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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占有

11.当时年少

我的心重重一沉――完了。

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脸,柔软的丝质手套轻轻摩挲着。我的皮肤变得空前的敏感,他轻微的触碰,都令我紧绷。但我根本不敢动,任凭他摸着我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嘴唇上。他的大拇指沿着我的嘴轻轻滑动,奇痒无比。

“你很冷静。”好听却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有一点好奇。

从这个角度向下望,大厦笔直而暗黑的玻璃外墙,像倾斜的万丈深渊,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感觉到小腿在发抖,我伸手扶住旁边的广告铁架――毕竟不是真的想死。

我只不过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逃过某个人的掌控。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但已经无暇深思了,因为他脱下白色手套放在床边,然后抓住了我的肩膀。一股柔和却不容拒绝的力量袭来,我倒在床上。

怎么办?我昏昏沉沉的想,抗拒还是屈从?

他看起来这样高大,外面还有帮手,我根本不可能逃脱,反抗毫无意义。

只有配合,才能少受点苦。这个认知像火焰灼烧着我的脑子,那么清晰而残酷。

转眼间,他的身体覆了上来,很沉,但没有预想的沉,不会令我喘不过气来。他身上的布料柔韧而冰凉,呼吸却很温热,两种陌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不自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干脆、目的明确。先是将我的双手往上一折,固定在头顶,然后捏住下巴,他的唇就落了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吻。

我只在十六岁时,跟暗恋的班长接过一次吻。后来他就转学了,初恋无疾而终。

可这个男人的吻,跟男孩完全不同。他嘴里有种清新的气息,像一种没有味道的水果,隐隐透着甘甜。他吻得很平和,也很温柔。冰冷的鼻尖从我脸颊擦过,没有预想的扎人胡渣,也没有迫不及待的饥渴。他先舔了舔我的嘴唇,然后伸进去找到了舌头。我连舌头都是僵硬的,任由他轻舔。

很痒,陌生的痒,像是有丝丝的电流从舌尖传到身体里,有点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就放过了舌头,却几乎将我整个牙床、口腔都舔了一遍。这种亲吻有点恶心,但我身体里的电流感好像更强了。

这时他松开了我,分开我的腿,跪坐在中间。

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我的胸口就像压了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堵得好痛。

周围很安静,可我仿佛听到无数个声音在脑袋里疯狂嘶喊,压得压不住,就快要将我的脑子撕裂。

理智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在他沉默的视线里,手脚并用拼命往床下爬。可一只脚刚刚下地,另一只脚踝骤然一紧,就像被坚硬的钢圈锁住了。

“松手!”我明明在吼,可声音听起来颤抖得厉害。

回答我的是极为有力的一拽,我立刻被拖回他身下,手腕被紧扣,双腿被压制,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脸就在离我很近的上方,朦胧阴黑,看不清晰。

“听话。”他哑着嗓子说,“给我。”

他的声音跟之前有些不同了,似乎带了某种难耐的急切。而我十八年来,从没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绝望。

根本,不可能逃掉的。

我难过得想哭。

感觉到大腿一凉,他掀开了我的裙子,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

他将我翻了个身,捏住了我的膝盖往前一推,我变成上身趴着,双腿跪着的屈辱姿势。

他从背后覆了上来。

第一次结束得很仓促潦草,我缩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又靠了过来。

他正面压着我,头埋在我的长发里。他胸口的肌肉很硬,紧扣着我的腰的手,有薄而硬的茧。这一次时间很长,我一开始还是痛,后来却不痛了,只是那种感觉比痛更让人难受。

当我第一次时,觉得很羞耻,也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满足的迹象,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感觉袭遍全身,我一直迷迷糊糊,身体就像通着电,始终沉浸在某种颤抖的狂潮里。

如果我知道再次清醒时会看到什么,我宁愿闭着眼假装昏迷,也不想面对这匪夷所思的噩梦。

当我睁开眼,发现正趴在什么毛茸茸的庞然大物上。黑黢黢的一团,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床。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个男人不见了,此刻躺在我身下的,是一头巨大的野兽。两只沉重的爪子搭在我腰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它指间硬而韧的肌肉,还有锋利的指甲带来的轻微的刺痛感。而我正跨坐在它腰上,背靠着它两条粗壮的后肢。

周围很暗,它的眼睛却很亮。那是一双金黄的、圆形的兽眸,定定的望着我。

我完全吓懵了,眼前的兽,明明不是老虎,也不是狮子。我甚至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喊,但是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它的嗓子里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嘶叫,然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我。

明白过来它想干什么,我真的受不了了!那个男人根本是变~态,竟然让我跟一只野兽……

我拼命推它,可它的爪子牢牢抓住我的腰,往下一放!

“啊!痛!”我喊道。我在干什么?对一只野兽说话?

可它的动作忽然停住。难道它能听懂我的话?

只是,明明痛的是我,难受的却似乎是它。它又发出一声嘶哑而压抑的哀鸣,庞大的身体开始剧烈而难耐的颤抖,抓住我腰的爪子力气逐渐加大。那原本明亮的兽眸,此时写满悲愤和疯狂,是那样无助和绝望。仿佛似乎下一秒,它就会按耐不住,强行将我穿透撕裂。

不,那样我真的会死。

我不想死。

神差鬼使的,我颤抖的伸手,摸上了那张狰狞而恐怖的兽脸。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摸它的脸,也许是因为它看起来很难受,让我觉得安抚它,就是救自己。

手掌传来它滚烫的温度,我停住不动。它却似乎吃了一惊,侧了侧脸,舌头轻轻在我掌心舔了舔。它的舌头也很烫,我的手却很凉。是不是它喜欢这样的触碰?

