊更衣:“爸做了一件成功的事,杨子上下没有隔膜。”
之珊只得点头。
整件事由她发起,也应该由她结束。
第二个电话接通。
“恭喜你,刘雅雯小姐,你中了头奖,奖品是一部汽车。”
“我不是雅雯,我去叫她。”
片刻另一个声音传来:“你是谁,代表哪间公司,送出什么车子?”
“喂,喂,我并没有参加抽奖,你们是真是假,我知道了,是波比吧,你开什么玩笑,波比,你不挂线,我即时报警。”
之珊摇头:“这个刘雅雯最多只有15岁。”
好比大海捞针。
“最后一个声音。”
电话接通:“找刘雅雯小姐。”
“雅雯,找你。”
“谁?”
之珊一怔,抬起头来。
“不知道。”
这个刘雅雯似乎极度小心:“问一问是谁。”
那男子问:“谁找刘雅雯?”
“市立图书馆,刘小姐借书未还。”
之珊听到这里,不禁微笑,花样真多。
刘雅雯接过电话:“是哪几本书?”
“史坦倍克的《愤怒葡萄》及《伊甸园东》。”
“我没有借过那两本书,你们弄错了。”
“是本街东12号的刘雅雯?”
“地址不错,书名不对,亦未到期。”
“我们查过电脑记录再打来。”
电话中断。
之珊说:“第三个电话让我再听一次。”
录音重播了一次。
元忠问:“像不像?”
“那声‘谁’最像,后来她似乎故意压低声线,又不大像了。”
“我的朋友去过本街12号,这是电传照片。”
一座小小北美洲典型独立洋房,外型普通,一点也没有特别之处。
之珊留下照片。
“这是十二号的刘雅雯。”
一个女子站在车边,穿宽身裙。
照片相当清晰,但之珊仍不肯定那是否王晶晶。
之珊问:“会不会是大家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即使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
“你是她朋友,由你带她进杨子,你一定认得她,两张照片有许多相同之处。
“我认不出来。”
元忠叹口气,叉着腰,不出声。
“在杨子工作可顺利?”
她推门出去,看见周元忠与孩子们下棋。
“元忠。”她唤他。
“再见。”
电话挂断。
“一定有人替你代填参加表格,请问你什么时候在家?”
“他如果有意思,可以一起过来进修。”
“醒来了,请过来这边。”
他取出一架小小座式录音机,一看就知道是件精密仪器,他替之珊戴好耳机。
对方说:“我是,有什么事?”
“呃,我每天都在家。”
“明天上午10时送来方便吗?”
“好,我在家等你们。”
之珊点点头。
录音一开头,是电话讯号,随即接通,一个动听的男声说:“我们是协和化妆品代理公司,找刘雅雯小姐。”
“元忠,我不想再追查下去。”
“之珊,他已经录了音,你不妨听一听。”
“刘小姐,恭喜你,你中了奖,本公司将送出礼品篮给你,一共30件礼物。”
“我没有参加抽奖呀。”
“之珊,小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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