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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

阴谋

“王爷喜欢就好。”司徒碧也陪着笑,君泽又说:“阿碧,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好像小王要强抢民女一样……哈哈哈……难道说,小王开口问你要这位美人儿,你也肯答应不成?从司徒府带走的女子,外头恐怕也会误会是阿碧你的侍妾,到时候传到我三哥耳朵里,不免要吃味的,啊哈哈哈……”

“瞧王爷说的……”司徒碧干笑着。君泽实在太能装了,连笑起来都看不出一点作假的样子,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了,难怪以前一点都没看出来。

“若王爷不嫌弃,小女子倒是……愿意服侍王爷的……只是,小女子在大人府上住惯了,十分舍不得……”抱琴低着头轻声说着,那样子实在是娇羞可爱到了极点。抱琴是君泰的贴身侍女,模样长得好看,气质仪态也是绝佳的,做出这样的姿态一点也不觉得做作,反倒增添了不少的韵味。君泽端详了她几眼,嘴角泛出了一个笑来。司徒碧脑子一转,笑着附和了几声,意思便是挽留君泽在府中过夜,让抱琴好好伺候他。君泽呵呵笑了几声,也不说话,回身坐到了椅子里。因为他的这种奇怪的表情,司徒碧也没再说什么,一时间房子里寂静了下来。

司徒碧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纱帐,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甘棠!”他大声叫着甘棠的名字。他想起来,失去意识前他并没有把事情完全交代清楚,现在外头到底是个什么局势,他实在是想不出。

“大人?”甘棠从门外跑进来,依旧是一张略带了好奇的傻气的脸,司徒碧的心放下去了一半,甘棠既然如此平静,那么外面的局势应该还没有发生特别出乎意料的变化才对。他拢了拢衣衫,因为没有更衣就躺下的原因,衣服有些皱了,甘棠手脚麻利地给他从衣橱里又拿了件出来,伺候他穿上了。

“信王呢?”司徒碧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问。

“哦?”君瑞笑了笑,紧盯着司徒碧说,“看样子你很有把握。以前你跟我说话,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表情。只不过阿碧你知道不知道,你耍心机时候的样子特别迷人——也难怪老三会看上你。你现在这种表情,实在让人,心动得紧哪……”

司徒碧冷笑了一声,沉声道:“王爷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王爷,你或许不知道这司徒府外围了数千御林军,只要你踏出司徒府半步,就会有无数只箭矢射过来,没人能活着出去。”

“厉害!”

“王爷,你手中没有兵权。”司徒碧傲然说道,“君瑞做皇帝,比你们所有皇子都要杰出的地方在于,他手中牢牢掌握住了兵权,所以说即使你想谋反,却无法调动国内的一兵一卒,没有任何一个武将会听命于你,所以,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透彻!”君泽依旧只说两个字,听司徒碧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慵懒,一点也没有犹豫或者害怕的样子。

“你可以射下我的信鸽,也可以阻挠我向外求助,可是现在,好像由不得王爷你——因为你现在就在这包围圈之中。”司徒碧微眯着眼睛,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捕杀猎物的豹子似的,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有道理!”君泽鼓起掌来,可是单薄的掌声只响了几下,君泽就停了下来,懒散地坐在椅子里慢慢说道,“阿碧,你还记不记得,太后的死?”

司徒碧没说话,静静地与君泽对峙,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太后的死,仵作检验的结果,是中毒身亡。司徒瑾当初也参与了验尸,得出的结果是死于‘醉生梦死’的毒性,小王说得对不对?”

“可是,小王现在要告诉你,太后,不是死于‘醉生梦死’毒发,而是另一种毒药。”君泽笑着说道,“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中毒的人连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中招了——阿碧,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想不出老三是怎么中毒的,对吧?你查了他寝宫所有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对不对?”