我沿着它的脸,一点点的摸。它很快不再发抖了,原本昏沉的眸重新澄亮起来,定定的看着我,像人类一样在打量我。

跟它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伏低身躯,慢慢贴近它的胸膛。

“别这样好吗?”我轻轻的、一下下拍着它坚硬得像是覆了一层铁皮的胸口,“我真的很痛。”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能听懂我说的话。

它没有一点动静。我试探性的抬起身子,慢慢让它退出来。

它还是没有动,我松了口气。

“谢谢。”我说。忽然,下巴被它的爪子顶了起来,然后我看到金黄兽眸闪过,嘴就被热气填满。

我吓坏了,生怕它直接咬死我,完全不敢动,任由它粗大的舌头在嘴里搅动。它先是舔了我的嘴唇,又舔舌头,然后是牙床和整个口腔,它嘴里的气味并不难闻,反而有些干净清新的气息。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个吻实在恐怖而恶心,我已无暇深思。

终于,它放开了我,只是兽眸依旧盯着我。

然后,我就听到骨骼脆裂的声音。我看到眼前的巨兽身体一点点缩小,变得修长,变得匀称。它蜷缩着身体,它一直在呜咽。

我呆呆的看着,连之前强烈的屈辱、愤怒和恐惧,都被暂时丢到一旁,心里只有震惊。

最后,他完全恢复了人形,修韧结实的身躯与我之前的记忆完全一致。只有深邃的眼眸,隐隐有金黄色的光泽,就像两盏柔和的灯,映照在黑暗里。

我全身僵硬,他却伸手抱住我,让我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忽然说话了。

“我来自斯坦星球。四年后的今天,华遥,我来接你。”与在床上的强势不同,他的嗓音很温和低柔,带着明显的放松,就像安静的水流淌过耳际。

斯坦星球?那是什么?他是什么?

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继续说:“地球的磁场环境不合适,飞船每次只能停一天。那天你什么都不必做,等我来接你。”

“为什么是我?”我问。

我相信他是外星人,可为什么是我?

他还是不理我,站起来,拿过床边的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齐,最后戴上了手套。我一直跪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他。

这时,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脸,细密的吻轻轻落在我的唇上。我一动不动的承受着。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金黄的眼睛似乎正盯着我。

“很抱歉对你做了这些事。”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以后……我尽力弥补。”

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一切实在太荒谬。一个会变身为兽的男人强了我,然后说要弥补。

他松开我,走到之前的入口,不知做了什么,门又打开了,光透了进来。这回,我有足够的时间看清外面的走道。那绝不是一条普通的走道,因为银色的金属铺满了墙面、地板和天花板。一个跟正常人同样高的机器人静静站在门边,削瘦的金属面颊、赤红的晶体双眼,穿着灰色的军装,朝他行了个军礼――机器人的手也是银白色的。

“卫队长,送她回家。”他对机器人说。

“是。”那个机器人答道。我看着它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感觉呼吸都要停滞。

男人在跨出门口前,停住了脚步。

“会有士兵留下保护你。此外,我要求你的忠贞。可以办到吗?”他没有回头,还是看不到脸,我依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但这次我看清了,他穿着浅灰色的军装,戴白色手套,肩膀很宽,腰身窄瘦,身体匀称,双腿笔直修长。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胡乱点头。他没有转身,却好像看到了,沉默的迈着大步离开。门在他身后关上,室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只有十八岁。

我清楚的记得,那晚没有月亮,天特别暗。我刚给一个初二的孩子做完家教,沿着路灯幽静的小巷往家里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可以把所有存款都给你。而且我没有看到你们的相貌,可以放心……”尽管努力控制了,我的声音还是抖得厉害,尾音甚至莫名其妙的扬起,听起来就像被划破的唱片走了音。

“只要你。”低而稳的声音,简洁有力。

我想看得更清楚,可是已经没有光了。

夜里十一点整,我脱了鞋,站上天台的边沿。

我疑心是歹徒,鼓起勇气正要转身,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热流从后背窜至全身。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眼前很暗,只有一种朦胧的光,在周围的空间里浮动。隐约可以辨认出,这是间很大的屋子,我躺在唯一的床上。墙上没有窗,摸着很硬,冰凉而细致的质地,像是某种柔韧柔软的金属。

另一个声音答道:“指挥官,她很好,还是处~女。祝您渡过愉快的初~夜。”

他朝我走来,脚步声在黑暗里沉稳而清晰。最后停在床边,黑黢黢的身影一动不动。

在他无声的凝视里,我的掌心沁出汗水,心脏仿佛都被人慢慢揪紧了――封闭阴暗的空间、装扮成军人的高大男人。现在我担心的不是清白了,而是还有命活着出去吗?

我第一反应是想问他是什么人,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因为隔得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能听到声音。

“卫队长。”他说,“她还好吗?”嗓音意外的温和悦耳。

其实我被他摸得心惊胆战,整个人就像吊在钢丝上,颤巍巍的发抖。

但他听起来心情似乎不错,我鼓起勇气颤声说:“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感到很不安,也很茫然。

那个男人低头跨进了屋子,门在他身后徐徐关上。我看到他肩头银光一闪而过,像是军人的肩章。他的手还戴着雪白的手套,那颜色在灯下格外醒目。

这时,前方墙壁忽然开了一扇门,门的形状很奇怪,是六边形的,像是镶在墙壁里。外面的灯光透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侧身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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