司徒碧依旧没说话,保持着阴沉的表情坐在那里,但是他的脊背已经绷直,眼神也越加狠厉,他渐渐起了杀意。这个时候君泽就好像是瓮中之鳖,又如同横卧刀俎的鱼肉,可是他说的话,硬是让司徒碧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就如君泽说的,对于寝宫的彻查,他和君瑞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王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君泽略带嘲讽地说,“老三所中的毒,跟太后的一模一样。太后当日急着要杀你,不过是因为,她急着想要得到我手中的解药。我怎么可能轻易给她呢?一切命令都是从她那里发出的,都那么完美,从外面看,所有人都只会怀疑太后,而不会对我起疑心。可是你和君瑞都太聪明了,我不放心你呆在君瑞身边,所以从你出发回江州开始,就下令要杀掉你,可惜,竟然没成功——你说你这破烂的身子骨,稍微折腾一下就会病得个要死不活的,竟然这么整都死不了,实在让人都觉得厌烦了。所以,最后我都有些受不了了,让太后去杀你——没想到,你竟然把她踹到地上摔晕了,让她回不来,只能死在那里。你害死了自己的姑母呢,司徒碧……”

“原来如此……”司徒碧摇头冷冷地说,“当日在船上,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我最开始以为是夏离。没想到……后来在景源黑风寨的山上,蒙面人没有用箭对准君瑞,而是朝着我来,看样子也是要将我置于死地……”

“当时我是想射杀老三的,可是小王我心软,怎么舍得杀死自己的手足兄弟呢?再说你这个聪明的脑袋也是很恐怖的,我非得除掉你才行。现在算是报应了,居然被你看出君瑞是中毒,还猜到了我的目的。”君泽闲闲地用手支着脑袋说话,完全不像是一个狠绝的幕后指使者,而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个对亲人十分爱护的男人。

“你不是心软,而是,君瑞一旦出事,也根本轮不到你坐上王位,所以你必须要等,等着铲除你身边的绊脚石。”司徒碧嘲笑着一阵见血,“君瑞若有不测。他的兵权你一分也得不到,没人会听你的。而且君泰即使是废太子,也比你好些,至少声望还在。所以你就利用太后复辟心切的心理,让她听从与你,做出那些事情来。只不过太后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死在你手里,还得了个谋反的罪名。太后谋反的事情一旦揭露出来,那么君泰的地位和声望也会瞬息瓦解。之后再随便找个什么方法处理了君羡。你甚至连君羡都算进去了——君瑞最爱他弟弟,你怕君瑞会把帝位传给君羡,所以也想害他。等到这些绊脚石全都一个个消失了,你,便成为了最为理想的继承者——君泽,你的算盘打得实在是妙!”

不等君泽说话,司徒碧又继续冷嘲热讽:“只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没有死,反而猜出了你的真面目,甚至还把你围困在了这司徒府里。”

“的确,在处理你的事情上我一再失误。”君泽自嘲地笑道,“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把我围困到了这里,而是,我主动要跟你摊牌。”

“哦?难道我们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司徒碧笑得极为自信,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细细地品茶。刚才他转道去见了夏离,得知夏离和抱琴是六姐婉琤故意留下来暗藏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两人知道自己被利用差点害死了司徒碧心里都异常愧疚,所以想要做些什么来补偿。婉琤这两步棋实在安插得绝妙,刚才司徒碧已经吩咐夏离悄悄撤离司徒府,立即动身前往蔺州寻找司徒瑾和医圣,并且安全带他们返回霓都。夏离身怀绝技,又因为对司徒碧的愧疚之情抱了赴死的决心,这样的人,把司徒瑾和医圣交给他司徒碧十分放心,所以他现在才有闲心陪着君泽在这里周旋——他手中已经有了王牌,自然气定神闲!

“当然有。”君泽也笑起来,自信的气势并不比司徒碧差,他悠闲地说:“阿碧,我们就来赌一赌,是你能等,还是我能等——抑或,老三能等得住。”

司徒碧僵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对这个问题避而谈不谈:“我倒是对他如何中毒比较感兴趣。”

“也对哦,你想尽了办法都想不出他究竟是怎样中毒的,心里肯定会觉得不舒服,那好,小王我就告诉你好了——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老三从景源回京时遭遇了夏离,被夏离抓伤过……”

“你是说……”

“当然,夏离当时全身都浸过毒,所以君瑞被夏离所伤,自然会把毒留在他身上。”君泽笑得阴恻恻的,让司徒碧一阵一阵发冷,“那个毒,在老三身上潜伏了很长时间,现在才慢慢开始有了症状,也就是说,这种毒除了我,不管是你的十六弟也好,医圣也罢,都不会很快有办法能解开——说不定那毒性已经进到了老三的骨头里,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能轻易解掉。司徒碧,我们要不要赌一赌,君瑞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毒发身亡呢?我真的很期待哦,等你某一天清早起来,发现睡在你身边的最深爱的人已经气绝身亡了,那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肯定会十分精彩吧?实在是想看看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啊!阿碧小美人儿,你为君瑞的死而哭泣,会是什么样子呢?是疯狂,还是痛苦,抑或是懊悔呢?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他的死,是因为今天,你要跟我打赌哦……哈哈哈哈哈……”

私以为这一章阿碧和君泽的对决非常精彩!掩面~~~

这就是灰心目中看似柔弱却内心坚强的受受之典范,啊,脸红ing~~~~

“还在前面的客厅里,没走呢!”甘棠拿过药来看司徒碧喝了,又继续道,“问过两三次了,我都推说你有事,让他稍等。我也找了金善,他比我懂得多,跟他说了之后他安排众人加强戒备了。”

甘棠说着,凑到司徒碧耳边轻声说:“据说宫里的御林军都出动了,正潜伏在四周呢……”

“王爷好兴致。”司徒碧笑着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对着君泽作了个揖,“实在抱歉,铺子里的琐事太多,忙到现在才完,冷落了王爷,实在是罪过。”

“哪里冷落小王了,阿碧你十分有心,叫了个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来陪我,甚得我心,哈哈哈……”

“对了,夏离也来了。”

阴谋

“你怎么知道?”司徒碧问。

“我跟了大人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能瞒得了我?”甘棠得意洋洋地说道。司徒碧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可是也并没有太多时间打趣,还是是马上回到了正题:“把信王留下来这个事情做得很好,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一定让皇上好好赏你。”

“抱琴?她怎么来了?”司徒碧疑惑道。抱琴她如何不记得?当初太子失势她被卖到青楼,在路上偶遇时还冲出来对着他破口大骂,而后又帮着他算计君瑞,太后一事暴露后,司徒碧再也没见过她了。

“他……来做什么……”司徒碧皱眉道,这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来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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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夏离,司徒碧又急冲冲朝信王所在的房间过去,还没走到跟前,便听见一声声轻缓的弹词曲调从不远处的客厅里传来,那娇柔的女声如同一个飘渺的梦一样悠扬而起:“纤指轻弹韵满舟,娇声如醉j□j楼。佳人玉泪为谁落,沉水梨花伴雨稠……”司徒碧端正了神色慢慢朝房里走去。刚到门口,便看到抱琴侧身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唱出婉转的曲调来,而一旁的君泽,敲着二郎腿击掌附和着,摇头晃脑的样子,看起来悠闲地很。

司徒碧身上还有些虚软,不过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从房里出来他下意识地朝四下看了看,果真自家的护院武者以及乔装成护院的皇家侍卫明显增多了,走出回廊的时候司徒碧看到站在角落里十分不起眼的金善,看他做了一个一切平安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借着手捂在嘴上轻轻咳嗽的动作也对他做了两个手势,那意思是,让金善注意宫里以及闲王府的安危。自从景源遇险以来,司徒碧和金善来往越加密切,所以一个简单的手势便能了解对方的意思,十分方便保密。得知皇宫和闲王府一切顺利之后,司徒碧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听甘棠说,信王爷这阵正在前面听小曲儿,司徒碧不由得一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夸甘棠,竟然想到这样的缓兵之计。甘棠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这都是跟大人活学活用的嘛……嘿嘿……不过,这前面唱小曲儿的姑娘,大人您可能还记得,是青玉馆的抱琴。”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君泽突然开口了,“阿碧,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小王离开?”

见君泽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司徒碧也不再虚与委蛇,而是露出阴冷的面孔面无表情地说:“王爷,恐怕你再出不去了。”

“是她自己找来的,还说要见你。她好像对这个事情有些了解,所以也想了很多办法托住信王。”甘棠说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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